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妖女克夫
类别:
古代言情
作者:
字数:2184更新时间:25/08/04 00:41:55
夏萱梅轻盈地翻身上马,温柔地轻抚着马儿的鬃毛,马儿便心领神会地迈开蹄子,悠闲地跑动起来。
路过宋刘氏家门前,恰巧被眼尖的宋刘氏瞧见,她那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在夏萱梅的背上戳出几个窟窿来。
待竹韵款步走来,宋刘氏立刻堆起一脸虚伪的笑容,拦住了她的去路。“竹韵姑娘,奴家有几句体己话,想私下里与您说说。”
竹韵微微抬起眼眸,神色淡漠如水,语气也带着几分疏离,“有何事?我公务在身,时间紧迫,有话快说。”
宋刘氏搓了搓手,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那个夏氏……便是奴家之前休弃的儿媳,奴劝姑娘还是与她少来往为妙。”说着,她偷偷摸摸地将一个鼓囊囊的荷包往竹韵手中塞去。
竹韵柳眉微挑,朱唇轻启,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着痕迹地将手收了回来,拒绝了宋刘氏的“好意”。“这是为何?莫非夏娘子有什么不妥之处?”
宋刘氏见状,尴尬地捏着荷包,讪讪地解释道:“实不相瞒,她身子骨有些毛病,我家那不成器的儿子才不肯要她。你们这些从京城来的贵人,可要离她远些,免得被她这等乡野村妇的病气给沾染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哦?不知她这病是何时染上的?”竹韵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宋刘氏眼珠滴溜溜一转,故作回忆道:“这……说来也有些年头了,大概是前年吧,不,是去年,哦,不对,应该是前年。反正她嫁到我家之前就有了,不然她的娘家人也不会狠心将她抛弃,任由她在外面自生自灭。”
“前年就得了病?那你为何不早说?她可是往燕园送了好几次新鲜的竹笋和珍贵的药材了。莫非你是故意隐瞒,想要害死我们整个燕园的人不成?你这婆子,心肠当真歹毒!”竹韵勃然大怒,声色俱厉地斥责道。
宋刘氏被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摆手否认,“哎呦,冤枉啊,奴家可没有那个意思。”
“没有那个意思?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她送了这么多次竹笋,你却一次也不曾提及。对了,两个月前我亲自来给她送卖竹笋的钱,你也没说,偏偏今日才说,你安的什么心?”竹韵的语气越发严厉,仿佛要将宋刘氏生吞活剥一般。
宋刘氏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心里暗叫糟糕,这下可如何是好?
她本想搬起石头砸夏萱梅,没想到却砸了自己的脚,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竹韵看着宋刘氏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口中却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哼,若是我们燕园的人因此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你赔偿!”
说完,她便拂袖而去,留下宋刘氏一人在原地懊悔不已。
待竹韵走远后,宋刘氏才懊恼地跺着脚,恨自己怎么就忘了夏萱梅也曾去过燕园的事情。
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燕园的人可千万别生病,否则她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啊!
再说夏萱梅,骑着马儿一路小跑,来到了村口,迎面便撞上了正挑着一担柴禾的周怀思。
“萱梅,听说你被宋家休弃了?”周怀思站在路口,脸上带着几分关切和几分难以掩饰的欣喜,朝着夏萱梅热情地招手。
夏萱梅顾及到腹中的孩子,不敢骑得太快,她放缓速度,朝着周怀思微微颔首,“宋报天既然已经有了新欢,我又何必再苦苦守着他呢?”
说完,她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充满了无奈和悲凉。
周怀思走到马儿身旁,抬起头,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夏萱梅,欲言又止,“萱梅,我……”
“周表哥,我还有事要办,就先走一步了。”夏萱梅轻轻拍了拍马儿的肚子,示意它继续前行。
她怎会看不懂周怀思眼中的情意呢?
在她尚未出嫁之时,也曾幻想过能嫁给周怀思,也曾隐晦地向他表达过心意。
然而,周怀思却总是躲闪回避,让她的一颗芳心渐渐冷却。
无奈之下,她只能接受家人的安排,嫁给了宋报天。
如今,周怀思再次向她示好,可她的心境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周怀思望着夏萱梅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他黯然转身,却发现自家老娘正板着脸,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他顿时感到一阵心虚,连忙问道:“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要是不来,你的魂儿都要被那个夏小妖精给勾走了!”周大娘子将挎在胳膊上的竹篮换了个方向,咬牙切齿地冷笑道。
“娘,萱梅是个本分善良的女子,不是什么妖精,你可别这么说她,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周怀思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他走上前去,想要接过自家老娘手中的竹篮,篮子里装着几只新鲜的冬笋。
周大娘子却一把将竹篮抢了回来,死死地抱在怀里,不让他碰,“我宁愿累死,也不想被你气死。她娘是个妖精,她姐也是个妖精,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娘,她娘是她娘,她姐是她姐,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们的事情,又怎么能怪到萱梅的头上呢?再说,萱梅娘去世的时候,她才只有四岁。娘,你这样说萱梅实在太不公平了!”周怀思据理力争道。
“我不怪她们怪谁?”周大娘子冷哼一声,“你舅舅那么聪明能干的人,自从去了京城一趟,娶了那个夏卫氏之后,就变得老实巴交,什么都听她的,好吃的好用的,全都紧着夏卫氏母子几个用,把家底都给败光了!害得你舅舅只能过穷日子!”
“娘,可我听说,那些钱财原本就是卫氏的嫁妆,不是舅舅的。”周怀思小声辩解道。
“不可能!你舅舅在京城给人当护卫,一年可是有二十两银子的收入呢,他一当就是好几年护卫,手头上怎么可能没钱?倒是那个卫氏,细皮嫩肉,什么都不会做,连针线活都不会,分明就是个丫头命小姐心,还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怎么可能会有钱?你可千万别相信夏萱梅那个贱人的胡说八道!”周大娘子翻着白眼,蛮横地说道。
每次一提到夏萱梅,她就会忍不住将夏萱梅的娘拉出来骂一顿,周怀思对自家母亲的这种行为早已习以为常。
可人都死了十几年了,再说这些陈年旧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只能敷衍着说道:“知道了,娘,我先回家去了。”
他将肩上的柴禾换了个位置,抬脚离开了。
周大娘子在他身后紧追不舍,扯着嗓子喊道:“我跟你说,那个夏萱梅现在已经被休了,你可不能去找她,你娶谁都不能娶那个破鞋,你听到没有?”
周怀思心里烦躁不已,却懒得和她争辩,只是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村里距离县城有百余里路程。
若是快马加鞭,一天之内可以跑两个来回。
但夏萱梅不敢如此劳累自己,生怕会影响到腹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