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母女局

仅着一件青荷色绣花肚兜，下身一条素色丝绸里裤，少女微微垂首，一截雪白的脖颈上，一根红绳若隐若现。

傅林的思绪瞬间被拉回那个夜晚，少女带着哭腔的低吟，青涩而又怯懦的回应，如同羽毛般轻轻拂过他的心尖。

一声声软糯的“二爷”，仿佛带着某种魔力，酥麻了他的神经，让他这个在花丛中阅尽繁华的老手，都差点把持不住，想要不顾一切地占有她。

然而，想到母亲的严厉教诲，他还是硬生生地压下了那股冲动。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贪欢，就毁了她的性命。

此刻，逗弄她的念头再次涌上心头。傅林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让她单薄的后背紧贴着自己滚烫的胸膛。

这姿势带着几分禁锢，仿佛要将她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怕什么？”傅林的声音低沉喑哑，带着一丝隐忍的克制，“爷还能吃了你不成？”

瑾尹并非害怕被“吃”，她真正恐惧的是死亡！

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随即慢慢化开。傅林用指尖小心地蘸取着白色的药膏，轻轻涂抹在她后背的疤痕上。

他的动作是如此的细致认真，仿佛要把她身上每一寸伤痕都抚平。时间一点点过去，瑾尹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下来。

似乎察觉到了瑾尹心中所想，傅林慢条斯理地说道：“爷又不是畜生，难不成还能拉着你白日宣淫？”

瑾尹咬了咬嘴唇，也难怪她会这么想。想当初在薛家，那位薛大爷可不管白天黑夜……

涂抹完药膏，傅林的视线落在了她颈间的那根红绳上。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那根红绳，问道：“这个木雕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看你一直都戴着。”

那是一块深褐色的荷花木雕，材质不明，但入水不腐。它不像金丝楠木那样耀眼，也不像紫檀木那样富有光泽，表面始终笼罩着一层雾蒙蒙的光泽，仿佛附着了一层蜡。

在薛家的时候，薛陈氏不允许她身上有任何银钱，唯独没有拿走这块木雕，大概是因为它看起来并不值钱。

瑾尹用指尖轻轻捏了捏荷花雕，微微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我从小就戴着它。”

“那是谁给你的呢？”傅林追问道。

瑾尹再次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应该是母亲吧。”

“这么说，是她给你雕的？”

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奔腾，一些朦胧而久远的面孔浮现在脑海中。

对于这个女人，瑾尹真是又爱又恨。

爱，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她只有这一个亲人；恨，是因为她竟然为了区区三两银子，就把她卖掉了。

让她遭受了长达八年的非人虐待和辱骂。

这样的人，还能称得上是母亲吗？

片刻之后，她苦涩一笑，“也许吧。”

“瑶瑶……”傅林的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他按在她肩头的手掌微微用力，“没关系，以后忠伯侯府就是你的家，以后二爷罩着你！”

他是忠伯侯府的嫡子，虽然不用继承爵位，承担起光宗耀祖的重任，但身为功勋世家，对门楣的看重远超常人。

门阀士族之间利益牵扯复杂，自古讲究门当户对。

像他这样的人，将来必定会娶一位官家千金为正妻，而瑾尹这种小奴婢，甚至连做妾的资格都没有。

瑾尹对此心知肚明，所以她从不敢奢望得到二爷的垂怜，更从未妄想过成为什么通房丫头或是妾室。

她想要的只有银子。经历了十六年的穷苦生活，只有钱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瑾尹乖巧地笑了笑，“奴婢谢二爷抬爱。”

少女笑靥如花，一双眼睛如同秋水般清澈明亮。她肤若凝脂，白皙的脖颈下，只有一件青荷色的肚兜遮掩着胸前的春光。

傅林原本只是想给她上药，但他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向那高耸之处瞟去。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喉结也上下滚动起来。他伸出炙热的手臂，紧紧揽住她的腰肢，不容她后退半分。

锦瑶又羞又怯，她虽已年满十六，但毕竟涉世未深，内心深处仍然充满了恐惧。

傅林欺身压下，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他湿润的舌头如同灵蛇般，游刃有余又极富技巧地侵入她的领地。

他的吻带着急不可耐，又带着一丝克制。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打破了这旖旎暧昧的气氛。

“二爷，有位大娘说是来找瑾尹姑娘的。”

唇瓣分离，一丝银线牵连。

傅林眼底的绯色尚未褪去，他定定地看着她，又像是在安抚一般，在她红肿的唇角轻轻吻了两下，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

衣衫凌乱地散落在地上，傅林弯腰拾起，一件件为瑾尹穿上。

“可问清来者何人？所为何事？”他的嗓音带着情欲未褪的暗哑。

五岁就被卖掉的她，又能认识什么妇人呢？除了薛陈氏，恐怕不会有其他人了吧。

带着疑惑，瑾尹跟随着小厮来到了府门口。当她看到那妇人的那一刻，整个人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魂不附体。

她怔怔地凝视着她，时间仿佛静止，空气也凝固了。

眼前的妇人穿着素白的粗麻布衣，头上仅仅簪着一支木簪，瘦骨嶙峋的模样，一看就知道生活清贫。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间，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她整个人手脚麻木，半晌才机械地张了张嘴。

“娘……”瑾尹轻轻唤了一声。

文娘闻言，欣喜若狂，连忙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怜怜，我可算找到你了！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找了你多久，我去了薛家才知道，他们这群没良心的，竟然把你给卖了！”

眼前的母亲比她记忆中苍老了许多，眼角也多了许多皱纹。看来这些年，她确实过得很不好。

在无数个夜晚，瑾尹都曾想起她，梦到过她。可每次醒来，都会哭湿枕头。待清醒之后，梦中的思念便全都转化为了恨意。

她缓缓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咬了咬牙，“你既然已经把我卖了，现在又来找我做什么？”

文娘深深地叹了口气，慈爱地拉过她的手，“孩子，哪个母亲会忍心卖掉自己的女儿呢？当年你爹死了，咱们家欠下了那么多的债，娘带着你，是要把你活活饿死的！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把你卖给了薛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