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孽债
类别:
古代言情
作者:
字数:1965更新时间:25/08/04 00:42:17
系统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机械音:【宿主现在想突破,为时过早。】
沈沃菊一愣,眉头微蹙,不解地问道:“我这身体里真气郁结堵塞,难道不是突破的征兆?”
【并非如此。宿主虽通过吸收天地灵气,将体内转化为真气,却并未将其炼化,使其与血肉融为一体。这真气无处可去,才会造成堵塞之感。】
“你的意思是,会堵,是因为真气没地方安家落户?我要炼化?那…该如何炼化?”沈沃菊一知半解,虚心求教。
【筑基炼体。通过每日刻苦的锻炼,增强自身的耐力和身体的强度。】
简而言之,她只是囫囵吞枣地吸收了灵气,却没有将其真正地消化吸收,化为己用。而这炼化之法,便在于练功二字。
沈沃菊恍然大悟,自语道:“怪不得最近忙于生计,疏于锻炼,看来明日起,我便要开始这炼体之路了。”
她还纳闷,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便能结丹?要知道,她之前看过的一本修仙小说里,那主角也是在一百万字开外,历经千辛万苦才堪堪结丹。
念及此,她安心地躺回床上,意外地发现原本胀鼓鼓的肚子,也恢复了正常。
沈沃菊心满意足地将珠子丢回仓库,带着一丝窃喜,沉沉睡去。
翌日,天边泛起鱼肚白,晨曦微露,沈沃菊便已从床上起身,来到院子里,缓缓地打了一套简易的太极拳。
方岚也早早起身,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早饭。
白米粥配咸菜,这是最简单快捷的早餐,但在如今的家境下,能喝上一口白米粥,便如同品尝山珍海味般,让孩子们眉开眼笑。
尤其是小儿子张煜,喝了一口粥,便口无遮拦地说道:“我要是天天都能喝上这粥,就是让我去挑大粪我都愿意!”
“阿煜!食不言寝不语!”张絮闻言,立刻呵斥道,“吃饭的时候,胡说八道些什么!”
张煜一脸委屈,辩解道:“吃饭就不能说挑大粪吗?爹你之前不还在我吃饭的时候去挑大粪吗?”
“你这张嘴!”张絮气得扬起手,作势要打。
若是只有他们父子二人,倒也无妨,但现在一家老小都在饭桌上,实在是不雅!
“好了好了,孩子还小,不懂事。”沈沃菊笑着打了个圆场,随即转头,佯装严肃地对张煜说道,“现在知道不能说了吧?”
张煜满脸委屈地点点头,“知道了,以后不说挑大粪了。”
“……”这孩子,看来是真的要好好教育一番了。
沈沃菊放下已经空空如也的碗,“阿贤,吃完饭就让阿煜去挑大粪。”
张絮:“……”
经沈沃菊这么一打岔,家里的气氛倒是比昨晚刚回来时轻松了不少,至少大家都放开了拘束,不再那么压抑。
饭后,张絮果然带着张煜去挑大粪浇肥,方岚则在厨房里洗碗,苗浼在一旁熬药。
沈沃菊将张深叫到一旁,打算和他谈谈心,“昨天我想了一些事情。”
张深情绪低落,脸色苍白,但还是乖乖地站在沈沃菊面前,认真倾听。
沈沃菊看着他这副模样,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家里的孩子,大都遗传了她的相貌,并非她自夸,在她十八岁时,可是方圆十里八乡都公认的美人,被誉为“小村花”。
或许是年少时听多了赞美之词,以至于后来择偶时,也偏爱那些长相俊俏的男子。孩子们的亲生父亲,除了那副好皮囊,倒也没什么其他突出的优点。
也正因如此,她的孩子们,容貌都算得上出众。
大女儿张秀文,就因为生得漂亮,小小年纪就被陈生那个畜生给惦记上,然后……
想到这儿,沈沃菊顿时一个激灵,猛然惊醒。
难怪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她还未曾去看望过那个受苦受难的孩子!
那天晚上,陈生跪在地上说的那些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娘?”张深注意到沈沃菊突然变得僵硬,连忙抬头看去,顾不得自己身体不适,关切地问道:“娘找我有什么事?”
“你大姐。”沈沃菊眉头紧蹙,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浓浓的哀伤,“我想你大姐了。”
提起大姐,张深的情绪也有些波动,嘴唇微微颤抖着,“我也想,上次大姐回来,好像还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他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着大姐的模样,却悲哀地发现,记忆中的大姐,竟然还停留在五年前。
这五年时间,大姐仿佛从他的生命中彻底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张深突然理解了母亲的情绪变化,顿时挺直了腰板,几乎是下意识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娘,我们去看看大姐吧。大姐知道娘的病好了,一定会很高兴的。之前娘生病的时候,大姐还托人捎过东西。”
沈沃菊正要点头说“好”,门口却突然传来“啪啦”几声巨响。
母子二人几乎同时抬头,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还是最先赶过来的苗浼率先打破了沉默,“二妹?你这是怎么了?”
沈沃菊在脑海中飞速地搜寻着关于二女儿张芸青的信息。
张芸青和老三张金是双胞胎,但因为老三体弱多病,从小到大都得到了更多的关爱。
张芸青也因此感到内疚,只要有好吃的,都会主动送到张金的手中,以弥补自己出生时对他造成的“伤害”。
可老三似乎并不领情,非但没有感受到姐姐的爱,反而时常口出恶言,咒骂她。两个孩子的感情,远不如其他的兄弟姐妹那般深厚。
而一直被忽略,内心怀揣着愧疚的张芸青,也早已成长为一个成熟懂事的女孩。
在十二岁的时候,她便开始外出打工,赚取微薄的收入,贴补家用。如今,她已经在外做了三年工了。
这些年来,这孩子也越发大胆,从最初的一两月,到后来的半年,与家人分别的时间越来越长。
如今再见,中间已经隔了整整八个月。
“青儿,你这是怎么了?”在沈沃菊回忆之际,张深已经从椅子上跳起来,跑到门口,将狼狈不堪的张芸青扶了进来。
她像是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顿,头发蓬乱,身上的衣服沾满了污泥和血迹,脸颊也高高肿起。
但她没有哭泣,眼中充满了倔强。在看到坐在院子里的沈沃菊时,她的眼珠轻轻地颤了颤,声音沙哑地问道:“娘的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