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祖宗饶

本来还想事后再收拾你，现在看来是留不得了！

“慢着！”萧风宸厉声喝止，打断了孙腾方的动作，“这贱婢方才提及王妃，言语含糊，似乎王妃之死另有隐情。此人，你们不能带走！”

“不过是个疯婆子的胡言乱语，瑞王殿下竟也当真？”孙腾方眼皮微抬，这才正眼打量起萧风宸。

这萧风宸，倒是与传闻中不太一样啊，莫不是请了什么高人相助？

“事关王妃，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可放过！”萧风宸毫不退让，目光如炬，直视孙腾方，态度强硬至极。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原本瘫软在地的王嬷嬷，竟突然暴起，一口咬在捂住她口鼻之人的手上，随后对着空气，连连磕头，口中含糊不清：“三小姐饶命！奴婢知错了！是奴婢鬼迷心窍，是奴婢以下犯上，都是……”

然而，话未说完，王嬷嬷便双目圆睁，嘴角溢出黑红色的鲜血，嘴巴徒劳地张合着，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孙腾方早就觉得不对劲，朝身后的护卫使了个隐晦的眼色。一名隐于暗处的护卫迅速上前，看似搀扶王嬷嬷，实则暗中一掌震碎了她的心脉。

“老夫早就说过，这贱婢是得了失心疯！瑞王殿下还不信！现在直接暴毙于王府门前，这下，瑞王殿下总该相信了吧？也不知道这瑞王府啊，是走了什么霉运，接二连三地死人，瑞王殿下您说，是不是？”孙腾方负手而立，面色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没有半丝刚刚痛下杀手的慌乱。

呵，无知小儿，还想反将他一军？别以为随便找个什么游方道士，学了点儿三脚猫的术法，就能对付他孙腾方。他孙腾方能坐上如今的位置，经历过的大风大浪，岂是这等小儿能够想象？

不就是一个不得宠的庶女的鬼魂吗？别说他现在看不见，就算看见了，他也不怕！能弄死她一次，就能弄死她第二次！

虽然让王嬷嬷在大庭广众之下暴毙，是下下之策，但比起让她说出更多真相，不过是让人说几句不痛不痒的流言蜚语罢了。

“啊！死……死……人了！”人群中，响起一声尖锐的惊叫，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啊！！！”

“真的死人了！”

原本围观看热闹的众人，如同惊弓之鸟般，纷纷后退，脸上写满了惊恐。

萧风宸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孙腾方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下杀手！

原本还在悠哉品尝着甜品的温文文，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孙腾方。

孙玉蓉已经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她的身边。孙腾方身上有护身法宝，她根本无法靠近。

孙腾方的眼神与温文文那双清澈的小鹿眼碰撞在一起，随即不屑地转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屁孩，只会哗众取宠，装神弄鬼。

“孙大人，真是好手段！”萧风宸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却也能听出其中蕴含的咬牙切齿。

“老夫能有什么手段？倒是瑞王殿下，”孙腾方眼皮微抬，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既然瑞王殿下喜欢把尸体放在自己府里，那这具也送给瑞王殿下了。”

说完，他大手一挥，趾高气昂地转身，准备带着人马回府。

无论是孙玉蓉，还是王嬷嬷，他都不在意。死了就死了，能成为他孙家的助力，也算她们死得其所。要不是高人说孙玉蓉的尸身还有用处，他还能将她利用得更加彻底。

还有这萧风宸，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废物罢了，想要捏死他，还不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温文文缓缓站起身，昨天丢出去的小布人，终于回来了。她抬起小手，快速结了个法印。只见那小布人吭哧吭哧地爬上了孙夫人的后背，悄无声息地隐入了原本的花纹之中。

“一个姨娘，一个贱婢，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要不是那个庶女还有点用处，也轮得到她们在老爷面前卖弄风骚！”孙夫人突然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脸上满是惊恐。

这是她昨天回府后，与嬷嬷私下抱怨的话语。今天，怎么又不受控制地说了出来？

“那个贱人生的女儿，也和她一样，只会勾引男人！”

“温二公子？就她也配？”

“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庶女罢了，死了就死了！”

可是，她的嘴巴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想法一般，还在不停地发出声音。

“要不是老爷说，要留着她出嫁以后再动手，我早就把这不知廉耻的东西，沉塘喂鱼了！”

孙腾方的眼神，如同淬了冰的刀子一般，凉飕飕地看了过来，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孙夫人不停地摇头，拼命地捂住嘴巴，可却无济于事。

“老爷也真是的，还要给那个贱人的儿子谋个官位！她儿子什么德行，他心里没数吗？净知道丢人现眼！”

“来人！带夫人回府！”孙腾方强压怒火，冲着身后的人吩咐一声，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萧风宸一眼，眼中充满了不屑。

呵，倒是找了个有点道行的。但若想这样就给他定罪，怕是痴人说梦！

“孙大人，请留步！”萧风宸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孙大人莫不是又要说，得了失心疯、臆想症？倒还真是凑巧，一个两个的，都提及王妃之死，而且，还都失心疯了。”

孙腾方负手而立，皮笑肉不笑。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用流言蜚语来逼迫他？

他孙腾方是什么人，会怕这些小伎俩？什么证据都没有，不过是几张嘴而已，他抵死不认，以他如今的权势，小小一个瑞王，又能奈他何？

“谁知道是不是瑞王府风水不好，平时在家都好好的人，一到瑞王府，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只是，下一瞬，孙腾方那张万年不变的老脸，直接就崩裂了！

“啊～死鬼，你有多久没来了～”

“讨厌～当然是你厉害，孙腾方那个老东西早就不行了，每次一盏茶功夫都没到，就不动了。他还当自己老当益壮，跟个绣花针似的！”

“他才不会发现，平时我在他面前伏低做小，他可不会怀疑到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