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将计就计
类别:
古代言情
作者:
字数:2302更新时间:25/08/04 00:41:59
战山阅轻轻点了下头,表示知晓:“这件事,为父也略有耳闻。”
随后,他略带审视地瞥了眼自己的儿子,好奇地问道:“只是,大理寺那帮人,怎么会轻易放你进去?”
战鞠易不慌不忙地从腰间取下那枚象征着至高权力的玉佩,双手恭敬地放在书案之上。
“玉京通行令?!竟是陛下赐予你的?”战山阅拿起那枚质地通透、价值连城的玉佩,在手中细细摩挲,内心震惊不已。
“儿子今日清晨入宫觐见,向陛下陈述了戍边战功,这才求得了一道口谕,以及这枚通行令。”战鞠易语气平静地解释道。
战山阅闻言,心中一动,顿时明白了什么:“你是想去见太子殿下?”
“正是如此。”战鞠易坦诚地回答。他本就打算明日便去拜访太子,况且,陛下赐予玉京通行令一事,迟早会传开,瞒着父亲毫无意义。
“哼,战功是何等珍贵,岂能轻易用来换取一枚小小的玉佩?”战山阅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胸口仿佛堵了一块巨石,难受至极。
想当年,他的父亲战火宴,也曾期盼着自己的儿子能够像他一样,成为一名驰骋沙场的将军。
运筹帷幄,英勇无畏,为国家守护边疆,为君王震慑宵小。
然而,战山阅天生就不是那块料,他对于舞刀弄枪之事毫无兴趣,只喜欢安静地坐在书案前,吟诗作画,舞文弄墨。
因此,他从小便没少从父亲战火宴那里听到叹息和惋惜之声。
后来,战火宴见儿子无法继承自己的衣钵,便转而将希望寄托在孙子战鞠易身上。这便是战山阅不喜欢战鞠易的根本原因。
每当儿子圆满完成任务,得到皇帝的嘉奖,他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战火宴看向自己时那失望的眼神,心中的厌恶便会愈发强烈,也因此对儿子越发疏远。
所以,每次见到儿子战鞠易,或者说每次有人在他面前夸赞战鞠易,又或者儿子取得了什么功绩,消息传回玉京,他都会感到莫名的烦躁和愤怒。
战鞠易默默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依旧是那副恭敬顺从的模样,任由父亲发泄心中的不满。
事实上,他一直都不明白父亲为何总是对自己如此不满。母亲去世几年后,父亲想要迎娶平妻,他也并未多加反对。这些年来,不管是跟随在太子身边做陪读,还是前往宣城戍守边疆,他都尽心尽力地做好一个儿子该做的事情。
“太子殿下因为牵涉到承浒关大战贪腐一案中,已经被陛下软禁数月之久,禁止会见任何外臣。如今京城里那些个趋炎附势的达官贵人,哪个不是见风使舵,纷纷与太子殿下划清界限,生怕受到牵连。你倒好,竟然还舔着脸往上贴。”战山阅本以为自己这番语重心长的话,能够让儿子打消念头,不再去见太子,没想到,战鞠易却义正言辞地反驳道。
“儿子六岁起便跟随在太子殿下身边做陪读,十六岁便前往宣城戍边。自认为对太子殿下还算了解,他绝不可能利用国家危难之际,做出贪腐之事。更何况,苏伯父被告发叛国,父亲您不也曾亲自去大理寺地牢与他把酒言欢,回忆往昔吗?”
“你......”战山阅被儿子这番话噎得险些背过气去,怒火中烧。
“真是翅膀硬了啊,竟然敢顶撞为父了?”战山阅被气得浑身发抖,抄起书案上的戒尺,绕过书案,对着战鞠易的大腿便劈头盖脸地抽了过去。
“叫你顶嘴,叫你顶嘴!”
战山阅毕竟是个文官,平日里疏于锻炼,体力早已大不如前,才抽了七八下,便累得气喘吁吁,无力再挥。
“还敢打听为父的事情,真是胆大包天!”
又勉强抽了几下,实在没力气了,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父亲,今日儿子前去探望苏伯父的时候,他还特意向您问好呢。”战鞠易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由父亲的戒尺落在自己的身上,眼睛却一刻也不敢离开父亲的表情。他的内心忐忑不安,但为了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套父亲的话:“他说那天您带去的美酒甚是好喝,让您过些日子,再带一些去给他解解馋。”
“那个老家伙,倒是好酒量,品鉴能力倒是一点没变。”战山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没好气地说道:“那可是醉仙楼的玉泉佳酿,价值不菲。”
“我听说大理寺最近戒备森严,没有门路根本无法进入。你既然有陛下赐予的通行令,这两日得了空,去醉仙楼买两壶玉泉,替我给你苏伯父带去。”
“是。”
战山阅看着战鞠易,越看越生气,举起手中的戒尺,指了指大门的方向,没好气地说道:“没事就赶紧滚出去,为父要休息了!”
“儿子告退。”
在返回自己房间的路上,战鞠易一直紧绷着的情绪才终于放松下来,他在心中默默地说道:“看来父亲是真的不知道苏泽已经死了。明日拜访过太子殿下之后,再去会一会卢管吧。”
与此同时,周家庄埋尸案如同燎原之火一般,迅速席卷了整个网络,瞬间霸占了各大平台的热搜榜单,前十名的话题中,有足足五条与之相关。
为了配合调查,白风暴不得不暂时放弃了自己心爱的海鲜大餐,转而啃起了寡淡无味的水煮鸡胸肉。
她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大盆绿油油的黄瓜,美其名曰“黄瓜自助”,看着这些黄瓜,白风暴的眼睛都绿了,仿佛饿狼一般。
她抱着薛凝的胳膊,可怜兮兮地哀求道:“宁姐,求求你,给点吃的吧,我都快饿哭了。”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完全可以一口吞下一整头牛。
一旁的秦法医,看着白风暴这副狼狈的模样,圆润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很明显,他正在偷偷地幸灾乐祸。
薛凝被她缠得实在烦了,无奈之下,只好赏赐了白风暴半块油煎牛排。虽然白风暴平时对牛排并不感冒,但此刻,她却感到无比的满足。
晚餐即将结束的时候,秦法医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风暴,有新情况了,在红木箱旁边五米范围内,警方又挖掘出了一具尸体。”
消息一出,顿时引发了轩然大波,瓜友们纷纷掏出手机,各种各样的猜测和议论如潮水般涌来,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相关的新闻报道。
有人说是情杀,有人说是仇杀,甚至还有人煞有介事地说,双庆市出现了一个变态连环杀手,还像模像样地编造了一个恐怖的故事,并将这几年双庆市及周边地区未被侦破的女子失踪案串联起来,一时间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秦法医从林队那边得到了一些内部消息。
第二具尸体也是一个年轻女子,同样遭到了毁容,身上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信息。
白风暴一边嚼着牛排,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么说,是同一个凶手做的咯?”
秦法医摇了摇头,否定道:“暂时还不清楚,两具尸体掩埋的时间并不一致。红木箱里的那具尸体,至少已经埋了半年以上,而第二具尸体才刚刚开始腐烂,掩埋时间不超过一个月,而且没有装进红木箱。目前来看,作案手段也存在明显的差异。”
薛凝听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奠基仪式的主办方呢?地方是他们选的,会不会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