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桃花债
类别:
年代种田
作者:
字数:1994更新时间:25/08/04 00:47:59
许氏望着时天那股子倔劲儿,心里头悄悄叹了口气。想当初,当家的走后,老宅那边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到底是在云儿心里留下了个解不开的疙瘩啊。
“吃饭啦,吃饭啦,吃完咱们还得去摘桃花呢。”许氏朝着时天的方向喊着,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姜兹芸连忙接话道:“是啊,是啊,估摸着现在桃花开得正盛,多摘些回去,能做桃花糕、桃花酥,还能熬桃花羹,甚至可以酿桃花酒喝呢。”
“娘,我要吃!”小黎一听到嫂子要做这么多好吃的,立马就来了精神,扯着嗓子嚷嚷道。
“行,那你待会儿可要多采摘点,记得帮忙提个小篮子才行。”姜兹芸笑着对小黎嘱咐道。
“好嘞!”小黎中气十足地回答着,可刚一到地方就撒欢似的跑开了,转眼就没影儿了。
后山这片桃花林极大,这都四月了,桃花居然还开得如此烂漫。置身其中,一簇簇粉嫩的颜色仿佛能把整个世界都点亮一般,瞬间就把姜兹芸的少女心给勾了出来。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古人诚不欺我也。
“娘,嫂子,这里好美啊!”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小黎,张开双臂旋转着,小裙子扬起一地的落花,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美不胜收。
姜兹芸恨不得此刻手里能有一台相机,把这美好的瞬间给拍下来,发到网上,绝对能收割一大批“云养娃”的粉丝。
“小黎,你慢着点,看着点路,小心别撞到人了。”许氏笑眯眯地叮嘱着小黎,生怕她摔着碰着。
小黎银铃般的笑声传来:“我才不会撞到人呢!”说完,就撒开丫子往前跑去,许氏不放心,像个老妈子似的,在后面边喊边追。
原地就剩下三个人,姜兹芸、时天,还有那个小不点宸儿。姜兹芸拎着小篮子,歪着头,开始采摘那些娇艳欲滴的桃花。
桃花树不算太高,她的个子也不矮,踮起脚尖,伸手勾下一串枝丫。白皙的素手在日渐滋养下,也渐渐变得如玉般温润,与粉色的桃花交相辉映,衬得她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欣喜。
时天看着姜兹芸采摘桃花的样子,嘴角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眼前的这一幕仿佛被镌刻在了他的脑海中,让他忍不住思索着,该如何将这美人拈花的一幕给画下来。
蓦然,时天的衣袖被扯了扯。他低下头,对上了那个差点被他遗忘的宸儿,轻声问道:“怎么了?”
宸儿神色有些不大对劲,小脸也有些发虚,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大哥,我想去茅房。”
时天眉头微微一皱,这小子是真的会挑时候啊。
“大哥?”宸儿见时天没说话,又催促了一声。
时天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吧,我带你过去。”
他走过去和姜兹芸说了一声,姜兹芸点点头道:“你们去吧,我就在这附近摘些桃花,等你们回来。”
“你小心些,要是有事就大声喊人。”时天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嘱着。
姜兹芸无奈地笑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能被人拍花子的给拐走了不成?”
时天轻咳了一声,带着宸儿离开了。
片刻之后,一道身影缓缓朝着桃花林走来,静静地伫立在不远处,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那个正一心一意摘花的人,眼神里充满了贪婪与渴望。
起初姜兹芸并没有察觉到异样,可就算再怎么粗心大意,时间久了,也总会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猛地一回头,便看见时珺正用一种毫无保留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看得她眉心一皱,心里顿时生起一股警惕。
“二弟是来找大哥的吗?他一会儿就回来了。”姜兹芸轻轻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里带着一丝戒备。
对于时珺这个人,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太多单独相处的片段,只知道原主很是喜欢他。刚开始,时珺对原主也没什么好感,只是原主从家里偷跑出来,被时珺所救,然后被他安置在偏远的房子里。两人接触多了,才渐渐产生了情愫。
如今,剧情已经发生了新的变化,她可不会按照原主的方式去生活,更不会再去喜欢她喜欢的人。所以,对于她而言,时珺只是个棘手的麻烦。
时珺将她的防备之色尽收眼底,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月儿,我们之间非要如此说话吗?”
姜兹芸面色冷凝,语气冰冷地说道:“我所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我的确应该称呼你为二弟。”
对面的人顿时沉默了,似乎被她的话给噎住了。
时珺记忆中那个羞涩、温柔的女子,不知从何时起,彻底变了模样,而他甚至连指责的权利都没有。
“月儿,上次谈话之后,我问了母亲,她说不知道你为什么逃跑回家。母亲一直都很中意你做时家的媳妇,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嫁给我大哥。”时珺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自己只是去了趟书院,回来之后,一切就都变了样。
姜兹芸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暗骂,不知道该说这个时老夫人圆滑得滴水不漏,还是该说时珺是个不谙世事的白痴。竟然指望他去查明真相,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反问道:“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定论,那又何必跟我说这些呢?岂不是徒增烦恼?”
时珺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了半天,才终于开口说道:“我只是想知道,月儿你为何要说我母亲虐待你?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啊?”
这下姜兹芸是真的被气笑了。她一把拿起篮子,挎在手臂上,反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污蔑你母亲虐待我?是我自己偷偷跑出来,然后非要嫁给你大哥,所以我是个心怀不轨的坏人,对吗?”
“我并非是不相信大哥,只是觉得,或许是中间有人蒙蔽了什么,故意离间我们,想要让我们分开,以此来离间整个时家。”时珺皱着眉头,试图解释着。
姜兹芸摇了摇头,忽然觉得,时珺才是个真正的书呆子,简直可悲又可叹。无论是她与时天,还是她与时珺,都是她难以选择的天平。
说到底,时珺又做错了什么呢?大概就是错在太单纯,太相信时老夫人了吧。
姜兹芸无力地叹了口气:“罢了,事已至此,你现在再来追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人总要向前看,如果实在是心里不舒服,你就当是我姜兹芸辜负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