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恶妇，惨败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斑驳的土墙上，给眼前的闹剧平添了几分讽刺。夏萱梅半眯着眼，心中冷笑，宋刘氏这又是在唱哪一出？她那张肥厚的脸上堆满了怒火，怕是又要上演撒泼打滚的戏码了。

宋冠钧和禇纤云夫妻俩，神色慌张地试图阻拦，声音里带着哀求：“大嫂，大哥，咱们不是已经把房子分给你们一半了吗？就算这样，你们又何必非要砸呢？这砸了一半，另一半也撑不住，会塌的啊！”

“这一半是我们家的！我们想砸就砸！谁也管不着！”宋刘氏身旁的男人宋高福，一把蛮力将宋冠钧推了个趔趄，粗声大气地咆哮道，“宋冠钧，你再敢拦着，老子连你一起砸！”

禇纤云本就胆小，被这阵仗吓得花容失色，捂着脸嘤嘤哭泣。

夏萱梅倚在人群外围，抱着看戏的心态，故意拔高了嗓门，语带讥讽地说道：“哎呦喂，这可真是稀奇了！听说你们那宝贝二儿子都被关进大牢了，你们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跑来砸别人家的房子？我说宋刘氏，莫非那二儿子不是你们宋家的种吧？是宋刘氏你背着宋高福偷汉子生的野种？不然，怎么会对他不管不顾呢？”

宋高福闻言，如同被雷劈中一般，猛地回头，目光狐疑地盯着宋刘氏，然后又恶狠狠地瞪向夏萱梅，厉声质问：“你……你说什么？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说什么？我说刚才的话啊！”夏萱梅眉梢一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们二儿子都被关进大牢了，你居然无动于衷，莫非他不是你亲生的？是宋刘氏你耐不住寂寞，偷偷摸摸爬了别人的床才生下来的？”

前一世的她，懦弱胆小，嘴笨舌拙，根本不是宋刘氏这种泼妇的对手，被她们一家欺负得体无完肤。这一世，她要将宋刘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原原本本地还给她，让她也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

果不其然，宋刘氏一听这话，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毛，跳着脚怒骂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娘清清白白，可没干过那种不要脸的勾当！”

“谁知道呢？你说是没有，可你男人怎么就对你二儿子的死活不闻不问呢？”夏萱梅继续煽风点火，笑容里充满了嘲讽。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们，顿时爆发出阵阵哄笑，声音里充满了揶揄：“高福，你这可得好好问问清楚了！你那二儿子，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莫不是你婆娘背着你偷人，给你戴了绿帽子？”

宋刘氏一家仗着有几个臭钱，在村里向来横行霸道，自视甚高，根本瞧不起其他人家。他们平日里没少欺负邻里乡亲，占尽便宜，那些受过他们欺负的人家，大多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如今，夏萱梅难得硬气一次，反唇相讥，那些饱受欺凌的村民们自然也乐得顺水推舟，跟着一起嘲讽宋刘氏。

“放你娘的屁！老娘就是没爬过床！”宋刘氏气急败坏地跳脚大骂，然而，却根本无法阻止周围此起彼伏的哄笑声。

宋刘氏彻底恼羞成怒，像头发疯的母狮子一样，张牙舞爪地追着那些嘲笑她的人捶打。

宋高福此时此刻根本没心思去管宋报天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现在只想知道，夏萱梅刚才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万一二儿子真的犯了什么事被抓了，他们一家恐怕都要跟着受到牵连。

“夏氏！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说文山被抓了？你要是敢在这里胡言乱语，败坏我们家的名声，我可饶不了你！”宋高福咬牙切齿地威胁道，眼神里充满了凶狠。

“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不相信的话，你们就自己去县衙门大牢打听打听啊！对了，记得多带点银子，不然牢里那些狱卒可不会让你们见人，顶多只会让你们看看宋报天的罪状。”夏萱梅说完，轻蔑地瞥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走进了宋冠钧的家。

她站在院子里，指着那些仍然拿着锤子，不知所措的人，冷声说道：“你们帮着杀人犯一家来砸别人家的房子，难道是想当杀人犯的同伙吗？宋报天已经被关进了死牢，你们也想跟着他一起去牢里做伴？”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到宋刘氏两口子的脸色变得铁青，似乎也有些慌了神，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催促他们继续砸房子，于是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不可能！你个贱人，敢在这里吓唬老娘！看我不打死你！”宋刘氏怒火中烧，挽起袖子，气势汹汹地朝夏萱梅冲了过来。

“不相信？你尽管闹啊！等你闹够了，再去县城，恐怕只能看到你那宝贝二儿子宋报天的尸体了！哦，不对，说不定连尸体都见不着呢！杀人犯被砍头之后，要是亲人当天不去认领，县衙门可是会直接扔到乱葬岗去的！到时候，被野狗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你们就更加认不出哪个是你们的儿子了！”夏萱梅不慌不忙地掸了掸衣袖，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微笑。

宋刘氏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愣在了原地，哪里还有心思去打夏萱梅？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县城看看！”宋高福狠狠地推了宋刘氏一把，催促道。

宋刘氏之所以想打夏萱梅，无非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可眼下儿子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她也顾不上跟夏萱梅计较，只能一把拉住自己的男人，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两人带来的那些帮手，你看我，我看你，也跟着灰溜溜地走了。

看热闹的邻居们，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向夏萱梅打听：“萱梅，你说的那宋刘氏家的二儿子宋报天，真的被抓进大牢里去了？”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我刚从县城回来。”夏萱梅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说他是杀人犯，他到底杀了谁啊？”

“他不是个童生吗？平时看起来挺老实的，怎么会杀人呢？”

“是啊，他一向本本分分，怎么也不像是会杀人的人啊！萱梅，你是不是看错了？”

是啊，在外人看来，宋报天的确是个老实的读书人，可谁又能想到，他会设计陷害左飞翼，抢走他的名字和功名呢？这算老实吗？为了一个歌女，竟然出手打死歌女的其他恩客，这算本分吗？

“你们要是不相信，大可以自己去县衙门打听！或者，再等上几天，等县衙门的文书下来，你们就可以到里正家的布告栏那里去看了。”

按照规矩，朝廷或是府衙、县衙有公文下发，都会先送到亭长那里，再由亭长分发给各个村子的里正，由里正张贴出来，以告知村民。而他们村的里正家，靠着村路的一面墙壁上，就贴着历年来张贴的各式各样的公文，大到皇帝登基，小到本村的哪个人考中了秀才，哪个人偷东西被抓了，都会张贴在那里。

见夏萱梅神情严肃，而且她平时为人温柔和顺，从来不说假话，村民们很快就相信了她的话。

一时间，人们纷纷议论起了宋报天的事情。

“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一个读书人，竟然为了争风吃醋，打死了人，啧啧啧，真是丢尽了读书人的脸面！”

“唉，我还成天教导儿子，要向宋报天学习呢！呸呸呸，我得赶紧回家跟儿子说说，学谁都行，千万不能学宋报天！”

“我得赶紧告诉我爹去！他老是骂我不如宋报天会读书有本事！哼，现在宋报天成了杀人犯，马上就要被砍头了，我得好好问问我爹，到底是我有出息，还是那个马上就要被砍头的宋报天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