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孽缘

“这是怎么了？”樊廷的声音轻柔得像一缕微风。

“你要是不喜欢他们，直接撵出去就是了！”樊莲气鼓鼓地说道。

樊廷闻言，忍不住笑了，她轻轻握住妹妹的手，柔声道：“你这小丫头，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呢？”

“可我就是看着他们那副样子来气！尤其是那个姓孙的女人，简直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可你才是这帅府的女主人啊！”樊莲愤愤不平地说道。

樊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无奈，她依旧轻声细语地解释道：“二妹，跟他们那种人，是讲不通道理的。他们一家子，过惯了苦日子，也没读过什么书，突然有了权势，自然要显摆一番。如果我们跟他们争论，就只能像泼妇骂街一样吵闹，谁嗓门大谁就有理，我实在是不想那样。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们过他们的，咱们过咱们的，犯不着为了这种人生气。”

樊莲看着姐姐的眼睛，心里一阵难受，忍不住问道：“姐姐，爹当初为什么要把你嫁给姐夫啊？我好像隐约听说过一些事，说是咱们家出事了，是姐夫帮咱们家摆平的。咱们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啊？他帮了咱们，给他钱不就行了吗，爹为什么非要把你嫁给他？”

听到妹妹问起自己最不愿提及的往事，樊廷的脸色黯淡了下来，沉默不语。

“姐，你跟我说说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只比我大两岁，家里什么事都是你一个人扛着，什么都不和我说。”樊莲紧紧攥着姐姐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哭什么啊？”樊廷心疼地为妹妹拭去泪水，看着她那张娇俏的脸庞，心里涌起一阵酸涩。她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当初咱们铺子里的药材被人查出了一批违禁药，按照律例是要杀头的。你姐夫当时正好在姑苏，我就去舅舅府上求舅舅帮忙，在那里见到了他。”

“那后来呢？是姐夫出手了吗？”樊莲抽泣着问道。

樊廷点了点头，轻声道：“嗯，很快爹爹就被放了回来。爹爹把我叫去书房，告诉我他已经为我定下了一门亲事，要我嫁给裴凡尘。我就这样，从南到北，嫁给了他。”

“姐姐，你真是太听父亲的话了。”樊莲心里替姐姐感到委屈，“姐夫虽然对你还算不错，可你看看他那一大家子人，简直……”樊莲又气又急，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樊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二妹，我是家里的长女，从小父亲就在外奔波，给我们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父亲有难，我自然要豁出一切去救他。”

“可你不爱姐夫，对不对？”樊莲再次问道。

“爱？”樊廷轻轻念着这个字，她的眼神有些迷离，随即又轻轻地笑了笑，“什么情啊爱啊，不过是小说和电影里骗人的玩意儿。咱们祖父祖母那一辈，都是结婚当晚才第一次见面，哪来的什么爱？我嫁给他，是图他的权势可以保住娘家；他娶我，或许是因为我长得符合他的喜好，就是这样而已。”

听着樊廷的这番话，樊莲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楚，她看着眼前的姐姐，明明才二十岁，人生本该是充满希望的，如今却……

樊莲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听到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樊廷一听就知道是裴凡尘来了，她连忙握紧妹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很快，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樊莲连忙站起身来，和裴凡尘打了个招呼，然后便离开了起居室。

裴凡尘并没有在意樊莲，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樊廷身上。想起楼下那乌泱泱的一大群人，他心里就一阵忐忑不安。他在樊廷身边坐下，放低声音说道：“亭亭，我知道你烦他们，你再忍耐几天，等过了年，我立刻就让他们走。”

“嗯。”樊廷轻轻应了一声。

“你没生气吧？”裴凡尘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脸色。

“没有，他们是你的亲人，也是宁宁的亲人，我不会生气的。”樊廷的话让裴凡尘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握住樊廷的手，满怀感激地说道：“亭亭，我知道你懂事，你放心，就几天时间，一过完年三十，我就立马把他们送走，绝不会让他们在你面前碍眼。”

樊廷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不露痕迹地想要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

裴凡尘却被她这一个笑容迷住了，眼中的光芒瞬间变得幽暗起来，他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将她抱入怀中，俯身吻了下去。

“亭亭……”他的嗓音沙哑，带着强烈的渴望。樊廷的心里涌起一阵绝望，她是他的妻子，终究是要顺从他的。她不再挣扎，只是闭上了眼睛，任由他拥抱着。

感受到她的顺从，裴凡尘更加无法自控，他疯狂地亲吻着她，大手也开始在她身上游走。樊廷一直默默忍耐着，忍耐着自己的不适。当裴凡尘将她抱上床时，樊廷突然想起裴家人都在楼下，而且每次她都会被裴凡尘折腾得起不来床。如果明天一早他们见不到她，那个孙寰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她。想到这里，樊廷连忙推开他，气喘吁吁地说道：“裴凡尘，不行，他们都在楼下……”

“没什么不行，亭亭，我想要你。”裴凡尘的眼底布满了血丝，已经完全陷入了情欲之中。

“真的不行，你放开我，过几天，等他们都走了，好不好？”樊廷几乎要急哭了。

裴凡尘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她只听到一声撕裂的声响，是她的旗袍被撕开了。她蹙起眉头，发出一声痛苦的轻吟，但很快就紧紧咬住嘴唇，不愿再发出任何声音。

第二天清晨，餐厅里，除了裴凡尘和裴大山一早去了军营，其他的裴家人都已经落座。

裴母理所当然地坐在主位上，两个儿媳妇则坐在下首。裴母左边的位置还空着，那是属于樊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