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立规矩

苏芸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王妃娘娘明鉴，奴婢绝无冒犯之意。这簪子乃是王爷所赐，奴婢佩戴，也是想让王爷瞧着欢喜，绝非有意冲撞王妃。”

好家伙，戴着个簪子，就能让傻子开心？这不明摆着暗示，她和傻王爷之间有点什么吗？

“哦？王爷很开心吗？”崇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旁的锦若像是炸了毛的猫，立刻跳出来反驳：“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

没事儿扯我干嘛？有毛病吧？锦若心里嘀咕。

苏芸愣住了，万万没想到，傻王爷居然怂到了这个地步。

“听见没？”崇凝轻蔑地瞥了苏芸一眼。

苏芸这才极不情愿地拔下头上的簪子，语气带着几分不甘：“奴婢知错，还请王妃恕罪。”

“知错？我看你可不像知错的样子。”崇凝压根儿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瞧瞧这屋里几个丫鬟的态度，这王府上下，还有半分尊卑可言吗？

“那王妃打算如何处置奴婢？”苏芸也有些恼了，不就是一支簪子的事儿吗？至于这么没完没了？

“放肆！”站在崇凝身后的飞雁立刻呵斥道，她是崇凝的陪嫁丫鬟，从小跟着崇凝在后宫里摸爬滚打，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自然不会惯着苏芸。

说着，抬手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苏芸的脸上。

苏芸捂着发麻的脸颊，眼神怨毒，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崇凝慢条斯理地梳妆打扮完毕，这才慢悠悠地瞥了苏芸一眼：“苏姑娘，换个地方跪着吧。”

既然这位苏姑娘是个硬茬儿，那可得当着全府奴才的面，好好敲打敲打才行。

飞雁领命，将崇凝的吩咐传了下去，可等崇凝到了正堂，却只稀稀拉拉地来了几个人。

“其他人呢？”崇凝看着墙上挂着的《落雁南归图》，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堂堂王府，竟然挂着赝品，真是不可思议。

苏芸在一旁，非但没跪，反而趾高气扬地说道：“王妃有所不知，大家伙儿都忙得很，王妃若没什么要紧事，还是不见的好。有什么吩咐，直接告诉奴婢就好了。”

“忙？”崇凝笑了：“整个王府，就两位主子，能有多忙？连王爷王妃第一天见面都不能过来？还吩咐你？你又有多大的能耐，能越过我的陪嫁丫鬟，直接向我讨差事？”

苏芸撇了撇嘴：“奴婢失言，王妃息怒。只是王爷平日里没这么多的规矩，大家都是自觉地忙自己的事情，所以还请王妃见谅。”

“先前没有，往后就该有了。”崇凝随手拔起案几上的鸡毛掸子，掂了掂，感觉还挺顺手，回头一把拉过锦若：“走，让我认认家，也瞧瞧这府里上百个奴才，平日里都在忙些什么。”

她要闹事，自然得带上这位王爷一起露面，也好名正言顺地动手。

苏芸见状，立马暗示身边的小丫鬟赶紧去报信。飞雁眼疾手快，冲上去又是一记耳光，直接将她扇倒在地，指着那个要跑去报信的小丫鬟就喊：“摁住她！真是反了天了！不听王妃的，倒把一个丫鬟当主子，没眼力劲儿的东西！等下挖了她的眼睛！谁再敢动，直接打断腿！”

小丫鬟顿时就吓傻了，立刻跪在地上求饶，崇凝却一点也没搭理。

分不清谁是主子的人，活该蠢死！

有了飞雁的警告，其他人都老实多了。苏芸跌坐在地上，捂着脸，气得火冒三丈，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崇凝她们离开。

王府的格局大同小异，崇凝决定先去茶房看看。刚一进院子，就瞧见七八个老妈妈和大丫鬟，正坐在院子里喝茶、嗑瓜子、晒太阳，桌上还摆着精致的点心，那模样，要多清闲有多清闲。屋里头，还隐隐传来喝酒划拳的喧闹声。

院子里的人，发现了崇凝和锦若，一个个赶紧站起身，脸上却丝毫没有害怕的神色，反而笑盈盈地凑上来：“王爷起身啦？怎么跑到这儿来玩儿啦？”

锦若依旧不吭声，只是默默地往崇凝身后退了一步，似乎是在用行动告诉这群没眼力劲儿的蠢货，现在做主的，可不是他这个傻王爷。

“哟~还真是清闲呢！这一大清早的，又是茶水，又是点心，也不怕等下吃早饭的时候撑死。”崇凝阴阳怪气地说着，走上前，抓起一块点心，狠狠地砸在了为首的老妈妈脸上，然后一脚踹翻了桌子：“宫里每个月发那么多银子下来，没养着王爷，反倒养了你们这群蛀虫！连规矩都学不明白，也敢这样跟王爷说话！”

老妈妈吓得浑身一哆嗦，其他几个人，胆子也不大，只敢低着头，在心里偷偷地骂人。

这是哪儿来的母夜叉，竟然凶成这副模样！

屋里喝酒划拳的声音还在继续，崇凝二话不说，直接上去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里面的酒徒，听到动静，还恼了。

“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羔子？”

他们骂骂咧咧地转过头，瞧见崇凝，并不认识，再一看她拉着锦若，酒徒们才满脸堆笑，装模作样地收敛了几分。

“王爷怎么来了？”

崇凝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们，一个个脸颊酡红，目光迷离，地上歪歪倒倒地放着四五个空酒坛，桌子上堆着碎银子和铜板。

看样子，是赌了一夜啊！

崇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哪里是什么王府，分明就是一群奴才作威作福的风水宝地！

被崇凝拉着的锦若，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他对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早就已经了然于心。若非要让轩冯帝安心，他早就自己动手，把这群蛀虫铲除了。

崇凝可没打算惯着他们，抄起手里的鸡毛掸子，直接抽在那人脸上，疼得他嗷嗷直叫，脸上瞬间多了一道红痕，满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

他们平时放肆惯了，下意识地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想动手。崇凝直接跳上桌子，对着想还手那人的脸，狠狠地抽了几下，直打得他一张脸血肉模糊，看不出人样，然后一脚踩住他的脸，用力地碾，恨不得直接将他的脑袋踩进泥里：“狗东西，反了天了！敢在主子面前吆五喝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