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废楼缠绵

另一边，接收到许涵雁消息的段宇岚，得知禾芊已应允将厉家建引荐给镇东屠宰场，内心雀跃。他立刻应允了赵星加入队伍的请求。
“太棒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赵星兴奋得直拍大腿，“段哥，那位厉大哥和那位姐姐人呢？叫过来，让大伙儿认识认识呗。”
“他们啊……”段宇岚脸上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笑容。目光在人群中梭巡一圈，却不见厉家建与禾芊的身影，心头没来由地涌上一股不悦。
“应该是在外面吧。”许涵雁接过话茬，简单应付了赵星几句后，凑近段宇岚，压低声音道，“我刚刚瞧见厉家建抱着她，往后面的废弃楼里去了。”
许涵雁这话说得暧昧至极，暗示意味浓厚。她满怀恶意，期待能从段宇岚脸上看到往昔的厌恶与嘲讽，却不料段宇岚竟突然僵住，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他妈的，一个烂货！以前跟我好的时候，碰都不让碰一下，现在还不是张开腿让人X！”
段宇岚越想越恼火，看着身旁娇媚的女人，心中一阵躁动。他一把拉过她，便向加油站大厅外走去。
许涵雁心知肚明段宇岚想要做什么，娇笑着紧随其后，挽住他的胳膊，极力释放着自己的魅力。
段宇岚赶走了在车里守夜的喽啰，将许涵雁拽入车内。许涵雁发出阵阵娇笑作为回应，车辆很快就在月色下摇曳起来。
“这就是你以前死乞白赖看上的男人？”
废弃的宿舍楼里，禾芊依旧高烧不退。夜风将断断续续的声音送入厉家建的耳中，他不耐烦地关紧窗户，捏住禾芊的下巴，轻轻印上一吻。
“幸好你回来了。无论如何，我都陪着你。”

整整一夜，禾芊都在高烧中挣扎。期间，她断断续续地醒来几次，每次醒来，都能感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地拥着她。熟悉的男性气息中，夹杂着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在狭小逼仄的房间里，氤氲着末世中难得的温情。
“厉家建……”禾芊干涩地张了张嘴，嗓子烧得嘶哑，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听到声音，厉家建赶紧松开她一些，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温度虽有所下降，但仍然高于正常水平。“还在烧，想喝水吗？”
禾芊摇了摇头。持续的高烧让她浑身乏力，连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你不该留在这里陪我，很危险。”
“你更不该冲上去和丧尸搏斗，那是男人该做的事。”
厉家建说完，静静等待着怀中之人的回应。然而，禾芊只是含糊地哼了两声，便再次陷入昏迷。
她的再次昏迷，让厉家建的心再次紧紧揪起。第二次高烧来势汹汹，禾芊开始不安地抽搐，在厉家建的怀里不断挣扎。
厉家建曾亲眼目睹过无数次人类异变的过程，他清楚地知道，这就是变异的前兆。
究竟是觉醒异能，还是变成一只噬血怪物，一切都将在最后一刻揭晓。
他的心口像是被糊满了沥青，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他用力地抱紧了禾芊，任由她越来越剧烈地挣扎，始终没有松手。即便此刻的禾芊随时都有可能咬断他的脖子，他也没有丝毫动摇。
“我答应过你，无论如何都会陪着你。”厉家建沉静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显得格外坚定，“乖，别怕。”
高烧仍在持续。厉家建紧紧压制着禾芊的挣扎，将她牢牢地嵌在怀里，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
黎明的曙光，冲破黑暗，照亮大地。禾芊的高烧攀升至顶点，随后，她那原本不安的抽搐和挣扎，渐渐平息下来。全身的热度，也在某一刻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平缓的呼吸声和温热绵软的拥抱。
“……退烧了。”
厉家建的声音，依旧镇定如常，仿佛他从未经历过这整夜的担忧与折磨。
然而，他吐出的那口浊气，和他手臂上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彻底出卖了他。
厉家建轻柔地抚摸着禾芊温热的额头和脸颊。那令人担忧的滚烫，已经褪去。怀中的人，与病毒抗争了一整夜，此刻正沉沉地睡着。
他擦去禾芊额头的细汗，在上面轻轻印下一吻，然后揽着她，一同闭上眼睛，想要休息片刻。
照顾一个随时可能发生异变的心上人，比出去和丧尸厮杀，更加耗费心神。
还好，她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
天亮之后，是最佳的出发时机。加油站内，所有人都已收拾妥当，准备出发。除了段宇岚一行人外，赵星他们的交通工具，是一辆还算完好的公交车。
赵星他们的老大，是一位年长的男性异能者，名叫纪回。他看起来文质彬彬，并不像个会打架的样子，反而像个教书先生。然而，包括赵星在内的其他三名年轻的异能者，都对他十分尊敬。
纪回在上车前，看了看倚在车门边，似乎并不打算一同出发的大军和云朵二人。犹豫了一下，他便叫来了赵星，让他前去询问。
赵星没有多想，一路小跑过去：“大军哥，你们不收拾一下，一起走吗？”
大军低头点燃了一支烟，余光瞥向正朝这边观望的段宇岚，冷笑一声道：“我们可不是一路人，他们答应和我们一起走，我们没有答应。”
这时，赵星也看出了双方之间的不和。但他深知，厉家建和大军兄弟的实力，是段宇岚他们队里，几个异能者加在一起都无法比拟的。能和强者同行，才是他们最初抛出橄榄枝的目的。
“路上危险，单枪匹马不如结伴而行。”赵星想起纪回对他说过的话，连忙照葫芦画瓢，“现在这世道，猛虎也架不住群狼啊！”
赵星自以为学了个十成十，正洋洋得意之时，却忘了当初这话，是纪回让他说给厉家建听的，而不是对大军这个和他一样愣头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