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暗流涌

沈沃菊实在无法相信，那伙人竟丧尽天良到对妇孺下手！这还是人吗？

她强压怒火，端起粗瓷碗猛灌了几口凉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昨晚那些人，你还记得来了几个？长什么样子？”

这血海深仇，她沈沃菊记下了！早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方岚虚弱地朝儿子挤出一个笑容，听到婆婆的声音，立刻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担忧：“娘，您…您想做什么？别做傻事啊！”

自从那天之后，婆婆就像变了一个人。以前遇到这种事，她只会唉声叹气，说咱们命不好。可现在，她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想的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我能想什么？”沈沃菊自嘲地笑了两声，反问道，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疲惫：“你娘我呀，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老胳膊老腿的，还能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她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脚步蹒跚地朝着房间走去，每一步都沉重而缓慢。“我累了，想先去歇会儿。”

竹门吱呀一声合上，沈沃菊紧紧攥着拳头，在心中怒吼：“系统！一个宗族的人渣欺负到我的孩子头上，我该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灭了他们？！”

【系统检测到宿主强烈需求，现有灭族神器‘寂灭蓝焰’，可焚烧一切痕迹，确保无后顾之忧。只需一千积分即可兑换。是否确认？】

沈沃菊看了一眼自己那可怜巴巴的积分余额，最终还是决定靠自己！靠系统不如靠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怒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灶房里空空荡荡，几乎没什么新鲜食材。前几天买的安胎药也已经不能再用了，只能换上新的药方。灶台上，一口破旧的铁锅正咕嘟咕嘟地熬着稀粥，旁边的竹篓里堆着一些蔫了吧唧的菜叶，菜板上则放着一块乌漆嘛黑的腊肉，也不知道在屋顶上挂了多久了。

方岚正坐在灶后烧火，看到沈沃菊进来，连忙站起身，语气带着一丝责备：“娘，您一路奔波肯定累坏了，怎么不在屋里好好休息？”

灶房非常狭小，大概只有两三平米的样子，除了两个灶台和一张简陋的木桌，几乎什么也没有。

灶房外，摆放着一个破了个大口子的水缸，里面的水是几天前挑回来的，现在已经快要见底了。

沈沃菊走进两步，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地发紧。

王大拿的家，她只去过一次，却也能看出比她家气派得多，是个不缺钱的主。可就是这样的人，却对他们这些穷苦人家下如此狠手！连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都不放过！简直禽兽不如！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前世她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辈子，更不可能像个受气包一样任人宰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我去山里找阿贤他们，你好好顾着家里。”沈沃菊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把家里安顿好，等手里有点本钱，再去报仇也不迟。

她从墙上取下一把锈迹斑斑的破旧砍刀，大步走出了家门。

凭她现在的家境，想找王大拿报仇，无异于以卵击石，实在太不值得了！王大拿还不配她以命换命！

那些人，等她有余力了，再好好跟他们算账！新仇旧恨，一起算！

沈沃菊面沉如水地走出家门，路上遇到一些村里人，也没心情跟他们打招呼。那些人似乎也察觉到她心情不好，没有过来打扰。

只有王如玉，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她开了口：“婶子，您家……一切都好吧？”

沈沃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我都好。”说着就要走。

“婶子，您等等！”王如玉却忽然跑了上来，靠近她，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你们家昨天出了事情……我家养了几只老母鸡，婶子要是需要，就先拿一只去吧！”

“这……”沈沃菊顿时有了些精神，扭头打量着这个面容清秀的女子，有些意外。“这怎么好意思？无功不受禄啊！”

在她的记忆里，她并没有和王如玉说过几句话，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交情，她怎么会突然要送鸡给她？

“虽然以前我和婶子没怎么说过话，但婶子那天跟我说了两句话，我就知道婶子是个好人。”王如玉露出了感激的神色，继续说道：“这村里的人都觉得我晦气，不想和我说话。那天婶子不仅没有嫌弃我还主动和我说话，还有贤大哥，他对我也很宽和，有时候也不顾别人的眼光帮我锄地……这些年，你们一家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沈沃菊这才明白了原因。

她心中感慨这孩子心思细腻，知道感恩，同时也惊讶于自己的大儿子竟然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默默地帮助别人。真是个好孩子！

现在的她，确实很需要鸡鸭来给苗浼补补身子，所以没有拒绝王如玉的好意，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不少。“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这鸡，就算婶子先向你买的，等什么时候婶子手头宽裕了，再把钱给你。”

“钱就不用了！”王如玉原本清冷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婶子肯要我的鸡，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现在就回家给婶子拿鸡去！”

说完，她高兴地跑到田埂上，扛起锄头，对着沈沃菊说道：“婶子，不如您跟我去鸡窝里亲自挑一只好的吧？”

沈沃菊抬头看了看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最终还是决定暂时放弃上山。

两个儿子一起去打猎，应该会有所收获。她还是守在家里比较安心，免得又有人来闹事。

她点了点头，笑着说：“好，那就麻烦你了。”然后便跟着王如玉朝她家走去。

王如玉的家坐落在村子边缘一个相对偏僻的地方，离最近的邻居家也要走上十几米的路。

她家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十分整洁，透着一股平和的气息。院门被擦得干干净净，门前还挂着两盏过年时买的红灯笼，虽已褪色，却依然能感受到一丝喜庆。

王如玉打开院门，让沈沃菊先进去。

“自从我娘去世后，婶子是第一个踏进我家门的人。”王如玉跟着走了进来，轻声说道。

沈沃菊对她确实没什么印象，所以听到这些话，也只能回以一个略带疑惑的表情。

不过，她家的境况，似乎比自己家要好上太多了！

院子虽然不大，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十分宽敞。院子一角，搭着一个简易的棚子，棚子下面整齐地堆放着柴火。紧挨着棚子的是一个用竹篱笆围起来的鸡笼，里面圈养着好几只毛色油亮的母鸡，正悠闲地蹲在地上休息。

院子的另一侧，竟然还养着一头猪！这头猪大概有一百多斤重，长得膘肥体壮，但却很干净，地上并没有什么粪便堆积。

令人惊讶的是，院子的角落里，竟然还堆放着一些从外面背回来的泥土，泥土里种着各种蔬菜，长势喜人。

走进厨房，沈沃菊发现这里同样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宽敞明亮。屋顶上悬挂着腊肉和一些晒干的蔬菜，地上则摆放着几个大大小小的陶瓮和瓦罐，里面大概腌制着咸菜。

仅仅是这一眼扫视，沈沃菊就对这个简陋的小屋打出了十分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