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疯了吧

“嗯！”程海重重地点头，像个听话的孩子。

“你可得给我记牢了，”周绛珠故意板着脸，恐吓他，“一会儿要是喊累，不许给我耍赖，更不准偷懒！要是让我发现你偷懒，以后就再也不带你出来挣钱了，听见没？”

程海一听这话，顿时急得不行，连忙摇晃着脑袋，生怕周绛珠真把他丢下：“媳妇，俺听话，保证不偷懒！俺要挣钱，给媳妇买糖吃！” 他稚嫩的脸上写满了认真。

之前周绛珠慌不择路地逃离时，满脑子都是摆脱困境，根本没心思细看周围的景象，只觉得梨子沟被群山环绕，大得让人分不清方向。现在，阳光明媚，她才真正意识到这片大山究竟有多么广袤。站在田埂上放眼望去，目之所及皆是连绵起伏的山峦，而她和程海，在这壮丽的景色中，显得如此渺小，仿佛沧海一粟。

怪不得程南说，他得花上一整天的时间，才能走到山脚下的小卖部，仅仅是为了买些吃的。那还不是镇上，只是个稍大一点的集市而已。周绛珠暗自庆幸，昨天没有真的头脑发热，一门心思地要下山。在意识到这座山的巨大之后，她明智地选择了停下来休息。否则的话，恐怕现在早就累死在路上了。梨子沟这个村子实在太穷了，全村没有一辆自行车，想要出行，只能靠双腿。就算有人愿意带路，也难以坚持走下去。所以，在原主的记忆里，从未有过下山的经历。

陈岳对周绛珠很是信任，直接给她和程海分派了两个整劳动力的田地。本来，周绛珠还信心满满，觉得这个季节只需要摘玉米，不用插秧种田，应该轻松不少。可当她真正看到那堆积如山的玉米时，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深吸一口气，背起背篓，暗暗给自己打气：“走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烈日当头，周绛珠和程海都戴着草帽遮阳。程海显得兴致勃勃，摘玉米的速度飞快。而周绛珠，却没摘几下，就感觉浑身上下狼狈不堪。虽然脑海里有原主的记忆，但真正动手的人已经换了，她一时之间难以适应。也不知道程海是害怕她丢下他，还是真的对摘玉米感兴趣，他竟然连续摘了一个小时，连个盹都没打。本来应该由周绛珠负责的玉米，有很多都被程海抢着摘走了。

休息的时间到了，大家都纷纷朝着田埂走去，准备喝水、纳凉、聚在一起闲聊。周绛珠不太想和那些不熟悉的女人凑在一起，但附近只有这么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她端着水，背对着众人坐下。程海则和男人们待在另一边。

“你们今天看到程海了吗？他居然下地干活了！”几个姗姗来迟的女人，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起程海。

“是啊，结了婚就是不一样。”

“你们不觉得，程海长得特别好看吗？”

“现在才觉得啊？我早就觉得了！可惜他是个傻子，真是便宜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可不是嘛！程海要是不傻，哪轮得到她那个破鞋？”

“你们说，周绛珠和程海睡了吗？”

“肯定睡了啊！她那么骚，勾引李昊伟都不在话下，更别说傻子程海了。否则，一个傻子怎么可能那么听她的话？”

“听说她在床上特别放得开，把李昊伟都差点榨干了呢！”

“真的假的？你趴床底下看到的啊？”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去，只见周绛珠正站在她们身后，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此刻布满了寒霜。她们心中一阵慌乱，连忙站起身来。

“刚才，是谁在背后嚼舌根？自己给我站出来！”周绛珠身材高挑，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气势逼人。这些人一向只敢在背后议论别人的是非，哪想到正主就在身后。大家心里都忐忑不安。

周绛珠径直走到第一个开口的女人面前：“你说没有？”

那女人吓得连连摇头。刚刚几个没吭声的，也连忙后退了一步。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女人，明显是她们之中最有话语权的。她叫袁小玲，此时冷笑地看向周绛珠：“难道我们说错了？周绛珠，你就是个放浪的女人！又骚又贱！敢做还不敢承认？整个梨子沟，谁不知道你和李昊伟的那点破事……”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响亮的巴掌，就狠狠地抽在了她的脸上。

周绛珠一直都在注意着她们的动静，此刻站在前头的几个女人，都被她一巴掌一个地扇过去，动作快如闪电，众人几乎都没反应过来。这还是那个以前任人欺辱谩骂的周绛珠吗？

“你敢打我？！”袁小玲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当即就要抬起手打回去。

周绛珠眼疾手快地抓住她抬起的手，又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抽了上去。

“打的就是你！我看你才是贱！在外面议论别人床上那点事，你自己的破事怎么不说！”她冷哼一声，将袁小玲推倒在地。其他几个也骂过她的女人，纷纷惶恐地站在旁边，生怕周绛珠也这样对她们。毕竟是她们先出言不逊，就算闹到村长那里，也是她们不占理。

袁小玲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并不打算去告状，现在只想和周绛珠拼个你死我活。她迅速地站起身来。

周绛珠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她的胸口，袁小玲刚站起来，又猝不及防地倒了下去。周绛珠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用力地拽起来，就往旁边的墙上猛地一磕。“砰”地一声！

“啊！”其他几个女人看得心惊胆战，尖叫了一声，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说啊！怎么不说了！”周绛珠已经把袁小玲的头皮磕出了血，但她一点也没有要收手的意思。此时的她，在众人眼中，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来，就从你和你男人在床上用什么姿势开始说起。”周绛珠捏住她的下巴，轻蔑又冷漠至极地看着她。

袁小玲彻底吓懵了，她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她此时只感觉头皮剧痛，身上也痛，脸上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