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恶婆婆

“当家的，要不咱也分家得了！你看现在爹都疯成啥样了，竟然对娘动手，以前他可是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赵红绸的声音带着几分尖锐，打破了夜的寂静。

陆正礼却不以为然，带着几分敷衍安抚道：“哎呀，媳妇儿，你就是瞎操心！爹那还不是因为娘把大哥他们分出去，心里怄气嘛，过几天就好了。再说了，哪个男人不打媳妇儿？娘以前是有些过分，爹生气也是应该的……哎哟，不是，媳妇儿……”

“好你个陆正礼！这话你也敢说！你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赵红绸瞬间被点燃，怒火中烧，抓起枕头就朝他砸去，完全不顾陆正礼的求饶声，河东狮吼般喊道：“你要是不分家，老娘明天就回娘家！你们老陆家要疯自己疯去，老娘不伺候了！”

“分！分！分！都听你的，听你的还不行吗？我的祖宗！”陆正礼见势不妙，赶紧一把抱住她，脸上堆满了笑容，凑上去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不过嘛，”陆正礼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算计，“就算要分，也得讲究个章程不是？二嫂现在还在娘家呢，咱们现在去提，那老头子肯定不会同意的。不如等二嫂回来再说，咱们也趁这段时间把家里的底摸清楚，可别像老大家似的，傻不愣登的啥都没捞着……”

听到这话，赵红绸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下来，转怒为喜，开始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样才能在分家的时候多分到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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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伊始，陆南巢终于肯把他那件压箱底的赤红色狐皮大氅穿了出来。他身材挺拔修长，五官俊美，往那一站，气度翩翩，比陆超瑾之前见过的那些世家公子还要有风范。就连白记来送年礼的伙计，都忍不住对他好一通夸赞，简直把他夸成了天上下凡的神仙。

陆超瑾也换上了一身新制的衣裳，天青色的布料，衬得她气质更加清冷。季树禧一看到她，眼睛都直了，跟在她身后，没脸没皮地叫着“姐姐”。要不是陆超瑾定力好，说不定早就一巴掌把他扇飞到二里地之外了。

正月十五上元节这天，林轩娘前脚刚领着媒婆进了陆家小院，后脚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有人说，林轩娘这是想给季秀才纳个妾；还有人说，亲眼看见她和媒婆带着丰厚的聘礼进去的。反正不管事情的起因是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季家和陆家的亲事，居然真的要成了！

季秀才，真的要娶全村年纪最大、性情最为彪悍的女子了！

然而，就在媒婆在陆家把男女双方夸得天花乱坠的时候，陆超瑾和季树禧却在县城里，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陆超瑾跟着狗娃，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别院前。

“贵人，就是这儿了。”狗娃猫着腰，躲在墙根底下，一双黑亮的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压低声音说道，“我和二猫他们在这儿蹲了小半个月了，几乎每天都能看到有人进出。您说的那个人，来过三次，每次都带了人过来。”

别院的院门紧闭，门口站着两个守卫。

“你就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陆超瑾说完，直接踩着墙，翻身进了院子，动作干净利落，没有惊动院门前的两个守卫。狗娃顿时露出了敬佩的表情。

院子里杂草丛生，房屋也年久失修，看起来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陆超瑾先是把厢房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结果一无所获。然后，她的目光便落在了院子里的一处地窖上。

地窖的入口只有三尺见方，上面盖着一整块巨大的岩石。她刚想把岩石移开，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说话声，立刻找了个地方，隐匿起身形。

“陆老弟啊，我上次跟你说的那小娘们，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弄来啊？来来回回就那几个，我那帮兄弟早就玩腻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二帮主稍安勿躁，”另一个声音带着几分谄媚，“最近风声紧，衙门的人盯着，不好动手。二帮主再将就些时日吧。”

“将就个屁！再过几天老子就要走了，必须在走之前爽完！”那个粗犷的声音，明显带着不满。

一共进来了四个人，陆超瑾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人是万里船帮的二帮主王茂。

陆正义还是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话也不多，只有王茂问话的时候，他才会回答几句。三个人先后下了地窖，他就守在旁边，从怀里摸出一杆旱烟，点燃抽了起来。他的眼神暗沉无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地窖的石板没有完全盖回去，里面时不时地传出一些令人作呕的动静。陆超瑾前世见过的龌龊事不少，心里立马明白了这地方是做什么的，也不打算打草惊蛇，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别院。

街道边，一个小摊前。

“想办法把这封信，送到县衙的衙役手里。”陆超瑾将一封信，递给狗娃。

“是。”狗娃接过信和一些银子，揣进怀里，然后继续埋头吃起碗里的东西，完全不关心信里的内容是什么。

陆超瑾搅动着碗里的面，漫不经心地问道：“要是之后衙门的人问起来，知道该怎么说吗？”

闻言，狗娃立即抬起脏兮兮的小脸，笑得狡黠：“不知道，不认识，没看清长什么样，就是拿钱办事！”

陆超瑾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让老板给狗娃加了个鸡蛋。

“过几天，我要离开良玉县一段时间，所以想请你和你的小伙伴，帮我保护几个人。这两两银子，算是定金。”

狗娃打了个饱嗝，没骨头似的靠在墙上，仰着脏兮兮的脸看着她，痞笑道：“责任这么重大，光给银子可不行，除非……您教我武功。”

陆超瑾盯着他那细胳膊细腿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同意了。

“真的吗？您真的要教我？”狗娃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我吃好了贵人，咱们现在就走！”

陆超瑾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点了点桌子，“坐好，我还没吃完。”

“好吧！”

--清雅轩

清雅轩是良玉县城里，非常有名的一处高雅之地。这里是由县学的院长出资建立的，目的是为了给学子们提供一个消遣时光，交流学问的地方。每逢年节的时候，这里还会举办诗文大会，无论是排场还是给出的彩头，都非常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