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硬汉柔情

类别:年代种田 作者:字数:2077更新时间:25/08/04 00:48:10

不得不承认,周凝楚那身腱子肉,手感真是绝了。指尖触碰之处,皆是坚实如磐石般的肌肉,宛如一道道起伏的山峦,棱角分明,壁垒森严。

桑叶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脸颊与手背的热度,竟也丝毫不逊色于高烧时的周凝楚。

他的身体素质当真异于常人,仅仅擦拭了两遍,体温便已明显下降。急促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累得满头大汗的桑叶,这才停下手,用手背抹去额头上晶莹的汗珠,一屁股坐在炕沿上稍作休息。

这次事件总算是有惊无险,但桑叶心知肚明,周凝楚绝不会善罢甘休。那个林春花的下场,想必会凄惨无比。

又观察了一会儿,确认周凝楚并无大碍,桑叶便又钻回被窝,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回笼觉。

数九寒天,天亮的总是格外迟缓。即便早早醒来,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对于生活在东北的农民来说,漫长而寒冷的冬季,反倒是一年中最惬意的时光。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醒来时,屋内已弥漫着诱人的饭菜香气。

桑叶懒洋洋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才慢悠悠地起身下炕。不经意间,与站在屋子中央的周凝楚,视线撞了个满怀。

昨夜高烧之时,他的意识偶尔会有片刻的清醒,隐约记得是桑叶在帮他擦拭身体。

他今年已经二十九岁,除了母亲之外,从未有任何一位异性如此亲密地触碰过他的身体。

这让他感到万分窘迫,猝不及防地与她四目相对,顿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啊,你……没事儿了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是今天还发烧,可得赶紧去医院看看。”桑叶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

周凝楚有些别扭地挪开视线,耳尖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即便如此,他的嗓音依旧低沉而富有磁性,“昨天,给你添麻烦了。还有,谢谢你。”

“谢啥呀,你没事儿比啥都强。”桑叶摆摆手,不以为意。

用过早饭后,周凝楚便匆匆出门,想必是去处理林春花的事情了。

最近村里接连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张二柱子企图侵犯周南春,另一件,便是林春花胆大包天,竟然敢给周凝楚下药。

说来也巧,这两件大事,都与周凝楚息息相关。这让他最近格外忙碌,几乎每隔一两天就要去镇上一趟。

周凝楚被下药,险些被人强暴的事情,也不知怎的,竟然传到了武装部。

那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整天缠着周凝楚,非要他详细描述当时的经过,以及最后的解决方式。

周凝楚虎着脸,抬腿就踹,将他们一个个都轰走了。

刘景堂也同样好奇不已。等那群臭小子们都散去后,他便以领导关心下属的姿态,语重心长地对周凝楚说道:“南川啊,桑叶同志人不错,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就抓紧时间把人娶进门吧。不然未婚先孕的话,会影响人家姑娘的名声。”

周凝楚凉凉地瞥了刘景堂一眼,语气冷淡,“多管闲事。”

“哎,南川,我这可是真心为你着想啊。真睡了人家姑娘,就得勇于承担责任。”刘景堂苦口婆心地劝道。

周凝楚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说道:“没睡。”

“啥?没睡?那可是给牲口用的药啊!那么大个的牲口都扛不住,你……你……你,咋解决的?别告诉我,全靠自己硬扛!”刘景堂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的确是靠他自己解决的,只不过并非刘景堂所想的那种“靠自己”。

周凝楚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恨不得一拳将他的嘴巴彻底封住。

但他心里也清楚,如果自己不说清楚,这家伙肯定会胡思乱想好几天。再任由那群臭小子们瞎猜下去,更没个消停。

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泡水缸。”

刘景堂闻言,顿时目瞪口呆,彻底傻眼。

大冬天啊,水缸里都结着厚厚的冰碴子,他竟然跑去泡水缸?!

刘景堂缓过神来,朝着周凝楚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够狠!真是条汉子!”

其实对于地道的东北人来说,泡冰水澡真算不上什么稀奇事儿。冬泳可是东北人民非常喜爱的冬季体育项目之一。

然而仅仅过了一个中午,周凝楚泡水缸的事情,就被那个嘴巴像棉裤腰一样松垮的刘景堂,给传扬了出去。

这下可好,整个武装部的人都知道了,他们的周队长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竟然在寒冬腊月里,泡了一整夜的冰水缸。

从此以后,周凝楚便多了一个“钢铁硬汉”的美称。

然而,每个人对同一件事情的理解,往往都大相径庭。

比如,刘景杰。

尽管周凝楚已经多次明确地拒绝了她,刘景堂也数次严正警告,但她仍然对拿下周凝楚这件事,不死心。

这不是吗,当她听说周凝楚被人下了药,又没人帮他解决,只能自己泡了一宿的凉水后,立刻心疼得不得了,哭哭啼啼地将周凝楚堵在了食堂门口。

要说她这个人,真是缺根筋。就算要堵人,也应该找个僻静的地方啊!至少万一出了点什么变故,还能给自己留点脸面不是?

结果她偏偏选择在人来人往的食堂门口堵人。她不要脸,周凝楚还得要呢!

在食堂门口堵人,纯属脑子有病,而且病得还不轻。

就这样,周凝楚吃完午饭,就被刘景杰堵在了食堂门口。刘景杰满眼含泪,心疼地看着周凝楚,那眼泪啊,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地往下掉,“南川,你没事儿吧?这么冷的天,咋能泡一宿的凉水呢?万一再落下啥毛病可咋整?”

周凝楚感觉自己早晚会被这哥俩给整疯。

“我身体好得很,多谢关心。”他语气冷淡地回应道。

“南川,那种药,只有女人才能解。你是不是遭老罪了?”刘景杰继续追问道,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凝楚的不悦。

“这是我的事,不劳费心。”周凝楚语气冰冷地说道。

这两句话,已经明确表达了周凝楚的疏离之意。但凡稍微懂点人情世故的人,都应该见好就收,及时退却。

偏偏刘景杰是个一根筋的榆木脑袋,根本听不出弦外之音,分不清眉眼高低。她拍马屁总是拍不到点子上,非得往马蹄子上拍,纯粹是自己找挨踹。

“是不是桑叶同志不乐意帮你解药啊?她怎么能这么对你呢?要是我在就好了,说啥我都得帮你把药解了,而不是让你在冰水里冻一宿。一想到你在水缸里挨冻,我这心啊,就抽筋儿似的疼。”刘景杰声情并茂地说道,仿佛受罪的人是她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