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祸水妖孽

“咳咳。”赵蔓蔓一听到那些陈年旧事，白皙的脸颊就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她俏皮地吐了吐粉嫩的舌尖，解释道：“其实，当初我就是故意那么做的！我早就看穿了，那个成天护在你儿子身边的侍卫，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我的那些小伎俩，在他面前根本就是班门弄斧，根本不可能让他得逞。再说了，那个丫鬟可是卫婉婉派来监视我的一颗棋子，我打她，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还有那个卫婉婉，她肯定会想方设法阻止我！不然你以为她那些虚伪的好名声是怎么来的？还不是靠我这个反面教材衬托出来的？”

赵蔓蔓懊恼地拍了下大腿，嘟囔道：“我要是早点想明白这些弯弯绕绕就好了，也不会白白在她面前矮一头，受那么多窝囊气。”

说完这些，赵蔓蔓偷偷抬眼，看到苏越正含笑，带着几分欣赏地看着她，她的心跳瞬间就乱了节奏，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谁说只有女人才能成为祸乱天下的红颜？男人要是长得好看，那杀伤力绝对更胜一筹！简直就是行走的妖孽！

苏沐并没有察觉到赵蔓蔓内心的小九九，她只是觉得，此刻的赵蔓蔓，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自信的光芒，耀眼夺目，让人移不开眼睛。

如果这个时代的女子，都能像她一样活得通透，敢爱敢恨，那该有多好？

“好姑娘！”苏沐笑着赞许道：“严以律人，宽以待己！你能这样想，那就再好不过了。”

“？？？”赵蔓蔓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宽以律己？严以待人？”

“嗯，就是严格要求别人，对自己嘛，就稍微宽松一点。”苏沐笑着解释道。

“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那些不学无术的草包吗？我也是读过书的好不好！”赵蔓蔓的脸颊瞬间爆红，她表情古怪地看着苏沐，语气复杂地说道：“我只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苏越！”

“外面那些人，一个个都把你夸上了天，什么清风明月，高风亮节，什么磊落光明，清正廉洁，可谁能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赵蔓蔓说到这里，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眉眼弯弯，语气轻快地说道：“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嘻嘻。”

苏沐被她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生活本来就不容易，只能苦中作乐，自我调侃一下罢了。要说通透，还是赵姑娘更胜一筹。”

“哎呀，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回去了，我是偷偷溜出来的。”赵蔓蔓说完，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溜烟地跑走了。

......

皇宫，御书房。

萧呈皓在小福子的精心伺候下，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龙袍。

“今天有人来过吗？”他一边整理着衣袖，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回禀陛下，兰婕妤、庄美人、温美人都来过了，不过奴才按照您的吩咐，说您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公务繁忙，就把三位娘娘都婉拒了。”小福子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嗯，做得不错。”萧呈皓慵懒地应了一声，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感到意外。

他眼神深邃地看着眼前这个一直低眉顺眼伺候着自己的小福子，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小福子，你是什么时候进宫的？”

“呃，奴才进宫得早，大概七八岁的样子吧，时间太久了，有些记不太清了。”小福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偷偷抬眼，觑了一眼萧呈皓的脸色，心中忐忑不安，暗自猜测着这句话背后隐藏的深意。

“七八岁……”萧呈皓若有所思地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语气平静地说道：“如果当初你没有选择进宫，那么现在，是不是也应该已经娶妻生子，享受天伦之乐了？”

苏越只看到了宫中那些如花似玉，却被困于深宫的女子，可又有谁曾想过，这些从小就被迫净身入宫的太监们呢？如果他们没有经历这些，他们的人生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这句话，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千层浪。小福子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浑身颤抖，声音也带着一丝哭腔：“陛下，是奴才哪里伺候得不好吗？求陛下明示，奴才一定痛改前非，尽心竭力弥补过失！”

“你并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朕，是这天下人，是这该死的命运！”萧呈皓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痛苦。

“陛...陛下......”小福子彻底慌了神，他开始在脑海中飞速地回忆着自己入宫以来的点点滴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触怒了龙颜。

“起来吧，传朕旨意，今晚朕在兰婕妤宫中歇息。”萧呈皓说完，便不再看他，而是转过身，重新坐在御案前，开始批阅如山的奏折。

“是是是，奴才遵旨。”小福子如蒙大赦，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御书房。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甘泉宫内，一片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萧呈皓面无表情地坐在雕梁画栋的饭桌前，小福子小心翼翼地在一旁为他布菜，而柳兰英则穿着一身华丽的宫装，端庄地坐在另一侧。

“陛下近来政务繁忙，臣妾几次去御书房拜见您，都被告知您正在批阅奏折，实在是不敢打扰。”柳兰英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银筷，夹起一筷子精致的菜肴，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小碟子里，由小福子亲自尝过味道后，才放进萧呈皓的碗中。

“随便应付一下罢了。”萧呈皓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礼貌而疏离的笑容，语气平淡地说道：“你好像瘦了不少，最近就不要再费心给朕送那些补汤了，还是多给自己补补身子才是正经。”

柳兰英的动作微微一顿，她白皙如玉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她连忙低下头，用蚊蚋般的声音乖巧地应道：“臣妾遵旨。”

用过晚膳后，萧呈皓便让人搬来了棋盘，他一边和柳兰英对弈，一边漫不经心地聊着一些家常琐事。

萧呈皓的棋风变幻莫测，时而大开大合，气势如虹，时而又诡谲莫测，让人防不胜防。没过多久，柳兰英的额头上就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举棋不定地盯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气馁地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语气带着一丝无奈：“陛下棋艺精湛，臣妾实在不是您的对手，臣妾认输。”

“这么快就认输了？”萧呈皓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似乎现在才注意到她的存在一般，他微微蹙起眉头，带着一丝歉意说道：“朕一时兴起，倒是忘了对手是你了。”

萧呈皓酷爱下棋，尤其是喜欢把老丞相留在宫中，两人秉烛夜谈，杀得昏天黑地，常常忘记了时辰。

这件事，在后宫之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为了投其所好，后宫中的几位妃子，也都纷纷开始学习棋艺。

“无妨，我们再来一局。”萧呈皓示意小福子重新摆好棋子，准备再战一局。

“还是算了吧！”柳兰英连忙摇头，她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羞涩的表情，轻声说道：“就算陛下您故意降低棋艺，臣妾也还是赢不了您的。”

萧呈皓并没有说话，他心中清楚，以柳兰英的棋艺，根本不可能赢得了自己。

棋如人生，从棋局中，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性、心性和城府。

是心思单纯，不谙世事，还是老谋深算，步步为营，亦或是阴狠毒辣，心机深沉，都可以通过棋局，窥探一二。

通过刚才的对弈，萧呈皓发现，柳兰英是真的不懂棋艺之道。有好几次，她都因为过于紧张，反而下错了棋，但又不好意思反悔，也不好意思求他放水，只能偷偷地瞄他，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惶恐，小心翼翼，又懂事得让人心疼。

他也曾让暗卫私下调查过，得知柳兰英经常受到庄美人和温美人的欺负和刁难，却毫无反抗能力，只能默默地将所有的委屈都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