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疯批！别碰！

筷子“啪嗒”一声，猝不及防地跌落在地。
一旁待命的小厮眼疾手快，立即弯腰捡拾，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桌面下方。只见那水白蓝锦缎的宽大袖袍一角，正搭在身旁丫鬟的裙裾之上。小厮略感疑惑，但并未深究，只是将筷子捡起，更换了一副新的。

宴席的主人张林益，见状也停下了筷子，唐清平自然也不好再继续。
顾欧宁放下手中的象牙筷，用丝帕轻轻擦拭嘴角，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说道：“早闻银青光禄大夫府邸的膳食精致美味，今日一尝，果然名不虚传，令人回味无穷。”
这番客套话语，并未让张林益提起兴致，他略显疲惫地摆摆手，说道：“顾大人过奖了。夜色已深，不如由我送大人出府吧。”

顾欧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既然已经厚着脸皮蹭了顿饭，怎好意思再劳烦大人相送。”他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唐清平，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轻声问道：“不知这位姑娘，可否愿意代劳，送我出府？”
方才用膳之时，顾欧宁在桌下对她的小动作不断，简直肆无忌惮，令人发指。唐清平深知他的疯狂，若此刻断然拒绝，不知会引出什么更加出格的举动。无奈之下，她只能微微低头，轻声应允。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此告辞了。”顾欧宁微微颔首，抬脚向外走去。
唐清平连忙向张林益欠身告别，然后转身追随顾欧宁而去。
一顿精心准备的宴席，就这样被搅得一塌糊涂。张林益望着那抹倩丽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落感。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懊恼地轻捶桌面。
都怪自己太过犹豫，碍于那些无谓的礼节，竟邀请顾欧宁一同入席，真是失策。
......
天色灰蒙，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
唐清平抬起头，凝望着空中飞舞的雪花，冰凉的雪瓣落在脸上，带来一丝寒意。突然，手腕传来一阵剧痛，她被人猛地拽住。
眼前一黑，后背重重地撞在一块坚硬的石壁上。唐清平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府中的浮花园假山石后方。
顾欧宁的眉眼紧紧地挤在一起，神情带着一丝恼怒。他伸出大手，死死地掐住唐清平纤细的脖颈，眼中充满了残虐的风暴，带着一种不可理喻的疯狂。
“你就那么想逃离我？”
为了逃离他，甚至不惜精心谋划，主动去接近张林益那个扶不起的阿斗。
若不是他及时赶到，恐怕她就要和那张林益隔桌谈情说爱了。
胸腔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唐清平的脸色渐渐涨紫。她拼命地抠着那只紧锢的大手，尖锐的指甲陷进顾欧宁的皮肉中，但他却毫无反应，眼中的怒火反而愈演愈烈，如同滔滔江水般汹涌翻滚。
“唐清平，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逃脱我的掌心，永远！”
随着一声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唐清平被狠狠地甩了出去。
后背撞在一处尖锐的石头上，唐清平的眉头瞬间紧皱，眼眶中泛起晶莹的泪花，但她紧咬着下唇，强忍着不发出一丝声音。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怒了这个疯子。或许，他欺负她，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
她只不过是权贵手中的玩物，可以随意丢弃，只要他们招招手，她就必须乖乖地凑上去。稍有反抗，便会引来灭顶之灾。
顾欧宁痛苦地按压着太阳穴，闭上眼睛片刻，眼中的戾气渐渐褪去。他缓缓蹲下身，将唐清平扶起，大手触碰到她后背的一片湿润。他将手放到眼前，才发现是血迹。
唐清平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虚弱地推开顾欧宁的手。她嘴唇苍白，声音轻柔得如同游丝一般：“顾大人是贵人之躯，奴婢，奴婢......”
话还没说完，就被堵在了口中。
冰凉的唇瓣，轻轻地含住了她的双唇，如同小鸟啄食般温柔。
顾欧宁的眼中充满了浓雾般的愧疚，他疼惜地将唐清平搂入怀中，声音低沉嘶哑，饱含深情：“对不起，安安，对不起......”
唐清平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气，任由那熟悉的沉香气息萦绕在鼻间。突然，她感觉身体一轻，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顾欧宁抱回了下房。
上衣被褪去，唐清平无力地趴在床上，将脑袋埋进被褥中。她的周身气息沉重如墨夜，仿佛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那冰凉的指尖轻轻地滑过她的肌肤，唐清平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难以抵抗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她的心脏不可遏制地绞痛起来。
顾欧宁的大手，轻柔地游走在唐清平滑嫩白皙的玉背上。她的肌肤，如同盛开在三月春分时节的野梨花般，清新而纯洁，令人忍不住想要摘下一嗅芳泽。
他微微俯下身，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唐清平的背上，如同卷着暖阳的微风拂过，野梨花的花枝也不由得微微颤抖。
被石头撞到的伤口，森森地冒着血丝。顾欧宁纤长的指尖触碰到那猩红黏腻的液体，眼中充满了心疼和怜爱。他用唇舌将那缕缕鲜红舔舐干净，然后掏出药膏，轻柔地为她上药。
药膏上好之后，顾欧宁却不肯轻易放过她。
他想要将自己空荡的心，用她来填满。
......
半个时辰过去了。
满室的旖旎气息，久久未能散去。唐清平嗓音嘶哑，眼角滑落滴滴晶莹的泪珠。她撇过头去，凌辱和不甘充斥着整个胸腔。
她真该寻一条白绫，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是她舍不得。
她若是走了，身处严寒北地的父母，便失去了依靠。她那可怜的爹娘......
一只大手环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顾欧宁神情倦怠，餍足地耷拉着眼皮，仿佛在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安安，你是我的。”
任何人都抢不走，任何人。
唐清平不想理会这个疯子的发言，她抿紧了下唇瓣，冷冷地说道：“天色不早了，你该走了。”
一声轻笑，在房间中响起。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顾欧宁贴近唐清平，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动。
“我今晚哪儿也不去。我累了，安安。”
这些日子以来，他在朝堂和她之间来回周旋，早已是心神俱疲，不堪重负。现在，他只想待在她的身边，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