第10章 噩梦
类别:
年代种田
作者:
字数:1922更新时间:25/08/04 00:48:12
“杨诚实那厮究竟对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能让你为了躲开他,宁愿下嫁给一个乡下又老又丑,还是个残疾的退伍老兵?”
陆晴喆闻言,娇躯猛地一颤,似是陷入了某种不堪的回忆,声音也变得飘忽起来:“五岁之前的事情,我记不太清了,后来又把妹妹给弄丢了……所以,我习惯了独来独往。十五岁那年,我特意避开女工们洗澡的高峰期,一个人去了澡堂……”说到这里,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全身瑟瑟发抖,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战。
仅仅是提起这件事,就将她吓成这副模样,魏拓跋的心头顿时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他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道:“好了,别说了,都过去了,别说了……”
然而,那件事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始终笼罩在陆晴喆的心头。
那日,她赤身裸体地站在淋浴喷头下,费力地拍打着不太灵敏的热水龙头。突然,一个猥琐的脑袋从窗外探了进来,一双骨碌碌乱转的眼睛,像毒蛇一般贪婪地盯着她。
当时,正值一批女工洗完澡离开,澡堂里还弥漫着冬日里氤氲的热气。她惊恐地尖叫一声,双手抱胸,立刻蹲了下来。虽然,那个名叫杨诚实的男人或许并没有看清什么,但她却觉得自己仿佛被玷污了。
从那以后,她整整三年都不敢再去澡堂洗澡,只能提热水到自己的房间里擦洗。每当听到“澡堂”二字,她都会感到毛骨悚然,手脚发软。
事发之前,她从未见过杨诚实。后来,厂里对此事进行了调查,最终以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调皮捣蛋为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杨诚实长着一张天真无邪的娃娃脸,她当时惊吓过度,再加上所有人都说是小孩子不懂事,她妈妈便让她不要多说话。
她妈妈当时是这样说的,要是被一个成年男人看了,这辈子就彻底完了,小孩子看看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妈妈不停地劝她,说只是个孩子看了两眼,又没真看到什么,不要揪着不放,大家都是钢厂里的同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在那件事之后,原本经济拮据的家里突然多了不少东西。然而,当时沉浸在惊吓中的陆晴喆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爸爸突然当上了小组长,涨了工资才添置的。
现在仔细想来,她的妈妈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停地说杨诚实的好话的。
一个荒唐的想法猛然划过脑海,陆晴喆顿时如遭雷击,浑身剧震。
难道,从她十五岁开始,她的妈妈就已经开始计划着将她嫁入杨家了吗?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她自从在澡堂里尖叫晕倒后,就一直饱受噩梦的折磨。医生说她是小时候弄丢妹妹,精神上受到了一轮刺激,现在又受到了惊吓,把自己给困住了,只有让她远离刺激源头,这心病才有可能痊愈。
可她的妈妈却非要把她送到刺激的最中心!
或许,李丹真的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没有哪个母亲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意识到这一点,陆晴喆彻底崩溃了,她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空洞呆滞,双手紧紧地攀着魏拓跋的脖子,拼命地将脸往他身上挤,仿佛想要躲进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魏拓跋察觉到她的异样,立刻将她抱了起来,慢慢地站起身。他俯身在她耳边,不停地呼唤着她的名字:“陆晴喆,陆晴喆,别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相信我,有我在,没人能再欺负你!”
陆晴喆哭得稀里哗啦,语无伦次地呓语着:“我不想的,妈妈,我不是故意弄丢妹妹的,不要掐我那里……真的太疼了,妈妈你放过我吧……
妹妹想要沟对面的花,我不去,她就又哭又闹,还咬我的手,咬得流血也不松口。我还是不答应,她就要吃石头,我怕她噎死,只能到对面给她采花。
我绕到沟那边,刚伸手采花,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响动。回头一看的时候,正好看到妹妹被一个男人抱着跑了!
我不顾一切地想要跳过沟去追妹妹,可那条沟足有两米多宽,我根本跳不过去!我重重地摔落在沟底,失声痛哭,眼睁睁地看着妹妹被人抱走,还有个人骑着自行车来接应那个男人,两人很快就跑得没了踪影……
虽然那时候沟里没有废水排泄,但是我根本爬不上去……我丢了妹妹,我真的很难过……
如果可以,我宁愿丢的人是我……
妈妈,我听你的话,我都听你的……你不要打我了……”
这个女人,用着顺手,感觉也还不错。看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魏拓跋的心头没来由地涌起一股不爽,一股怒意直冲脑门。
“你妈经常打你?都打出心理阴影了,看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到底是亲妈还是后妈?”
陆晴喆一边哭,一边抽噎,哭得撕心裂肺。
“妈妈,不要揪着我的耳朵把我提起来用力摔,我的耳朵真的好疼……”
魏拓跋面色阴沉如水,目光冷冽如刀。
陆晴喆哭累了,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魏拓跋紧锁眉头,看着她哭得红肿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现在你是我的女人了,只要你不是做了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情,我都会给你撑腰!
你那个妈,看着尖嘴猴腮的,不像个好人,受不起我魏拓跋的孝敬!”
看来,那只狍子是不能给她了。
第二天一大早,魏拓跋背上陆晴喆,后腰别着枪,大步朝着钢厂的方向走去。
回门的日子到了。
正是上早班的时段,钢厂门口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魏拓跋将陆晴喆轻轻地放了下来。睡得昏昏沉沉的陆晴喆,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轻声喊了句“魏拓跋”。
魏拓跋轻轻地拍了拍她,低声问道:“现在进去,还是等会儿人少的时候,我再背你进去?”
如今,小年轻们处对象,恨不得三米宽的路,一人走一边。上次是人昏迷不醒,他才扛着就跑。这回是回门,要是再不顾一切地背着就往里走,他倒不怕别人指指点点,就担心这个任人欺负的小怂货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