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狸猫换

“何人喧哗，胆敢在此放肆？”

威严的声音如同滚滚雷霆，震得大殿嗡嗡作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两道身影闲庭信步般踱入。待看清来人面容，在场之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瞠目结舌。

不是旁人，正是那被朝廷通缉的要犯——薛芊芊，以及本该远在封地的端王，顾皁簌！

这二人怎会出现在这戒备森严的皇宫之中？

莫非皇宫侍卫皆是摆设不成？竟任由通缉之人如此堂而皇之地闯入？

“皇兄？”太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早在顾皁簌现身的那一刻，他心中便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顾皁簌怎会在此？他来此作甚？

薛芊芊环顾四周，见无人回应，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谁允许他登基的？”

“放肆！”程顾老面色铁青，厉声呵斥道，“薛芊芊，你乃朝廷钦犯，竟敢在此大放厥词！来人，还不将她拿下！”

然而，程顾老的命令并未得到响应。薛芊芊非但没有露出丝毫惧色，反而发出一阵轻蔑的冷笑：“程顾老，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可是您的外孙。您如此冷酷无情，丝毫不念及亲情吗？”

程顾老目光如刀，紧紧盯着顾皁簌，语气冰冷地说道：“老夫所做一切皆为大梁社稷，绝不会徇私枉法。”

“好一个正义凛然的程顾老！”薛芊芊拍手称赞，语气中满是嘲讽之意。

程顾老猛然意识到情况不对。为何宫中侍卫迟迟未至？难道……

“薛芊芊，你竟敢带兵逼宫！”程顾老声色俱厉，怒斥道。

此言一出，朝中众臣顿时乱作一团，人心惶惶。若真是薛家出手，控制皇宫并非难事。更何况，还有手握重兵的端王在一旁虎视眈眈。

众臣惊惧不已，而薛芊芊却毫不在意，轻蔑一笑：“逼宫？程顾老，您饱读诗书，难道连‘逼宫’二字的含义都不懂吗？逼宫的前提，是得有皇帝才行啊。这里有皇帝吗？”她鄙夷地扫了太子一眼，“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太子罢了。”

太子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羞愤难当。他怒目圆睁，瞪着薛芊芊，转而质问顾皁簌：“皇兄，你到底想怎样？你也是大梁的王爷，难道你真的要置大梁百姓于水火之中吗？”

顾皁簌只是淡淡一笑，并未作答。

如今，是芊芊的主场，这段时间她受了不少委屈，就让她好好发泄一番吧。

“太子，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吗？”薛芊芊挑眉问道，语气轻蔑至极。

太子脸色阴沉，默不作声。程顾老则冷笑一声，说道：“薛芊芊，即便今日你侥幸得逞，这皇位也是来路不正，名不正言不顺，到时候，休怪大梁百姓不认！”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薛家多年来积攒的声誉，不要因为你们的野心而毁于一旦！”程顾老开始赤裸裸地威胁。

薛芊芊不屑地嗤笑一声，反问道：“我们薛家一心为国为民，可不像某些人。”

“像你这种为了一己私利，妄图操控朝堂的奸佞之徒，名声早就臭不可闻了。相比之下，我们薛家的声誉又岂会轻易被毁？”薛芊芊毫不留情地揭穿了程顾老的真面目，直刺得他面色铁青。

“薛芊芊，慎言！”程顾老怒声呵斥，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慎言？我有什么可慎言的？难道你连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敢承认吗？你若是不贪恋权势，又为何不给太子殿下培养可堪大用的人才呢？”薛芊芊毫不客气地揭穿了程顾老的目的。

程顾老眯起眼睛，狡辩道：“殿下培养心腹，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老夫怎会加害太子殿下？”

“那可说不定。”薛芊芊嗤笑道，“我云哥哥失去了利用价值，你不就毫不犹豫地将他抛弃了吗？”

“你……”程顾老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

“哦，对了。”薛芊芊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额头，笑着说道，“千万别说您顾念亲情啊，因为这话说出来，实在太假了。”

程顾老恼羞成怒，拂袖怒斥道：“简直不可理喻！”

薛芊芊笑问道：“你敢保证你说的不在意血缘关系是真的吗？”

“你真的只在乎皇室血统是否纯正，根本没有任何私心，你敢发誓吗？”薛芊芊步步紧逼，质问道。

程顾老冷笑一声，故作镇定地说道：“这有何不敢？”

“很好！”薛芊芊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伸手指向太子，笑问道：“即便太子殿下并非皇后娘娘的亲生儿子，想必程顾老依旧会像从前一样，忠心耿耿地追随他吧？”

程顾老闻言，顿时愣住了，仿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其他大臣听到薛芊芊的话，也全都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薛芊芊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她怎敢在这种场合，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言论？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陛下对太子殿下向来宠爱有加，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皇后娘娘。

如果太子殿下并非皇后娘娘的亲生儿子，那么……

众臣不敢再往下想，他们紧张地盯着太子，想看看他会作何反应。

毕竟……突然得知自己的亲生母亲另有其人，恐怕谁都难以接受吧？

看太子的脸色，确实难看到了极点。

“薛芊芊，你在说什么？”程顾老语气沙哑地问道，声音听起来格外难听。

显然，刚才的沉默，已经让他的内心经历了一场惊涛骇浪。

薛芊芊微微一笑，说道：“程顾老，您最应该问的人，是太子殿下。毕竟，他才是知情者。”

程顾老猛地转头，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太子。

太子脸色苍白，喉结上下滚动，眼神闪烁不定，始终不敢与程顾老对视。

程顾老见状，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他冷哼一声，目光从薛芊芊身上移开，落在了顾皁簌的脸上：“端王，你就任由她在这里胡说八道吗？”

顾皁簌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此事，我觉得还是让父皇亲自来说，更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