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猪事顺利

打出去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啪啦”的脆响。

张深原本还略带怀疑的眼神瞬间变得震惊，眉宇间充满了不可思议，“娘，您…您竟然真的看出来了！”

他一直以为娘亲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竟深藏不露，着实把他给小瞧了。

见沈沃菊利落地挽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张深小心翼翼地问道：“娘，您真的打算去镇上的学院看看情况？”

“阿煜要读书，难道我还能拦着不成？”沈沃菊挑眉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深赶紧解释，生怕娘亲误会，“我是想说，娘您要是去了学院，不妨也顺道去看看小德。他的束脩我们已经拖欠很久了，去年过年前，夫子还特意提过这事儿。”

小德，指的是张德，这孩子在年前被学堂的夫子改名为张丰德，说是这个名字听起来更加响亮，寓意也更好。

夫子还说，“丰”字象征着丰收和财富，又有着美好的容貌姿态，配上一个“德”字，更是锦上添花，日后必定能飞黄腾达。

原主对此嗤之以鼻。要说名字，她觉得最初的张大德也挺好听的，要不是那个没良心的男人跑了，这名字也不会改成现在的张德。

原本家里男孩子的名字里都有个“大”字，自从那个死男人跑了，象征着家里顶梁柱的“大”字也就失去了意义。

然而，老四那小子却格外喜欢“张丰德”这个名字，便让家里人都这么称呼他。

只是，叫了十几年的名字，哪能说改就改呢？

“娘？”张深见沈沃菊一直沉默不语，心中有些忐忑，难道娘亲是担心钱的事情？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袖子，从里头小心翼翼地掏出几个铜板，“娘，要是您没钱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些。前几天虽然没找到长期的活儿，但零散的短工还是做了一些。”

沈沃菊当然不会收下，直接把铜板推了回去，“你自己留着花吧。” 顺便也说了自己的打算，“一会儿到了镇上，先去问问捕快选拔的事情。如果需要留在那里，你就留下，我自个儿去问问学院的事。”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要是你连第一关都进不去的话，那我等会儿就买几只猪，到时候你就在家好好养猪好了。”

张深的眼睛倏然一亮，似乎对“养猪”这个提议很感兴趣，“养猪也不错啊！娘，您有多少钱？”

“……先别管这个，还是先去看看捕快选拔的事。” 沈沃菊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对养猪如此感兴趣，赶紧转移了话题。

养猪这事，只能她来！

想到那白白嫩嫩的小猪崽子，沈沃菊心里就充满了期待，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有搞头。

她之前向卖猪肉的老板打听过，得知现在的生意行情还算不错，只是猪的数量有些供不应求，大部分都进了饭店，小部分才卖给百姓。

可寻常百姓家没那么多钱，每次买也只买一点点，通常杀一只猪要卖好几天。

冬天还好说，猪肉能放得住，可夏天就糟糕了，两天卖不完，猪肉就坏了，只能做成烟熏肉去卖。

而烟熏肉的价格不便宜，一般人也买不起，高价又卖不出去，到头来还是只能留着自己过年吃。

造成这些问题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猪太少。 所谓物以稀为贵，一旦猪的数量上去了，价格自然就降下来了，价格降下来，谁都能消费得起。

所以，她要是能大规模养猪，以后成了个猪肉大户，还愁没钱挣吗？

想到这里，她对养猪的兴趣更浓郁了。

但眼下，还是得先紧着张深的事。

到了镇上之后，沈沃菊领着张深直奔报名处，向工作人员要了报名表格。

沈沃菊注意到，报名表格旁边还有一本小册子，前面用蝇头小楷写着：“一文一本”。

她好奇地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坐在桌子后面的人懒洋洋地回答道：“是本朝律法，涵盖了几乎所有律法的内容。”

也就是说，这是一本法律文书？

这玩意儿居然还能拿来卖钱？

沈沃菊拿起一本，带着几分试探地问道：“我看看，不买行不行？”

“不买就别碰，碰了就要给钱。” 对方寸步不让，语气中带着一丝市侩。

沈沃菊也不缺这一文钱，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板，走到一旁阴凉的地方，翻开小册子仔细地看了起来。

没想到，前几页还详细地介绍了捕快选拔的流程。

想要当上捕快，首先得向官府递交申请文书，也就是所谓的报名，把自己的身份姓名、籍贯等信息登记清楚，随后还得交上一文钱，作为报名费。

接着，负责登记名册的人会将报名申请表整理好，递到衙门里大人的案桌上。

等报名结束后，官府还会派专门的人员对报名者进行背景调查，包括家庭背景、个人品行等等，务必做到知根知底。

完成这些调查工作，需要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报名者还得再来一趟，如果通过了调查，才能参加选拔考试，也就是为期七天的紧急特训。

七天特训结束后，会进行严格的测验，只有通过测验的人，才能由大人亲自选出两位最合格的人选，成为下一任的捕快。

沈沃菊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对选拔流程有了大致的了解，便把小册子放到一旁，转头看向正在认真填写报名表的张深。

张深已经填写好了表格上的内容。

不过，沈沃菊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带着张深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不断前来报名的各色人等。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镇子上的人，也有一些是其他镇子赶来的，来自村里的人，几乎没有。

看来，这捕快还真是一个非常抢手的职业啊！

张深看到这么多人报名，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害怕自己会落选，让娘亲失望，不由自主地开始心慌，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沈沃菊敏锐地察觉到张深的情绪变化，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说道：“别紧张，你很棒的。”

“现在这捕快的选拔竟然也这么热闹了。” 有几个路人在一旁看热闹似的议论道。

“可不是嘛，你看那镇子外来的，这村里来的，听说还有个镇上哪家的公子哥也来了，今年这选拔可有意思了。”

“你说有没有可能搞个擂台赛啊？”

“上次我光是擂台赛就赚了这么多！” 炫耀的人伸出粗大的五根手指，得意洋洋地说道。

“嚯，这么厉害！那不得搞起来？”

“娘，我们还是走吧。” 张深不习惯那些不断扫来的目光，那些目光中，有审视，有轻蔑，让他感到很不自在，便小声地对沈沃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