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恶妇赎罪

九云目光如炬，紧锁着那癫狂挣扎的钱氏。他指尖轻弹，一缕幽蓝色的灵力，如同鬼魅般，瞬间没入了钱氏的体内。

刹那间，钱氏紧闭的嘴唇再次开启，她那嘶哑的嗓音，如同破风箱一般，喷涌而出：“杀千刀的短命鬼，你休想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老娘身上！要不是你成天追问，家里还有没有余钱，逼得老娘实在没办法了，老娘能打那几个银锞子的主意？”

钱氏声嘶力竭地咒骂着，唾沫星子都溅到了张老三的脸上。“还不是你，一直撺掇着我，说让那病秧子早点儿断气，咱们就能拿着他的钱，出去逍遥快活了！你可是在床上，亲口对老娘说的！要说老娘是谋害亲夫，你才是罪魁祸首，是同谋！”

她极力撇清自己，把自己描绘成是被张老三蛊惑的可怜女人。然而，那完好无损地装在钱袋里的银锞子，却无情地揭穿了她的谎言。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把银子花在谢知文身上，而是铁了心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咽气。

张老三被她当众揭穿，吓得魂飞魄散，嘴唇颤抖得不成样子。“你……你这个丑婆娘，不要血口喷人！”

钱氏已经彻底豁出去了，如同疯狗一般，胡乱攀咬。“老娘怎么血口喷人了？老娘的香肚兜还在你那里呢，你敢说没这回事？”

围观的村民们，如同看戏一般，冷眼旁观着这对狗男女互相撕咬。

那些污秽不堪的言语，实在让人难以入耳。老村长怒不可遏，一声暴喝：“够了！来人，把这对奸夫淫妇给我绑起来，沉塘，以儆效尤！”

钱氏原本就被捆得结结实实，寸步难移。

当她听见老村长的判决，如同受惊的野兽一般，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拼命挣扎着站起身，猛地向团团儿扑了过去。

团团儿吓得瞪大了双眼。

然而，钱氏那矮胖的身躯，还没来得及碰到团团儿的衣角，风里便如同鬼魅一般，瞬间闪身，将她挡在了身后。

九云也同时换位，抬起一脚，正中钱氏的胸口，将她狠狠地踹倒在地。

这一脚，踹得钱氏眼前直冒金星。

她却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如同蛆虫一般在地上扭动着，声嘶力竭地哀嚎：“团团儿！我是你娘啊！你喊了我四年的娘，吃了我家四年的饭！你怎么能见死不救！你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啊！你救救娘，救救娘啊！”

风里见状，眉头紧锁，连忙想要把团团儿抱离这个蛇蝎妇人远一点儿。

团团儿却自己从风里怀中探出了半个小脑袋，她双手紧紧地抓着风里肩上的衣裳，抿着小嘴，倔强地看着钱氏。

片刻后，她用稚嫩的声音说道：“你害死了爹爹，还总是打我，不给我饭吃，我才不要叫你娘。”

钱氏听了，以为事情还有转机，立刻在脸上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团团儿乖，以后娘不打你了，娘对你最好，团团儿以后就是娘的心肝宝贝。”

她眼珠一转，又小心翼翼地加重了砝码：“娘给你爹磕头认错，求他原谅，以后每日给他烧香不断、供品不绝，日日为他念经超度。你求求道长，让道长们给娘求个情，放娘一条生路，好不好？”

团团儿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缓缓地摇了摇头。“你和我说过，做了坏事就要受到惩罚。上次我打碎了碗，你说我道歉了，碗也回不来了，所以必须要打手板心。团团儿听懂了，你为了那个叔叔，才对爹爹那么坏，你道歉了，团团儿也没有爹爹了，所以你也要接受惩罚。”

她说着，声音里带着哭腔：“团团儿和爹爹说好了，要给爹爹讨回公道。大哥哥和村长爷爷会帮爹爹讨公道的。”

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声音，风里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哄道：“乖乖，咱们不理她，咱们回去陪团团儿的爹爹，好不好？”

说着，便抱着团团儿，往谢家的方向走去。

“嗯，好。”团团儿闷闷地应了一声。“大哥哥累不累，团团儿可以自己走。”

话虽如此说，团团儿的手却紧紧地抓着风里的衣裳，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风里也不戳穿她，只是笑着说：“大哥哥力气大，一点儿也不累，而且大哥哥喜欢抱着团团儿。”

说完，还故意颠了颠她：“团团儿喜不喜欢大哥哥抱？”

团团儿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在风里肩上，半晌，才小小声说道：“……喜欢。”

风里轻笑一声，故意逗她：“团团儿说什么？我没听清。”

团团儿乖乖地放大了一点点声音：“喜欢大哥哥抱。”

两人转过街角，嘈杂的人声渐渐消失。

团团儿的小脸蛋，仍然埋在风里肩上，却好像平静了一些。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娘道了歉，团团儿还是对她很凶，大哥哥会不会觉得团团儿是一个很小气的坏孩子……可是，团团儿很伤心，很生气，不想原谅娘。”

风里笑了起来，又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会呢？在大哥哥眼里，团团儿是一个特别好的孩子。团团儿记住，这个世界上，不是道了歉就该被原谅的，每个人都有不接受道歉的权利。而且，那个女人也不是真心悔过，团团儿不原谅她，是应该的。”

“嗯……谢谢大哥哥。”团团儿抬起头，看着他，见风里不像是在骗她，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搂着风里脖子的手，又紧了一些。

风里趁她不注意，悄悄地对团团儿施了一个安神咒。

瘦弱的小团子，很快在他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小小的眉头紧蹙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风里轻轻地在她眉心揉了揉。

——

钱氏眼见最后一丝生机断绝，绝望地蹬着双腿，在地上翻滚，如同疯妇一般怒骂道：“死丫头！小白眼狼！小贱……”

话还没骂完，便被九云再次用灵力封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