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公堂辩

“圣上英明！”卫鸿轩喜出望外，急切地想要请求亲自审问苏越，话还没出口，便听见萧呈皓威严的声音响起：“刘世鑫听旨。”

“臣在。”刘世鑫从群臣中走出。

“朕命你主审此案，陆小侯爷监审，若真如指控，确系苏越所为，一切依法处置，绝不姑息。”萧呈皓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臣必不辱使命，定当查明真相。”刘世鑫躬身领命，神色肃穆。

“恳请陛下开恩，准许老臣旁听审理！”卫鸿轩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心有不甘地请求道。无论审理结果如何，他都决不允许苏越轻易脱身，必须为自己儿子的伤势付出惨痛代价！

“恒朝律法森严，明文规定，与案件相关的主审人员及其亲属，一律不得参与案件审理。”萧呈皓目光如炬，冷冷地扫视着卫鸿轩，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卫国公莫非认为，恒朝律法在你面前可以网开一面，随意践踏，而在他人面前就必须严格执行，寸步不让？”

“律法中竟有此条？”卫鸿轩茫然地抬起头，显然对此毫不知情。

“这一切，你还要感谢刘大人才是。朕前些日子，命刘大人对恒朝律法进行了全面的修订和完善。”萧呈皓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卫鸿轩闻言，立刻将充满怨恨的目光投向刘世鑫。

“卫国公，你如此看着我，莫非是对陛下的英明决断有所质疑不成？”刘世鑫毫不示弱地回敬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既然对方已经用仇视的目光对待自己，那自己又何必留情面呢？

“老臣不敢。”卫国公连忙表忠心，生怕引火烧身。

接下来的时间里，大臣们又就一些重要的民生问题以及新法的推行方法进行了讨论，早朝便在这样的氛围中结束了。

退朝后，卫国公气势汹汹地拦住了苏元晦，想要撂下几句狠话，但还没等他开口，苏元晦便像没看见他一样，直接绕道而行，径直走了过去。

走了几步之后，苏元晦还特意从小太监手中借来浮尘，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衣袍，一边口中念念有词：“晦气散去，晦气散去……希望以后都不要再遇到这种倒霉的事情了。”

卫鸿轩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苏越付出惨重的代价，绝不让他好过！

不得不说，老丞相还是有那么一点美德在身上的！

但他们两人，一个贵为当朝丞相，一个是有权有势的国公府，谁也得罪不起，因此很多人都默默地低下了头，装作没有看见这一幕。

卫鸿轩气得头脑发昏，怒火中烧，他转过头，正好看到刘世鑫正迈着大步匆匆离去。

想到刚才早朝上发生的事情，卫鸿轩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他立即上前拦住了刘世鑫的去路，语气强硬地说道：“刘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没空！”刘世鑫看也没看他一眼，态度冷淡，抬脚就要绕过去。

“刘大人，你一定要严惩苏越这个目无王法的狂徒，他害得我儿……”卫鸿轩语气激动，声色俱厉。

“国公爷，您说的这些，我们刚才在朝堂上都已经听过一遍了，您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据可以提供？”刘世鑫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还要什么证据？！”卫鸿轩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怒吼道：“苏越加害我儿的时候，正好被巡防司的人当场抓获，他为了掩盖自己犯下的罪行，竟然还残忍地杀害了一个无辜的路人！这件事巡防司的人都亲眼目睹了，难道这还不够吗？你还要什么证据？！”

刘世鑫实在没有兴趣再看他在这里发飙，表演猴戏，他冷冷地甩了一下衣袖，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个两个的都不给他面子，卫鸿轩气得怒火攻心，无能狂怒：“你……你们给我等着，举头三尺有神明，苏越他丧尽天良，早晚会遭到报应，不得好死！”

“吧唧。”

“啊啊啊！”

放完狠话的卫鸿轩，由于情绪激动，一不小心脚下踩空，直接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几个与卫家交好的官员见状，连忙上前将他搀扶起来，慌慌张张地将他送回了国公府。

另一边，刘世鑫出了宫门之后，就和陆翰一起直奔巡防司大牢，将还睡得迷迷糊糊的苏沐给带回了大理寺……的‘大牢’。

“慕哥儿，你说你是不是犯太岁啊你？”陆翰没个正形地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一边悠闲地捏着花生往嘴里送，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说你自从回到京都之后，都遭遇了些什么倒霉事啊？不行，改天等出去了，你跟我一起去庙里上上香，拜拜菩萨，去去晦气吧。”

苏沐此刻正坐在床上，身上裹着一条厚厚的棉被，只露出了一个圆滚滚的脑袋，看起来莫名地有些可爱，让陆翰都不敢过多地去看她。

苏越可是他兄弟，那是铁得不能再铁的关系，他可不能当禽兽！

“陛下让你和刘大人一起审理此案？”睡了一晚上，苏沐的头还是有些晕沉沉的，但相比昨晚已经好了许多。

“那是自然，如今咱也是可以和‘狄仁杰’相媲美的神探了哦！”陆翰洋洋得意地说道，如果他有条尾巴的话，估计现在都已经摇起来了。

“咳咳。”苏沐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将身上的棉被裹得更紧了一些，然后缓缓地说道：“你准备从哪里开始查起？”

“呃……”陆·狄仁杰·淮，捏花生米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大言不惭地说道：“从哪里查起，我心里自然是有数的，不然陛下怎么会让我来主审这件案子呢？现在我来考考你，看看你是否知道。你说，本大人应该从哪里查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侦破此案？”

苏沐斜了他一眼，后者完全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甚至还非常骚包地朝着她飞了个媚眼。

“那些人突然冒出来袭击我，还有……”苏沐稍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若无其事地说道：“你可以从卫显那里查查看，看看他当天都去了哪里？又是怎么被那些人给绑走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慕哥儿。”陆翰仰天哈哈大笑两声，然后又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说道：“看在你答对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那个名叫李通的家伙并没有死，只是被吓晕过去了而已。”

苏沐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怎么可能？当时她可是亲眼看到李通被……

“我可没有骗你，这是真的！李通真的没死。”陆翰高兴得就像是捡到了金子一样，眉飞色舞地说道：“你是不知道那些巡防司的人，在看到那个李通突然醒过来的时候，吓得差点尿裤子了都！听说当时那场面乱得简直鸡飞狗跳，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呵。”苏沐低声轻笑一声，一直紧绷的心情总算是稍微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