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祸从口出

张氏的哭嚎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片山林都震塌一般，“什么叫不怪她？要我说，罪魁祸首就是她！不怪她，难道怪我们自己吗？大山，你是不是烧坏了脑子？竟然说出这种话！你忘了你差点丢了性命吗？我可没忘！我绝不允许你再跟这个女人有任何瓜葛！流放路上也不行！”

大山紧抿着唇，沉默不语。张氏见状，哭闹得更加厉害，“大山，你必须答应我！不然……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说着，张氏竟真的挣扎着要往悬崖边冲去。大山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死死地抱住了她，“娘，你别胡闹了！”

“你先答应我！保证以后都不跟那个妖女来往！否则，就算你这次拦住了我，难道还能永远看着我吗？哼！大山，你要是不跟她说清楚，我迟早会跳下去的！”张氏声嘶力竭地喊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明佟看着左右为难的大山，深吸一口气，主动站了出来，“不用大山为难。我说便是。大娘，你不就是想让我跟大山断绝关系吗？好，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跟他说一句话，也不会再给他一个眼神。这样，你可满意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发誓，甚至写下断绝书也不是不行，只是怕你老人家看不懂。”

听到大山说不怪自己，明佟觉得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了。那些侮辱、欺负、谩骂，都变得微不足道。她所有的眼泪，所有的担心和焦虑，都因为这一句话而变得值得。

因为她知道，无论以后她和大山是否还有交集，大山的心中都会一直记挂着她，这就足够了。

张氏闻言，狠狠地朝她啐了一口，“你凭什么做主？你这个娼妇，说的话能算数吗？再说了，都说戏子无情，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真心想跟我儿划清界限，不过是想着到了流放路上，我这老婆子眼不见为净，所以才想随便应付我！我告诉你，我可没那么好骗！”

说着，张氏又开始挣扎，想要摆脱大山的束缚，往悬崖边冲去。

明佟冷冷地看着她，语气坚定，“你要是不信我，我可以发毒誓。如果我再跟大山有任何来往，说半个字，就让我世世代代为娼，永世不得超生，死后也无葬身之地，必遭千人践踏，身染恶疾，全身溃烂而死。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张氏的脸上依旧是一片冰冷，“哼！你本就是个下贱之人，早晚要受这些，难道还妄想翻身不成？”

大山听见明佟如此决绝，呆呆地看了她许久，也跟着说道，“娘，我也可以发誓。如果我再跟明佟姑娘有任何瓜葛，就让我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张氏一听这话，立刻心疼起来，“我的儿啊，你跟娘说了就是了，何苦发这种毒誓？快点把话收回去！快点的，不然老天爷真的会当真的！”

大山却态度坚决，“娘，我既然已经发了誓，就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请您放心。”

他转头看向明佟，见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笑，笑得那般动人，大山的心不由得狂跳起来。

曲玲玲也注意到了明佟的笑容，不等她开口询问，明佟已经说道，“走吧。我们回去了。”

曲玲玲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跟着她离开了。

一场闹剧就这么草草收场，周围看热闹的人似乎还意犹未尽，纷纷跑来向曲玲玲打听情况。

其中最积极的莫过于宋逯了。

“曲玲玲，你竟然跟那位美人有交情？怎么不早告诉我？我看那位美人是个懂情识趣的，又被那男人伤透了心，现在正需要像我这样英俊潇洒的男子来安慰。你看看能不能帮我牵个线，让我有机会接近美人，以后我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

曲玲玲冷眼看着他，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忘了松花了吗？她现在还在家里等着你回去呢！你要是再说这种话，我就把你从悬崖上推下去！”

宋逯不屑地嗤笑一声，“你也太狠了吧？我这完全是出于怜香惜玉之心，不信你问问叶一搏，他是不是也有这个心思？”

话音刚落，曲玲玲就看到叶一搏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他们。

曲玲玲什么也没说，也没问，直接从两人身边走了过去。

宋逯见到叶一搏，自然少不了一番冷嘲热讽，“叶一搏，你现在真的还能行吗？我看曲玲玲对你似乎不太上心啊？是不是你晚上根本不行，所以才让她去找别人的？”

叶一搏向来不愿理会这些无聊的流言蜚语，但宋逯竟然如此咄咄逼人，直接挑衅到他头上，他也不得不开口为自己正名，“宋逯，我的情况跟你差不多，你能行，我就能行。”

宋逯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不行，叶一搏巧妙地将嘲讽推回到了宋逯自己身上，宋逯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他冷冷地看着叶一搏，“叶一搏，那我劝你还是多跟你这娘子亲热一阵吧？毕竟过了这段时间，你们或许会双双殒命，又或许，会阴阳两隔呢！”

宋逯的话充满了威胁的意味，叶一搏自然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只是不愿理会。朝廷上的事情，他比宋逯清楚得多。

他能被判流放，也知道是谁在暗中庇护叶家，自然也清楚是谁在从中作梗，让叶家从世代簪缨的世家沦落到如今的流放犯。

叶一搏心中早已有了打算，并不需要宋逯来提醒。

宋逯见叶一搏沉默不语，以为他被自己给吓住了，得意地笑道，“叶一搏，你有今天，都是因为你太过自负造成的。你要是稍微懂一点曲意逢迎、阿谀奉承，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叶一搏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被判流放的，看来，你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