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窝里横
类别:
年代种田
作者:
字数:2116更新时间:25/08/04 00:47:52
“时间不早了,我要去食堂吃早饭,就不留你久坐了。”何占宇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下了逐客令。
王老师却仿佛没听见一般,依旧站在原地,一双眼睛饱含着复杂的情绪,幽怨又带着几分期盼。她微微低着头,身体不安地晃动着,用一种娇滴滴的语气说道:“何老师,我…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何占宇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但他还是克制住内心的不耐,冷静地回应道:“王老师,工作上的事情,我们还是在办公室谈吧。”
王老师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显然不甘心就这样被拒绝。她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说道:“何老师,我…我说的是私事……”
何占宇没有给她留任何幻想的余地,直接了当地拒绝道:“如果是私事,那就更没必要跟我说了。”
王老师闻言有些着急,语速也加快了几分:“何老师,又有人给我介绍对象了!”
何占宇的语气依旧冷淡,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恭喜。”
王老师的心瞬间跌落谷底,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拔凉拔凉的。
她只能厚着脸皮,鼓起勇气说道:“何老师,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我…我喜欢你……”
何占宇语气平静,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王老师,谢谢你的错爱,但我们…不合适。”
王老师委屈地撅起小嘴,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说道:“你…你是不是嫌我长得丑,配不上你呀?”
何占宇淡淡地说道:“我…我暂时不考虑个人问题。”
听到这句话,王老师的眼角又闪过一丝希望,她带着几分娇羞的语气说道:“那…那我可以等你。”
何占宇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厌烦的表情,“我已经心有所属。”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周齐梅的身影。
“是…是那个经常给你写信的人吗?”王老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痛苦。
何占宇的眸色一沉,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话说道:“是。”
王老师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含着眼泪跑了出去。
何占宇转过头,目光落在刚刚收到的,还未拆封的信件上,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周齐梅小心翼翼地计算着时间,希望能赶在陈家人起床之前回到家中。
早饭的餐桌上,陈胜红的脸色显得格外憔悴,眼睛也肿得厉害,显然是一夜未眠,精神状态也十分萎靡。
周齐梅带着几分“愧疚”地说道:“大哥,昨天的事情其实都怪我,我不应该把小宝拿我钱的事情说出来,小孩子懂什么呀,看见钱就拿着玩儿呗。”
陈老头板着脸说道:“老二媳妇,你这话可不对,小时候偷针,长大了偷金,从小就得好好教育。这事儿不怪你,你别自责。”
其他家庭成员也纷纷附和,表示赞同陈老头的观点。
陈胜红也只好顺着台阶下,说道:“爹说得对,没弟妹的事儿,孩子犯了错误就该打,都怪你嫂子护犊子。”
周齐梅“好心”地提议道:“大哥,大嫂子也是疼孩子,一时糊涂了,估计这会儿她也已经后悔了。要不这样吧,大哥,我跟你一起去接她回来吧,嫂子再生气,也会给我几分薄面的。”
陈胜红正因为心虚,不敢去接媳妇和儿子呢,周齐梅的这番话无疑是雪中送炭,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他连忙说道:“那就麻烦弟妹了。”
家和万事兴嘛,陈老头和白氏也不想让一家人闹得不可开交,给别人看笑话,便对周齐梅说道:“齐梅,那你就和你大哥去一趟吧。”
黄翠菊在一旁不服气地朝周齐梅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道:你装什么好人。
周齐梅怎么会忽略这个临时盟友的感受呢,她悄悄地把黄翠菊拉到自己的房间里,轻声解释道:“菊花,你可别多想,这事儿毕竟是因为我引起的嘛,我怕她在娘家编排我诬陷她儿子。再说,就被抓住这一回,她也许还不相信她儿子偷钱了呢。”
黄翠菊听了周齐梅的解释,眼珠子一转,心想:就被抓住一回?
她瞬间转怒为喜,连忙说道:“二嫂子,你快把他们娘俩劝回来吧。”
周齐梅和黄翠菊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虽然这个年代的人都很穷,但周齐梅还是没想到刘大翠的娘家竟然如此贫困。
一家老少六口人,挤在两间破旧的土坯房里,刘父刘母住一间,刘大翠的嫂子和三个孩子住一间。
而且家里脏乱不堪,简直如同狗窝一般,因为主妇是个脑子不太灵光的人,刘母又患有哮喘病,一家人就只能凑合着过日子。
周齐梅不禁痛心地想:刘大翠呀刘大翠,你真是蛇蝎心肠,娘家都穷成这样了,你竟然还忍心吞掉你哥的死亡赔偿金。
刘母和刘父看到女婿和弟媳来了,连忙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屋,还慌忙地叫刘大翠出来招待弟媳。
刘大翠昨晚和嫂子、侄子侄女挤在一张床上,床又硬,被子又薄又窄,屋里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再加上房子窗户和门都漏风,让她受尽了委屈。
所以,当她听到丈夫来接自己的时候,心里很是高兴,但是当她看到随行而来的周齐梅时,又顿时怒火中烧:都是这个女人害得自己的儿子挨打,害得自己也挨打。
于是,她便赌气地躲在嫂子的房间里,不肯出来。
周齐梅走进老人的房间,发现屋里连一个像样的衣柜都没有,老两口子的鞋子袜子都堆在一个破旧的木箱子里,衣服则随意地挂在一根竹竿上。
屋里还堆放着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只有一只小凳子,周齐梅坐在凳子上,陈胜红则坐在床沿上。
周齐梅看着两位老人,发现他们依旧没有从失去独子的悲痛中走出来,神情悲戚,眼神哀伤。
刘母长着一张慈眉善目的脸,看起来是个老实本分的女人,刘父则显得有些倔强,只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让他看起来更加苍老。
过了一会儿,见媳妇迟迟不肯过来,陈胜军便自己去了隔壁的房间。
正好,周齐梅可以和两位老人单独聊聊。
“奶奶!”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跑了过来,钻进奶奶的怀里,怯生生地看着周齐梅。
小女孩的头发又脏又乱,身上的棉衣也破旧不堪,勉强盖住她的小肚子,袖子也短了一截,两只小手冻得通红。
但是,小女孩长得很漂亮,一双大眼睛乌黑明亮。
周齐梅抓住她的小手,发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这让她想起了上一世自己的女儿……她紧紧地握住孩子的小手,用自己的手温暖着她。
她亲昵地问道:“宝贝,叫什么名字呀?”
“初六,她是初六生的。这名字还是她爸爸起的。”奶奶替孙女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