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谁是凶手

早朝之上，金銮殿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梁帝怒火中烧，面色铁青，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恨不得将眼前的一切都撕成碎片。他紧咬牙关，胸膛剧烈起伏，最终化为一道饱含怒意的口谕：“宣程顾老，即刻入宫觐见！”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传遍朝野内外。

据说，在庄严肃穆的大殿之上，程顾老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羞辱。梁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毫不留情地训斥，言辞之激烈，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直骂得程顾老狗血淋头，颜面扫地。不仅如此，梁帝还下令褫夺了程顾老的所有俸禄，以示惩戒。

而程顾老那位作恶多端的侄子的案件，更是被梁帝钦定严查到底。该抓的抓，该关的关，一切都严格按照律法处置，绝不姑息，更不留任何情面。昔日里，程顾老府门庭若市，宾客络绎不绝，如今却门可罗雀，冷清至极。众人不仅不敢再上前巴结，更是对程家之人避之不及，仿佛他们是瘟疫般的存在。

原本还沉浸在即将飞黄腾达的美梦中的程溪宁，彻底懵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措手不及，无所适从。她那张精心打扮的脸上，写满了惊慌与茫然。

“爷爷，这件事一定是薛芊芊搞的鬼！”程溪宁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说道，“前段时间，她故意拦住我的马车，还说什么咱们家的厄运就要来了。”

程顾老夫人闻言，也猛然想起此事，连忙附和道：“对，肯定是薛芊芊做的。这个小贱蹄子，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一定是庆国公他们在背后捣鬼！”她恶狠狠地说道，恨不得立刻将薛家之人碎尸万段。

“这件事一定要跟陛下说清楚，咱们不能白白受冤啊！”

与他们的激动不同，程顾老却显得异常平静。他缓缓地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不是他们。”

“爷爷？”程溪宁不解地问道，“怎么不是薛家？难道他们还能袖手旁观吗？”

程顾老眉头紧锁，语气笃定地说道：“薛家没这个脑子。他们一家就知道舞刀弄枪，争强好胜。这种需要绕弯子的事情，不是他们能做出来的。”

程溪宁咬了咬嘴唇，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庆国公他们不会，难道是端王在暗中使坏？”

程顾老再次摇头：“端王就算是想查，也没有这个人脉。”

他的侄子远在地方，并不在京城。而且，自从中毒之后，端王一直都在府中养病，很少过问朝政。以前陛下安排给端王的人，也都被陆续收回，转而交给了太子。如今，端王唯一能仰仗的，就只有那支还没有彻底收服的黑骑营了。

“那会是谁呢？”程顾老夫人怒气冲冲地问道。她最近都不敢出门了，生怕被人指指点点，真的是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在背后陷害他们家，她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程顾老面色阴沉，一字一顿地吐出两个字：“柯王。”这两个字，仿佛带着千钧重，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

就在所有人都在对程顾老的事情议论纷纷、猜测不断的时候，端王府内却是一片欢声笑语。薛芊芊正开心地把自己咬了一口的点心塞进顾皁簌的嘴里，脸上带着一丝促狭的笑容：“好戏开场喽。”

“怎么了？”薛芊芊看着顾皁簌的表情，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不咽啊？半块儿点心而已，难道嚼起来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顾皁簌端起茶杯，喝了半杯水，这才略带无奈地解释道：“太甜了。”

薛芊芊听后，疑惑地看了看旁边盘子里剩下的点心：“有吗？我觉得还好啊。”

说着，她拿起一块儿点心，咬了一口，仔细地品尝着：“明明甜度正好啊。我跟顾皁簌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还能不知道彼此的口味吗？这个甜度，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上太甜吧。”

然而，薛芊芊却看到顾皁簌又拿起一块儿新的点心，轻轻地咬了一小口，然后朝着她伸出手。

薛芊芊几乎是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巴，半块儿点心就被顾皁簌塞了进来。

呃……好像，真的有点儿甜啊。薛芊芊抿着嘴，无声地笑了笑。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顾皁簌吃得那么慢了。这么好吃的点心，当然要慢慢品尝，才能更好地感受到它的美味嘛。

“程顾老必然会想到柯王那边去的。”顾皁簌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这才缓缓说道。

薛芊芊笑得眉眼弯弯，妩媚动人。她先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才端起茶杯喝水。

顾皁簌疑惑地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怎么了？耳朵不舒服吗？”

说着，他还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薛芊芊的耳朵：“是疼吗？我怎么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薛芊芊将口中的点心和水咽下，这才笑嘻嘻地开口说道：“我是想说，你转移话题的方式太生硬了。你的耳朵都红了。”

害羞就害羞了，干嘛要转移话题呢？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已经非常熟悉了，根本没必要装模作样。

话音刚落，她就明显感觉到，原本正小心翼翼地碰触她耳朵的手指僵了一下。紧接着，她的耳朵就被“报复”地捏了两下。

“喂！”薛芊芊捂着自己的耳朵，瞪着收回手的顾皁簌，无声地控诉着他的恶行。

顾皁簌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可以不拆穿的。你就这么喜欢调侃我吗？”

“可是，云哥哥害羞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啊。”薛芊芊微微歪着头，极其真诚地说完，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她那专注的目光，仿佛要把顾皁簌整个人都融化了。

顾皁簌只觉得自己的脸上好像有烟花炸开一般，火辣辣的。他虚握着拳头，抵在薄唇边，干咳了一声：“说正事，别闹。”

看到顾皁簌那张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般的俊脸，薛芊芊简直爱死了。平日里，顾皁簌总是帅气得让人移不开目光，正经起来的时候，气场强大得让人不敢靠近。可如今，他却害羞得如此可爱，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在顾皁簌面前，薛芊芊从来都不会压抑自己的情感。心里想捏，就立马付诸行动。她直接伸出手，在那触感极好的俊脸上用力地揉了两把，这才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收回了手。她这副吃饱喝足的小馋猫模样，让顾皁簌哭笑不得。

这丫头……真是太淘气了。不过，那又能怎么办呢？自己宠大的，只能认了。当然，顾皁簌也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儿。他立刻伸出手，捏了捏小丫头的小手。

薛芊芊诧异地挑了挑眉，顾皁簌毫不相让地迎了上去。她揉他的脸，他捏捏她的小手，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然而，下一刻，原本还理直气壮的顾皁簌瞬间就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