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包藏美味

姜兹芸凝视着手中的那件新衣，眼眶瞬间盈满了泪水，潮湿了她的眼眸。

这许氏一个如此暖心的举动，让从小到大都未曾感受过家庭温暖的姜兹芸，内心防线彻底崩溃，站在原地，泪如雨下。“娘，谢谢您，” 姜兹芸饱含深情地向许氏道谢，声音哽咽。

“傻孩子，谢啥呢？”许氏看着姜兹芸因为一件普通的衣裳就感动成这样，内心也泛起阵阵涟漪，柔声说道，“赶紧把早饭吃喽，吃完抓紧时间开始干活。”

姜兹芸狼吞虎咽地吃完早饭，面团也已然发酵完毕。她熟练地在大案板上撒上一层薄薄的干面粉，然后将发好的面团揪成一个个大小均匀的小剂子。一手轻巧地拿起擀面杖，另一手则灵巧地转动着面剂子，手腕与擀面杖完美配合，几个回合下来，一张张圆润饱满、中间略薄边缘稍厚的包子皮便呈现在眼前。

反观许氏，擀出来的包子皮总是不够均匀，形状也不够美观，便主动放弃了这项工作，转而走向前厅，开始仔细地收拾起店铺来，为即将到来的开门营业做好准备。为了尽可能地吸引顾客，许氏特意将店内的桌子沿着门口一字排开，拼接成长长的一条。这样既方便顾客购买，又能够让包子的诱人香味飘散得更远，吸引更多的路人驻足。随后，她又找来了几个大的竹编箩筐，仔细地清洗干净，并在箩筐底部铺上一层崭新的纱布、油纸以及柔软的棉布。

当大堂的准备工作全部完成后，许氏便迫不及待地想去厨房看看姜兹芸的包子做得怎么样了。刚一走进院子，一股浓郁的香味便扑鼻而来，令人垂涎欲滴。“月儿，这锅包子还要多久才能出锅啊？”许氏虽然已经吃过早饭了，但还是抵挡不住这包子香味的诱惑，忍不住问道。

姜兹芸抬起头，看到许氏走了进来，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轻声说道，“娘，马上就可以出锅了。对了娘，要不要找张纸写上‘包子’两个字贴在大门上啊？这样别人才知道我们这里是卖包子的呀。”

“哎呦，整那花里胡哨的干啥？”许氏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等会儿门一开，我直接站在门口大声吆喝几声就行了。咱这一片儿，也没几个识字的。”

好吧，是自己想多了。

没过多久，热气腾腾的包子便新鲜出锅了。根本不用姜兹芸动手，许氏便麻利地将包子全部整齐地码放在一个个大大的箩筐里。

“哐啷”一声，店铺的大门被缓缓打开。此时，外面天色尚有些昏暗，巷子里已经有不少行人，正脚步匆匆地赶着去上工。“卖包子喽！”，“热气腾腾，刚出锅的大肉包子喽！”，“皮薄馅大，个个流油的大肉包子喽！”，“快来尝尝嘞！”许氏一声比一声洪亮的吆喝声，瞬间吸引了不少过往行人的注意，纷纷停下脚步，好奇地张望着。

一个身材异常魁梧的男人凑上前来，带着一丝怀疑的口吻问道，“老嫂子，你这包子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皮薄馅大还流油？”

看到终于有人过来询问价格了，姜兹芸也放下心来，转身回到厨房，开始准备下一锅包子。

“咱这可是街里街坊的，你啥时候见过我许氏骗过人啊？”许氏略带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反问道，“你闻闻，这包子香不香？这可是刚出锅的，新鲜着呢！”

香，那是真的香啊！他老远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现在凑近一闻，那香味更是浓郁扑鼻，令人垂涎三尺。“嫂子，那这包子咋卖的啊？”他已经彻底被这香味征服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尝上一口。

“咱家的酱肉包三文钱一个，豆腐粉条包两文钱一个，要是买俩的话，五文钱俩。三鲜包子稍微贵点，三文钱一个，六文钱俩。”许氏热情而认真地向每一位驻足的食客介绍着。

“哎呦，这也太贵了吧嫂子！”人群中立刻有人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街口老李家的肉包子才卖两文钱一个，你这什么三鲜的就要卖三文钱一个？嫂子你这做生意，可不太地道啊。”

许氏早就料到会有人嫌贵，所以也并不恼火。她依旧笑盈盈地给大家解释道，“一分价钱一分货嘛，我们做包子也不图挣多少钱，就是为了给大伙儿图个方便。你们看看这一个个的大包子，可都是我儿媳妇儿早上亲手包的，每一个都是皮薄馅大还流油呢！这样，我掰开一个给大伙儿看看。”说完，她便拿起一个热气腾腾的酱肉包，用力地掰成了两半。瞬间，浓郁的肉香和鲜美的酱汁同时涌出，香气扑鼻，直击灵魂深处。

“瞅见没，这肉多不多？这酱汁都把包子皮浸湿透了。再来看看三鲜的，这虾皮、木耳，哪个又不是好料呢？”许氏这一招果然奏效，原本还在犹豫不决的围观群众顿时不淡定了，立刻有人掏出钱来购买。

只要有一个人开始吃，就会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大家都亲眼看到了那满满当当的馅料和诱人至极的肉香，谁还能抵挡得住这美味的诱惑呢？

当然，人群中肯定还是会有一些人觉得价格偏高，犹豫再三后，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对于这些顾客的流失，许氏也并不在意，她继续扯着嗓子吆喝着，“真材实料的大酱肉包子喽！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了！”许氏那洪亮的大嗓门，又成功地吸引了更多路人的目光，纷纷好奇地围了过来。

人天生就有一种爱凑热闹的心理，看到哪里人多，就忍不住想上前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稀罕事。当他们看到路人手中都拿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时，便会主动上前询问，也想要亲自尝尝味道。这就是最好的宣传方式。饭量大的人直接购买十几个，想要尝鲜的人也会买上几个。不一会儿，时家第一锅新鲜出炉的包子便被抢购一空。

那些特意赶过来买包子的人，看到包子已经卖完了，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有些人选择耐心等待下一锅出炉，有些人因为赶时间而直接离开了，还有一些与许氏相熟的邻居，则开始主动帮忙宣传，招呼着更多的路人前来购买。时家店铺门口顿时变得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许氏一边热情地与大家闲聊着，一边看着那些因为等不及下一锅出炉而无奈离开的顾客，心里觉得特别肉疼。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就这样白白地流失了，实在是太可惜了。看来，一定要尽快再买一个大大的笼屉才行，这样才能满足更多顾客的需求。

没过多久，第二锅热气腾腾的包子也新鲜出炉了。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周围走动的人也越来越多了。除了那些要去赶工的人之外，还有一些是专门出来给家里人或者孩子购买早餐的。其他商铺也陆续打开了大门，看到街尾时家店铺门口热闹非凡的景象，都纷纷伸长了脖子，好奇地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二波包子一上来，同样引来了一阵哄抢，很快便销售一空。许氏趁着等待第三波包子出锅的空闲时间，热情地与邻居们聊起天来。

“妹子，昨天我就闻到你家飘来一股诱人的香味儿，当时我就寻思着，肯定是你们家掌柜的在掌勺呢。这包子是真的香啊！”邻居付大爷弯着腰，花白的胡子微微颤动着，笑呵呵地与许氏攀谈起来。

“这可都是我家儿媳妇儿做的，手艺巧着呢！您也知道我们时家的情况，要不是大朗媳妇儿懂事能干，我们这包子铺还真开不起来呢！”许氏毫不吝啬地对姜兹芸表达着自己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