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夜寻姒

类别:年代种田 作者:字数:2180更新时间:25/08/04 00:47:49

夜幕低垂,山风裹挟着丝丝寒意,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语烟的心头仿佛压着一块巨石,焦躁不安。她怎么也无法放下对岸饰的担忧,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决定去找村长问个清楚。

在天水寨,语烟的日子过得并不舒坦,几乎没人真正待见她。远远地,王大姑的身影映入眼帘,语烟本想打个招呼,却见王大姑眼皮一抬,非但没有回应,反而像躲避瘟疫般,迅速转身回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语烟的脚步停滞了一下,内心一阵挣扎。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硬着头皮走到王大姑门前,抬手敲响了那扇紧闭的木门。

“谁啊,真是的!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了?”屋内传来王大姑极度不耐烦的声音。

吱呀一声,门开了,王大姑面色不善地站在门口,冷冷地说道:“都这么晚了,有啥事儿明天再说!”

语烟顾不上许多,一把推住门,焦急地问道:“岸饰呢?她咋没跟村长一起回来?不是去参加比赛了吗?”

王大姑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别人的事儿我老婆子哪儿知道?再说了,你江大叔出门办事儿,那是正经事儿,跟岸饰有啥关系?”

见王大姑不肯好好说话,语烟心中更加不安。她身子一闪,灵活地从王大姑的手臂下钻了过去,径直走进了屋里。

“我说你这个人,咋一点规矩都不懂?”王大姑的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语烟根本没心思理会王大姑的抱怨,她快步走到村长面前,急切地问道:“村长,岸饰呢?不是说她去参加比赛了吗?你看到她了吗?她人呢?”

面对语烟连珠炮似的发问,村长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其实,他心里也憋着一肚子的火,哪里有心情跟语烟解释。被追问得急了,他才含糊其辞地嘟囔了一句:“她没跟我一起。”

语烟听出不对劲,继续追问:“那你坐的是王林的车回来吗?”

“是啊,咋了?替王林管我要车钱来了?”村长的语气很冲,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语烟喃喃自语道:“你坐王林的车回来,岸饰却没有回来……这不对劲啊!”

村长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生硬:“有啥不对劲的?赶紧出去,我累了,要休息了!”

王大姑也帮腔着往外推语烟:“对,有啥事明天再说!”

语烟却寸步不让,执拗地说道:“你还没跟我说岸饰咋回事儿呢!不说清楚我不能走!”

村长被缠得没了耐心,一把推了语烟一下,没好气地说道:“她在医院呢!你别在这儿问我了!”

王大姑见状,连忙将语烟推到门外,然后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语烟怔怔地站在门外,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村长刚才说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好端端的,岸饰怎么会突然去了医院?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回到家中,语烟看着两个熟睡中的孩子,心中更是焦急如焚。她想起了江为临走前对她的嘱托,想起自己答应过他,一定要好好照顾岸饰,如今江为不在了,她更要加倍小心,绝不能让岸饰受到半点委屈。

“不行,我得去找她,我必须去看看她。”语烟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她匆忙找来两块干燥的木柴,简单地做成了一个火把,然后毅然决然地出门,踏上了寻找岸饰的道路。

语烟离开后,王大姑连忙推了推躺在床上的村长,带着一丝埋怨的口吻问道:“到底发生啥事儿了?岸饰咋会到医院去了?语烟那丫头跑去找她了,是不是出啥事了?你倒是说句话啊,哑巴了?”

村长正窝着一肚子火,没好气地回道:“能有啥事儿?唐医生不是随时都陪着她吗?”

王大姑听村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说了一遍,总算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有些不满地说道:“那你刚才咋不跟那丫头说清楚?害她丢下两个孩子在家里不管,跑到镇上去找人,这大晚上的,多危险啊?”

村长不以为然地说道:“那关我啥事儿?是她自己一厢情愿要去找人的,我有说错啥吗?我啥都没说错,她确实是在医院啊!”

王大姑继续追问道:“你咋这么大火气,到底是发生啥事儿了?难不成岸饰没有听你的话,在比赛上把咱们天水寨好好夸一夸?”

提起这件事,村长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愤愤地说道:“这个死丫头就是故意跟我作对!我又没有要求她做啥过分的事情,只是让她在介绍自己的时候说自己是天水寨的人,然后好好地介绍一下咱们天水寨,特别是把这两年天水寨的变化好好跟领导们说说,让领导们有点印象。过几天镇上的镇长就要换届了,我都已经打听清楚了,这次会从所有的村长里面选一个人来当镇长,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只需要那个死丫头帮我一把就能水到渠成。没想到她那么倔,压根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回来的时候我们还坐在同一个车里,差点没把我给气死!”

在王大姑眼里,天水寨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而她的老头子江裞又没啥本事,这让一直心高气傲的她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却无处发泄。这会儿听老头子说升迁的事儿落空了,她不由得埋怨了几句。两口子谁也不让谁,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吵着吵着,王大姑就开始哭丧了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最后,两老口把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杜岸饰,认为是她不听劝,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突然,王大姑脑门一拍,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老头子,我有个主意,不如咱们给岸饰说门亲事吧!”王大姑兴奋地说道。

村长听得一头雾水,不解地问道:“给杜岸饰说门亲事?这跟眼前这乱糟糟的局面有啥关系啊?”

王大姑得意地解释道:“你想啊,只要咱们给杜岸饰说门亲事,那她就成了咱们自己人了!到时候要她做啥,还不是咱们一句话的事儿吗?”

王大姑心里很清楚,杜岸饰是整个天水寨最聪明、最有智慧,也是最有能力的人,她早晚会成为大家的主心骨。如果村长想要有所作为,就必须要得到杜岸饰的支持。

村长听了王大姑的解释,仔细想了想,觉得老婆子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两口子一晚上都没睡着,把十里八村的单身男人都琢磨了一个遍,最终决定等杜岸饰回来,就着手说媒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天水寨在一阵凄凉的幼儿啼哭声中缓缓苏醒。

“谁家小孩啊?也不知道哄哄,大清早的哭丧呢这是?”有人听得心烦意乱,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后来,人们才知道是语烟家的两个孩子在哭闹,哭声一阵比一阵大,听得人心里发酸。一些心软的人听着觉得可怜,而一些脾气暴躁的人则扯着嗓子大骂两句,吓得孩子们立刻闭上了嘴巴,但过不了多久,他们又会委屈地哇哇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