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祸水东引

秦舒听闻此言，心中暗叹，即便抛开身份不谈，宸王殿下也是人中龙凤。
“那你给宸王做王妃如何？他年纪不小了，再不成家，恐怕要被朝臣们指着脊梁骨说了。”
秦舒闻言，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紧接着又无奈地扶着额头，只觉得太后娘娘简直是热衷于牵线搭桥的红娘。
“太后娘娘，臣女对宸王殿下只有敬仰之情，并无丝毫男女之爱慕。想必宸王殿下心中亦是如此。”
太后闻言，脑海中浮现出昨日宸王前来请安时，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腰间禁步的情景，那模样，分明是心有所属。
她确实很喜欢秦舒这姑娘，可若是强行撮合，只怕儿子会和她翻脸。
罢了，罢了。
“你若是不愿入宫，便尽快寻个稳妥之人嫁了吧。”
她还是了解自己儿子的，若是秦舒真的嫁了人，而且对方对儿子构不成威胁，或许他就会放弃了吧。
“多谢太后娘娘提点。”
秦舒将太后的话听进了心里。
她万万没想到，明德帝竟然会打着让她入宫的主意，这怎么可能呢？
既然如此，不如就听太后的，让母亲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最好是那种老实本分、愿意入赘忠义侯府的。
秦舒早就对所谓的爱情失去了幻想，如果这样能解决问题，倒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太后并未多留秦舒，待她离开后，勤嬷嬷上前，有些不解地说道：“秦舒能入宫，那是她的福气，娘娘为何要将她拒之门外呢？”
她觉得，相较于许给宸王，入宫才是最好的归宿。
太后用汤匙轻轻拨动着已经化为冰水的冰沙，原本和蔼可亲的脸上，此刻却面无表情。
“你以为所有的帝王都像先帝那般专情吗？你看看现在的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数都数不清。”
勤嬷嬷依然不解，“可也不能说就许给宸王殿下啊。宸王殿下的正妃，怎么也该是门当户对的……”
“咣当——”一声，白玉汤匙掉落在碗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
“子瑜不需要什么门当户对，他只需要娶他自己喜欢的女子便可。”
勤嬷嬷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
“皇上不缺秦舒一个女人，但秦舒若是入了宫，定会为了争宠而变得面目全非。这些年皇上后宫的争斗，你难道还看得少吗？”
“那陛下那边，娘娘打算如何回禀？”
“还能怎么说？”
……
傍晚时分，明德帝来到太后的寝宫，旁敲侧击地询问结果。
太后神色冷淡，语气疏离地说道：“你后宫的女人还不够你折腾的吗？真不怕自己累死在龙床上？”
明德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略带不满地喊道：“母后！”
这么多年了，母后说话还是这般口无遮拦，毫不顾忌他的颜面。
勤嬷嬷默默地望着屋顶，心中腹诽：明明上午的时候，太后娘娘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秦家女的情况非同寻常。朕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明德帝试图解释。
太后慵懒地蜷缩在软榻之上，对待自己的儿子，她可没那么多礼数。
“皇上，你可曾听过一句话？”
明德帝恭敬地低下头，“儿臣洗耳恭听。”
“为君者，疑心病切莫太重。”
明德帝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太后又道：“皇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若疑心太重，恐怕会寒了臣子的心。”
“如果哀家没记错的话，秦家人无需动用所谓的虎符，便能调动曾经的白虎精兵。若是将他们惹急了，你试试看？”
明德帝抿紧嘴唇，面色紧绷，沉声道：“儿臣知道该怎么做。”
“就算你不信任秦家，也该信任子瑜。白虎寨是他亲自去招安的，出了事，也该由他一力承担。”

秦舒回到侯府后，果真将此事告知了母亲，秦母也未多问，只是暗中留心此事。
翌日，秦舒约了几位叔叔一同饮酒，当然，这并非单纯的聚会，她有意打探他们在拱卫军中的情况。
经历了前世的种种，秦舒想要尽可能地掌控拱卫军，也就是曾经的白虎精兵。
她并非想要与明德帝对抗，只是想为自己留一条退路，拥有一些自保的能力，不要重蹈前世的覆辙。
几位叔叔见到她都十分热情，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有所疏远。
午后，秦舒在返回侯府的路上，发现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蜷缩着两个身影，从背影看去，竟有些眼熟。她们衣衫褴褛，头发也乱糟糟的，还都低着头，让人难以辨认。
“姑娘？”连儿疑惑地看向秦舒，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停下脚步。她怀里抱着一堆叔叔们送的零食，好奇地顺着秦舒的目光看去。
秦舒皱着眉头，缓缓走向那个小巷子，仔细地观察着那两个身影。
“啊——”
“不要过来！不要打我！我是兵部侍郎的女儿！别打我！”
一听这声音，秦舒便认出了她们的身份。
正是陈梓骆和她那个恶毒的丫鬟映红。
她们怎么会如此狼狈地出现在这里？
不过，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舒在确认了这二人的身份后，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
然而，陈梓骆似乎也认出了秦舒，她急忙扑了过去，一把抱住秦舒的腿，哭喊着哀求道：“秦姑娘，救救我，救救我，有人打我！”
“放开我家姑娘！你是什么人？”连儿见状，立刻蛮横地将陈梓骆拉开。
“我是陈梓骆，秦姑娘，求求你，求求你送我回去吧。”
秦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凭什么？”
“凭你不知廉耻地勾引我的未婚夫？”
陈梓骆本就是娇生惯养的官家小姐，此时被秦舒的话语刺激得不轻，她一边哀求，一边拼命地摇着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没有勾引他，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秦舒根本懒得理会陈梓骆的辩解，她带着自己的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映红费力地扶着自家小姐，满脸恼恨地说道：“秦舒见死不救，实在是太过分了！她简直不是人！”
陈梓骆却什么也没说，全身的疼痛让她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今天她本是带着映红出来逛街，谁知突然冲出来一群恶人，二话不说便将她们拽进了小巷，紧接着便是一顿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