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恶女毒计

大理寺内，气氛肃穆，闻家众人如坠冰窟，聆听着大理寺卿宣读的罪状。闻家家主急忙辩解道：“这定是场误会！所有罪责皆由下人们承担，与我那四女婿绝无瓜葛！”

燕寿冷笑一声，寒声道：“那么，桑家小姐的死，也与她毫无关联吗？”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桑家小姐并非自尽，亦非病逝，而是死于闻家四小姐之手？

闻姿欣闻言，花容失色，声嘶力竭地喊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你们这是含血喷人！”

燕寿面色铁青，大手一挥，向身旁的天真示意道：“带人上来！”

天真会意，高声朝门外喊道：“传证人上堂！”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只见罗娘子与一名唤作安成的男子，被燕寿的亲兵押解上堂。

闻姿欣见状，怒火中烧，从地上猛然窜起，指着二人厉声喝骂道：“罗锦娘！安成！你们这两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究竟胡说了些什么！”

罗娘子畏惧地看了燕寿一眼，旋即苦着脸对闻姿欣说道：“四小姐饶命！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若奴婢不照实说，死的便是奴婢自己了！”

“所以，你们为了苟且偷生，便将罪责都推到我的头上？”闻姿欣咬牙切齿地冷笑道。

罗娘子慑于闻姿欣的淫威，心怀恐惧。但想到自家男人的催促，以及自身性命攸关，她也只得硬着头皮承认。

她的丈夫安成则更加不甘，他梗着脖子怒声道：“难道四小姐你怕死，就要我们夫妻替你顶罪吗？”

闻姿欣一时语塞，被问得哑口无言。

周围的百姓们亦纷纷指责道：“冤有头，债有主！闻四小姐，你做的恶事为何不敢承认？难道要让下人替你承担罪责吗！”

闻家众人亦纷纷怒斥罗娘子与安成背主忘义，狼心狗肺。

安成闻言，更加激动，他高声反驳道：“我们又不是闻家的家生奴才！我们只是受雇于你们闻家的家丁而已！当初契约期满，本就该离开。是四小姐百般恳求，说再让我们干一年，我们夫妻才勉强留下。合着留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四小姐顶罪啊？”

大理寺卿见堂上乱作一团，怒拍惊堂木，厉声道：“肃静！”

喧嚣声渐止。

“二人报上名来！”大理寺卿指着罗娘子与安成，威严地喝道。

二人战战兢兢地报上姓名，随后便开始叙述当年闻四小姐是如何指使他们杀害桑家小姐，并伪造天衣无缝的假象。

原来，桑家小姐天生胆小，罗娘子与安成便在大晚上乔装成恶鬼，闯入桑府，追逐着桑家小姐惊慌逃窜。

他们将桑家小姐逼至荷花池旁的一座小亭子。桑家小姐无路可逃，翻过亭子栏杆躲避，却不料脚下一滑，跌入亭子下方的池塘之中。

当时正值雨季，池水暴涨，桑家小姐溺水身亡。

随后，二人又将事先准备好的，模仿桑家小姐笔迹的书信塞入其衣袖之中。信中写满了因求爱燕寿不得，万念俱灰而自尽的凄凉之语。

做完这一切，他们便悄无声息地逃离了桑府。

“信是四小姐交给我们的！我们与桑家小姐素无瓜葛，怎会无缘无故地加害于她？一切都是四小姐的吩咐！大人明鉴！”安成将当年的罪行和盘托出，随即跪倒在地，向大理寺卿磕头认罪。

罗娘子亦颤声说道：“潜入桑府也是四小姐一手安排的！她说把守后门的桑家洪嬷嬷已经被她收买，只要晚上到了桑府东北角门，以长三短两再长三再短四的节奏敲门，洪嬷嬷便会放我们进去！大人若是不信，可以传唤桑家当晚值守的洪嬷嬷前来对质！”

百姓们听闻二人的供词，无不震惊哗然！

谁也不曾想到，京城中有名的才貌双全，品行端庄的闻姿欣，竟然是如此一个心肠歹毒，蛇蝎心肠的恶毒女子！

闻家众人自然不肯承认闻姿欣杀人，他们矢口否认道：“这两个刁奴满口胡言！血口喷人！”

闻姿欣此时反而镇定下来，她冷笑一声，轻蔑地说道：“罗娘子！安成！你们空口白牙，谁能证明你们所言非虚？那个洪嬷嬷呢？让她出来与我对质啊！”

罗娘子急忙说道：“洪嬷嬷自然是在桑府之中！”

“大人！请传唤守门的洪嬷嬷上堂作证！我要证明自己的清白！”闻姿欣声音洪亮地说道。

闻家众人见状，脸上也纷纷露出了轻松之色。

桑洪文将闻家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了然。难怪当晚，守门的洪嬷嬷会突然失踪。

是死是活，无人知晓，无从查证。

如今人证不在，他如何才能告倒闻姿欣？

他桑家可不是闻家的对手！

闻家背后可是有季太后撑腰！

就在这时，燕寿忽然开口道：“大人，证人已经带到，就在门外，请大人传证人洪嬷嬷上堂！”

桑洪文闻言，猛然看向燕寿，震惊地问道：“王爷！洪嬷嬷竟然还在京城？”

这一年多来，他们费尽心思四处寻找洪嬷嬷的下落，却始终一无所获，没想到竟然被燕寿找到了？

燕寿微微颔首，淡淡地说道：“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

大理寺卿朝门外高声喝道：“传洪嬷嬷上堂！”

百姓们再次让开一条道路。只见一个年约五十来岁，面容略显富态的婆子，被燕寿的侍卫押解进了大堂。

她偷偷地看了罗娘子二人一眼，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旋即走到桑洪文面前，满怀愧疚地拜倒在地，哽咽地说道：“老爷……”

“洪嬷嬷！当年小姐出事之后，你究竟去了哪里？”桑洪文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洪嬷嬷脸色惨白，神情羞愧地说道：“老爷……奴婢也是一时糊涂啊！奴婢……奴婢以为只是开个门，让他们见见老乡而已，没想到……没想到他们竟然害死了小姐！”

洪嬷嬷跪伏在桑洪文的面前，泣不成声地说道：“老爷……奴婢知错了！奴婢罪该万死！”

桑洪文想到惨死的女儿，以及女儿身上那封所谓的绝笔书信，顿时怒火中烧，他狠狠地踢了洪嬷嬷两脚，愤怒地骂道：“你这个老奴才！”

他女儿与燕寿之间并无私情，季太后强行指婚，他本想找机会向皇帝请辞，或是与燕寿商议，希望能退掉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