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血之殇
类别:
古代言情
作者:
字数:1942更新时间:25/08/04 00:42:17
“好好好。”沈沃菊满怀感激,又要往外掏糖块。
这次,那小姑娘倒是没再推辞,从沈沃菊那粗糙的手心里捻起一颗晶莹剔透的黄冰糖,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声音也如蜜糖般清甜,“我姓裴,婶子以后见到我就叫我灵灵就好啦。”
瞧着这小姑娘始终挂着惹人怜爱的甜美笑容,沈沃菊心头也跟着暖洋洋的,咧开嘴笑道:“婶子记住了。”
裴灵走到门口,下意识地像往常一样朝着屋内喊道:“大叔,我来接玄儿啦。”
然而,话音刚落,她便愣住了,屋内空空荡荡,竟没有一个人影。
裴灵疑惑地转头看向沈沃菊,好奇地问道:“以前这个时候,这里都会有人在的,怎么今天都不在呢?”
话音未落,屋内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位年约四十的男人,满头大汗地跑了出来,当他看到站在门外的两人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更加慌乱,“裴小姐,您怎么来了?”
裴灵一脸天真地问道:“我来接玄儿呀,福大叔,您怎么这么着急,是出什么事了吗?”
福来慌乱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紧张地看了裴灵一眼,又迅速地移开目光,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支支吾吾地说道:“里头出了点状况,可能一时半会儿裴小姐还接不到裴公子了。”
沈沃菊敏锐地从福来的表情里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她快步走上前,语气急切地问道:“学院里出什么事了?裴公子怎么了?”
“你、你胡说什么,裴公子他——”福来惊慌失措,急忙想要解释,生怕这事儿传了出去,可话还没说完,就被裴灵打断了。
“婶子为什么忽然这么问?难道是玄儿出事了?”裴灵可不是个傻子,福大叔如此遮遮掩掩,还阻止婶子说话,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她焦急地走上前,原本软糯的声音也变得尖锐而焦急,“快给我开门,我要去看玄儿!”
福来哪里敢让裴灵有个闪失,连忙打开了大门,到了这会儿,他也不敢再隐瞒了,只能如实相告:“小的实在不敢欺瞒裴小姐,只是小的担心裴小姐会担心,所以才不敢说实话。但请裴小姐放心,已经有人去找大夫了,裴小姐可千万不要急坏了身子。”
裴灵的脚步越来越快,几次三番差点被自己绊倒,“我都没见到玄儿,我怎么能不担心!”
沈沃菊也紧跟着加快了步伐,时不时还要搀扶裴灵一把。
当她跟着来到人群聚集的地方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学院那崭新的制服,随后,她便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少年。
少年似乎是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手腕正好砸在了一块锋利的石头上,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正汩汩不断地往外涌。
一旁,一位面容清秀的男人正用布条紧紧地缠绕在少年的手腕上,可那鲜血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不息,瞬间便将布条染成了一片猩红。
围在附近的少年们看到这情景,都吓得脸色惨白。
“夫子,这血怎么止不住啊!”有人惊恐地喊道。
“快!快去找大夫啊!快点!”另一个人也跟着大声喊道。
“玄儿!”裴灵骤然看到这意料之外的惨状,情绪瞬间失控,尖叫一声后,便直接昏死了过去。
幸好沈沃菊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不然这一摔,后果不堪设想。
“水……”血泊中的少年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快!快拿水来!”抱着少年的夫子听到少年的声音,连忙大声喊道。
瞬间,围在周围的人便行动了起来,疯狂地寻找干净的水源。
沈沃菊为数不多的医学常识在这一刻突然冒了出来。
她曾看过一部电影,其中的杀人手法便是给大量出血的伤者喂大量的水。
而最终的结果,自然是伤者加速了死亡。
几乎是下意识的,沈沃菊大喊一声:“不可以!”
与此同时,她瞥见那水已经被端了过来,在这紧急的情况下,沈沃菊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将手中的裴灵交给身后赶来的女夫子,直接冲了过去。
她几个箭步冲到夫子身边,一把打翻了水杯,大声喝道:“不能喝水!”
“你是谁?”站在周围的少年们困惑地问道,更有人焦急地说道:“裴玄流了这么多血,喝点水补充一下不是正好吗?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竟然敢来这里捣乱!”
“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头上连根发簪都没有,怕是从村里来的吧。”
“一个村妇能知道些什么,可别耽误了裴玄的事!到时候裴玄出了什么事,你能承担得起责任吗?”
随着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越来越多的人对沈沃菊的出现感到不满,甚至有人走上前想要将她拽走。
沈沃菊想要帮着检查受伤少年的伤势,但那个夫子也十分警惕,他的右手像被吸住了一样,死死地按着少年手腕上的伤口,寸步不让。
不过,他说出来的话倒是比周围的少年们好听一些,“这位大娘既然说不可以,那还请大娘说出个所以然来,否则我们实在难以相信,这毕竟是一条人命关天的大事。”
作为一个夫子,他自然不会像寻常人一样无礼,他更相信年长者的经验。
眼前的老妇人看起来三四十岁,忽然如此着急,不顾一切地冲过来,肯定有她的道理。
否则,他实在难以相信,一个村妇怎么会有这样的胆子。
他曾经听说,村子里的人都胆小怕事,尤其是妇女。
随便喊一声,就能把她们吓破胆。
沈沃菊连忙从怀中掏出刚刚用积分兑换的止血药粉,“我以前在田里干活的时候,亲眼看到一个人不小心被刀砍伤了手,那血瞬间就流了一地,当时那人也是嚷嚷着口渴要喝水,结果喝了没多久就咽气了,后来大夫来了我才知道,原来大量出血是不能喝水的。”
作为一个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村妇,沈沃菊很清楚,如果自己平白无故地说些什么,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所以,她只能胡乱编造了一个例子。
与此同时,她手上动作不停,想要解开夫子缠绕在少年手腕上的布条,“你想干什么?”夫子的手就像是被钉在了上面一样,不肯挪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