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毒计现

刘奶奶步履蹒跚，挪到了霍公良跟前，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激动，浑浊的眼眶里噙满了热泪，一把紧紧抓住霍公良的胳膊，声音都有些颤抖。

“刘大娘，您老人家这是做啥？我们是医生，救死扶伤本就是我们的本分。”霍老太爷连忙扶住她，慈眉善目地说道。

刘奶奶却执拗地摇了摇头，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坚定。“霍老，您这话老婆子可不认同。虽然我老婆子年纪大了，当年那些腌臜事儿也都看在眼里。谁是人，谁是鬼，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仿佛要将这些年积压在心底的不甘和愤懑都吼出来。“要是老婆子我再年轻个十年，非得为你们霍家去镇上闹上一闹！那些个黑心肝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刘奶奶的话掷地有声，如同洪钟大吕般在众人耳边回荡，狠狠敲击着那些曾经落井下石之人的心房，让他们羞愧地低下了头，再也不敢抬头直视霍家人。即便心里还残留着一丝不甘，此刻也不敢再轻易表露出来。

很快，一些曾经对霍家心怀愧疚的村民，便陆陆续续地来到霍家门前道歉。他们从自己本就不多的口粮里，省出一部分送给霍家。要知道，在如今这个饥荒年代，粮食就是命根子啊！他们能做出这样的举动，足以说明他们的良知尚未完全泯灭。

就连王铁牛的母亲也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赶了过来。她家因为成分问题，并没有分到救济粮。加上王铁牛的腿伤势严重，急需药物治疗，她便想着厚着脸皮，来霍家换些药回去。

尽管她心里清楚两家之间积怨已深，但为了儿子的腿，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毕竟，家里那点积蓄，早已在给儿子治病的过程中消耗殆尽了。

周氏看着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哟，这不是王家的老嫂子吗？你家儿子可是恨不得我们霍家都去死呢，这样的人，我老婆子可不敢救，万一救出个白眼狼，那可就得不偿失喽！”

王母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她强压下心头的不满，语气依旧带着一丝恳求。“周家的嫂子，我知道我家铁牛以前做过一些错事，但他现在也已经得到教训了。你就看在他瘸了腿的份上，别跟他一般见识了，行吗？”

周氏听了这话，嘴角抽搐了一下，语气生硬地说道：“多说无益，我们是不会救他的。你有这个钱，还不如送他到县里医院去，说不定还能治好。”

眼见周氏油盐不进，王母彻底慌了神。她咬了咬牙，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就要给周氏下跪磕头。

这可把周氏吓了一跳。她连忙后退几步，躲开了王母的跪拜。“你这是做啥？快起来，快起来！”

霍云辰见状，连忙将自家老娘拉到身后，冷冷地看向王母。“王铁牛要害我霍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昨天要不是我二弟带了粮食回来，我和我爹会面临什么，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救这种人吗？”

王母顿时语塞，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昨天发生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如果换做是她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恐怕会比周氏更加愤怒吧？说不定直接找王铁牛拼命的心都有了，又怎么可能还会给他治病呢？

可是，她手头上的钱票都已经不多了，去县里看病要花费一大笔钱，更何况儿子还伤了腿，以后可咋办啊。铁牛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啊！她说什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直瘸着腿。

就在王母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王铁牛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一把将自家娘给拉了过去。“娘，咱们走！我不需要他们给我治，咱们回去！”

王母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王铁牛那骇人的眼神给吓住了，只能灰溜溜地跟着他离开了。

待他们走后，人群中响起了一阵议论声。“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那王铁牛也太不争气了，真是白瞎了他娘的一片苦心。”

张平娘听了这话，啐了一口。“可怜啥？从小不好好教育，长大了做尽坏事，谁能惯着他？”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张平娘已经能够下床走路了，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能够出门走动，她就已经觉得谢天谢地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王家的八卦，霍公良和霍老太爷只是偶尔听了两句，便没有放在心上，继续给村民看诊。

村民们以前并不知道霍老太爷的医术究竟如何，只是听人说他们家在京市开着医馆，家境殷实。他们对霍家的印象，也仅仅停留在“有钱人”这三个字上。

然而，今天经过霍老太爷的针灸治疗，他们才真正见识到了霍老太爷的医术有多么高明。特别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多年来饱受风湿、腰腿疼痛等疾病的折磨，在霍老太爷的帮助下，病情竟然有了明显的好转。

一下子，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整个人都精神焕发，甚至能够激动地跳起来，做出各种怪异的动作。

“哇哈哈，哇哈哈！老子我竟然还能做高难度的动作！娘诶，我好了，我好了啊！”一位大爷笑得合不拢嘴，跟得了失心疯似的，疯疯癫癫地跑了出去，见人就夸霍家父子医术高明。

这一幕吓坏了后面排队的村民，但他们转念一想，刚才那位大爷还病病歪歪的，被霍老太爷扎了几针之后，就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可见霍家父子俩的医术有多么厉害。他们总算是看到了希望啊！

随后，大队长给霍家父子俩在村里安排了赤脚大夫的职位，允许他们收取一些药钱，甚至还给他们计算工分。等到旱灾过去之后，还会按照工分给他们发放粮食。

有了这份正式的工作，霍家人的身份一下子提升了上去。每天上门求医的人络绎不绝，霍家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或许是因为嫉妒，王铁牛的心里充满了怨恨。他越想越气，竟然开始使坏。有人给了他一包来路不明的药粉，他便带着药粉，趁着霍家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来到牛棚，将药粉撒在了他们堆放草药的棚子里。

他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霍公良的眼中。霍公良用相机将他作案的过程拍得清清楚楚。

很快，王铁牛就被大队长带人给抓了起来。人赃俱获，证据确凿，王铁牛想要抵赖都没有机会。他被送到了公安局去，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本来大队长还想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霍公良冷冷地抛下一句话：“你想让全村人陪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