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香浮动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棂，洒在姜兹芸忙碌的身影上。这些日子，她一直扎根于厨房这片充满油烟的“战场”，辛勤地为生计奔波。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她身上竟没有沾染丝毫令人不悦的油腻气味，反而隐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难以言喻的香气，宛若雨后新竹般清新怡人。

“怎么了？”姜兹芸敏锐地察觉到时天投来的目光，那眼神专注而带着一丝探究，让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不安，仿佛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时天猛然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掩饰道：“没、没事。”他刻意回避姜兹芸的视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一些。

姜兹芸并未过多在意，她将精心准备的饭菜端到时天面前，正欲递过去，却被他抬手阻止了。“那个……”时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他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你去把宸儿叫进来。”

姜兹芸闻言，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不解地问道：“叫宸儿进来干嘛？我来伺候你不好吗？”

“那个……”时天的脸颊泛起一抹可疑的红色，他有些难以启齿地解释道，“你……你不方便做这件事。还是叫宸儿过来吧，我……我要方便一下。”

姜兹芸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时天的意思。她瞬间涨红了脸，感觉一股热流涌上头顶。“咳，咳咳！”她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叫宸儿进来。你……你快点啊，不然饭菜都凉了。”

“真是太尴尬了！”姜兹芸一边捂着发烫的脸颊，一边快步走出房间。人有三急，这本是人之常情，可她就是觉得难为情。她找到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宸儿，催促他赶紧去时天的房间。

“嫂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小黎看到姜兹芸红彤彤的脸庞，好奇地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没有。”姜兹芸慌忙摆手，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厨房……厨房里太热了。”说完，她便像逃跑一般，匆匆离开了。

“哦……”小黎看着姜兹芸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疑惑，她实在不明白嫂子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与此同时，许氏已经将前厅和厨房收拾得井井有条，她坐在院子的凳子上，享受着难得的休息时光。自从开始卖包子，家里的经济状况有了明显好转，许氏整个人也变得精神焕发，一扫往日愁眉苦脸的阴霾。

“巷子口的王阿婆夸你的包子做得好吃，还说以后要早点起床来买。”许氏笑眯眯地说道，“还有隔壁巷子的钱嫂子，一开始只买了几个尝尝，后来又回来买了八九个，结果卖完了，把她气得直跺脚。”

姜兹芸听着许氏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街坊邻居的趣事，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她心想，等有空的时候，也应该多出去走动走动，好好认识一下周围的街坊邻居。

没过多久，宸儿便跑了过来，兴奋地说道：“娘，嫂子！大哥说他能感觉到腿有知觉了，觉得又疼又痒的！”

许氏闻言，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她连忙双手合十，对着西方跪了下去，口中念念有词：“多谢祖宗保佑啊！大朗终于有好转的迹象了，铺子也顺利开起来了。这真是天大的喜讯啊！感谢祖宗托梦！月儿啊，你真是我们家的福星啊！阿弥陀佛，感谢佛祖，感谢祖宗！”

姜兹芸听着许氏的祷告，心中暗自嘀咕：“明明是回春堂的李大夫治好了时天的腿，你谢佛祖和祖宗干嘛啊？”

许氏和姜兹芸稍作休息后，便开始盘点今天的盈利。她们一共卖出了一百四十多个包子，总共收入三百五十八文钱。扣除成本，净赚两百文左右。

“两百文？一天就能赚两百文？”许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兴奋地说道，“天呐！这比在码头干活的人的工钱还高啊！照这个速度，一个月就能赚六两银子，比你爹一年赚的还多！月儿，这都是托你的福啊！”

“娘，这都是您的功劳。”看到许氏因为赚到钱而乐得合不拢嘴，姜兹芸也感到由衷的开心。

“你就别谦虚了。”许氏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别的铺子还得交押金，咱们不用，以后肯定会赚得更多！”

“娘，既然这包子生意已经做起来了。”姜兹芸沉吟片刻，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一会儿去买点猪肉、猪下水，还有豆腐什么的，做些卤味，可以放到下午搭配着包子一起卖。”姜兹芸觉得，光卖包子显得有些单调，如果能增加一些卤味，肯定会更受欢迎。

“卤味？”许氏一脸茫然，她疑惑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好吃吗？能卖得出去吗？”许氏从未听说过卤味这种食物。

姜兹芸这才意识到，这个时代还没有卤味的概念。因为这个时代对食物的处理方式相对单一，主要以炒、煮等简单的烹饪方法为主，很少有其他花样，所以还没有人开始制作卤味。

“娘，卤味就是用中药材炖煮的食物。”姜兹芸耐心地解释道，“那煮出来的味道可是一绝，比包子还香呢！”

“什么？比包子还香？”许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道。今天的包子已经足够香了，难道还有比包子更香的食物吗？

“娘，我写一张药材单子，麻烦您去药铺帮我买点药材，我去准备卤味的食材。”姜兹芸解释道。她知道，很多卤味所需的香料，在这里都被当作中药材使用。她也是偶然一次在时天的书房里翻阅书籍时，才看到了关于卤味的记载，并对此有所了解。

“好。”许氏识字不多，但她相信药铺的老板肯定能看懂药材单子。于是，婆媳两人分头行动。

就在她们准备出门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却吵了起来。“昨天就是你跟着嫂嫂，今天该我跟着嫂嫂了！”宸儿紧紧拽住小黎的衣服，不让她跟着姜兹芸走。

小黎试图挣脱宸儿的手，但却无济于事。她理直气壮地说道：“哥哥比我大，我是妹妹！娘常说大的要让着小的！”两个小家伙都觉得自己有理，谁也不肯让步，就这样僵持着。

这对龙凤胎，好的时候恨不得穿同一条裤子，闹别扭的时候却恨不得打起来。姜兹芸无奈地看向许氏，希望她能出面解决。许氏却摆了摆手，示意姜兹芸不用管，让他们自己解决。

姜兹芸去了趟茅厕，回来后，两个兄妹已经争吵出了结果。“嫂子，今天让哥哥和你一起去，我和娘一起。”小黎笑嘻嘻地对姜兹芸说道。

“小黎今天怎么这么乖？”姜兹芸感到非常好奇，她疑惑地问道，“是不是哥哥给了你什么好处？”

小黎得意洋洋地向姜兹芸炫耀道：“哥哥答应我，今天的肉肉都给我吃！娘又给了我两文钱，让我买零嘴吃！”

“你这个小馋猫啊！”姜兹芸无奈地用手指戳了戳小黎的脸蛋，笑着说道，“也就这点出息了！”

看来，小黎最终还是为了美食妥协了。

姜兹芸和宸儿来到了菜市场，准备去昨天光顾的那家猪肉铺，因为她觉得那里的猪肉比较新鲜。猪肉铺的老板昨天打听到，这位时家的儿媳妇姜兹芸，今天也开始卖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