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瞒不住

卫国公震惊得声音都变了调：“爹，您怎么能……”

老卫国公并未作声，只是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淡淡一扫，卫国公瞬间像被扼住了喉咙，所有未出口的言语都哽在了嗓子眼里。

苏沐微微侧身，避开了老国公的大礼，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您老言重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国公府与丞相府的情谊，一如往昔。”

出了这等变故，原本热闹非凡的寿宴也彻底变了味，宾客们再无心留恋，纷纷找着借口告辞离去。一场精心筹备的寿诞，最终以如此惨淡的方式收场，不禁让在场众人唏嘘不已。

待到宾客散尽，卫国公府内顷刻间只剩下一片狼藉，杯盘碎片散落满地，仿佛方才的喧嚣热闹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爹，您……”卫国公刚开口，却见原本还精神矍铄的老卫国公身形一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爹！”卫国公惊呼出声，声音里充满了恐慌。

“老国公！”周围的仆人们也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曾祖父！”卫显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堪堪接住了倒下的老者。

“此事……不可外传，卫显……为我侍疾。”老卫国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吐出这句话，便彻底失去了意识，昏厥了过去。

卫国公府瞬间乱作一团，惊叫声、哭喊声、咒骂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混乱至极。

与此同时，苏沐的马车刚刚行驶至街市中心，车身便猛地一沉。

她刚想开口询问车夫发生了何事，下一秒，萧呈皓便毫无预兆地掀开车帘，大摇大摆地坐了进来。

“带你去个好地方！”萧呈皓的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说道。

“去哪？”苏沐微微动了动僵硬的腿脚，神情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萧呈皓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底深处涌动着一股热烈而又澎湃的渴望，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苏沐在卫国公府上镇定自若、游刃有余地与众人周旋的画面。

这突如其来的强烈渴望，让萧呈皓有一瞬间的无措，但也让他更加清晰地意识到，他是如此的渴望苏沐，渴望到近乎疯狂！

萧呈皓心中涌起一丝懊悔，后悔当初轻易地放苏沐离开，白白浪费了五年的光阴，才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跟我走就是了，难道我还能把你给卖了不成？”萧呈皓不由分说地将她拉了起来。

苏沐无奈地说道：“让车夫带我们去不行吗？”

“我怕你爷爷知道你要去的地方，等你回家之后，会好好‘收拾’你！”萧呈皓的眼神闪烁不定，明显带着一丝不怀好意。

“呵。”苏沐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整个京都都在传我是断袖的事吗？”

萧呈皓闻言，顿时语塞：他竟然把这茬给忘了！

“所以我劝你还是离我远点，省得败坏了你的名声。”苏沐一把甩开他的大手，重新坐回座位上，还十分豪放地将双腿翘到了另一侧的座椅上。

萧呈皓眯起眼睛，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她几秒，忽然凑近，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不是脚不舒服？”

苏沐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萧呈皓便已经握住了她的脚腕，径自脱下了她的靴子。

前些日子一直帮她做鞋的老师傅因为眼疾复发，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计，司琴便找了老师傅的徒弟来接替。谁知这徒弟的手艺还不到家，做出来的鞋子总有些小毛病。

苏沐一时疏忽，忘了将此事告诉司琴，今早司琴又给她拿了这双鞋，当时小锦儿正缠着她玩闹，她没太注意就穿上了。

“九玄，不可！”苏沐连忙抽回自己的脚，但萧呈皓的力道却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让她感到疼痛，又让她无法挣脱。

下一秒，苏沐只觉得脚上一凉，袜子也被褪了下来，萧呈皓看着她红肿的脚后跟，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怎么肿成这样？”

“没事，只是鞋子不合脚罢了。”苏沐随口敷衍了一句，便催促道：“你快点放开我，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萧呈皓一边给她揉着脚，一边带着一丝戏谑的说道：“让鼎鼎大名的九玄公子亲自给你揉脚，你还不乐意？其实你就算不穿这种特制的鞋子，也不矮！干嘛这么较真？”

苏沐的身体微微一颤，她的双脚向来敏感又娇气，根本受不了萧呈皓大手如此的揉捏。

但现在又不敢太过剧烈地挣动，只能咬牙忍受着那灼热的温度，强装镇定地说道：“好了，已经不疼了，你不是要带我去什么神秘的地方吗？”

“你这脚能去？”萧呈皓斜睨了她一眼，带着一丝嫌弃地说道：“你先回丞相府换一双合脚的鞋子，然后我再带你去。”

苏沐刚想拒绝，但萧呈皓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又带着一丝好奇地问道：“你难道没有……不是这种的鞋子吗？”

“没有。”苏沐没好气地回道。

趁着萧呈皓手上力道稍微松懈了一点，苏沐连忙抽回了自己的脚，手脚麻利地穿上袜子，正要套上鞋子，却被萧呈皓一脚踢到了马车门口。

“你干什么？”苏沐皱着眉头，单脚站立着，努力起身去够鞋子，而萧呈皓也在同一时间伸出手去拉她的手。

然而，就在这时，马车却忽然硬生生地拐了个弯，苏沐毫无防备，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直直地朝着侧边的车座甩去。

千钧一发之际，苏沐只觉得有一人揽住了她的腰身，狠狠地向后一拽。

刹那间，她的后背重重地撞进了一堵坚硬的胸膛里，耳边也响起了粗重的喘息声。

等苏沐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坐在萧呈皓的大腿上，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松开。”苏沐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地想要起身。

“等等！”萧呈皓的声音带着一丝痛苦，搂着她的手臂也紧了紧。

“怎么了？”苏沐以为他伤到了什么地方，紧张地问道。

“我好像……”萧呈皓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说道：“……好像伤到腰了。”

可若是苏沐这时回头，就会发现某人眼神凶狠又隐忍克制，像是一头正苦苦压抑着捕猎天性的凶兽。

“我看看。”苏沐想起身检查。

萧呈皓紧紧地贴着她，声音痛苦地拒绝道：“不行！现在根本动不了，一动就疼，你先这样待会儿，等我缓过这阵再说。”

“我之前学过一些推拿的手法，现在赶紧让我给你看看。”苏沐冷酷地掰开某人的手腕，强硬地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