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疤痕

“怎么样，本小姐厉害吧！”宋芝瑶带着一丝小得意，向顾齐烷炫耀道。

顾齐烷宠溺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温柔：“确实厉害，我家瑶瑶就是聪明。”

也许是折腾了一晚上，宋芝瑶也感到了一丝困倦，眼皮开始打架。她半眯着眼睛，这才猛然想起顾齐烷身上的伤，瞬间清醒了大半，“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这几天一直没见你，都忘了问了，要不要紧？”

顾齐烷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

宋芝瑶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连忙岔开话题，“怎么会？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快让我看看你的伤，这几天东奔西跑的，伤口有没有裂开？”说着，她便迫不及待地伸手去解顾齐烷的衣衫。

顾齐烷顺势搂住她的腰，一个用力，便将她带到了床上。他双手撑在脑后，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的少女，眼中带着戏谑的笑意，“瑶瑶，你这样急着扒一个男子的衣服，似乎有些不妥吧？”

呼吸交织，原本就狭小的床榻，瞬间变得更加拥挤，空气中也弥漫着一丝暧昧的气息。

宋芝瑶连忙坐起身，却又被顾齐烷拽了下去。她警惕地看着他，问道：“你…你想干嘛？”

顾齐烷挑了挑眉，反问道：“我能干嘛？明明是你先动手的。”

宋芝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强忍着脸上的滚烫，反驳道：“顾齐烷，你搞清楚，我扒你衣服是为了检查你的伤势！”

“哦？”顾齐烷故意拉长了语调，问道：“真的只是这样？”

宋芝瑶翻了个白眼，“假的，行了吧？”

顾齐烷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语气暧昧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宋芝瑶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她还是决定先关心顾齐烷的伤势。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向顾齐烷的腰间。不管怎样，伤口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当宋芝瑶终于脱下顾齐烷的上衣，看清他腰间的伤势时，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会这样……”宋芝瑶喃喃自语。

顾齐烷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平静地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只见一道手掌长的伤口，横亘在顾齐烷的腰间。虽然已经结痂脱落，但那狰狞的疤痕却依然触目惊心，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当日的惨烈。即使已经愈合，伤疤也依旧可怖。

宋芝瑶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顾齐烷若无其事地将衣服拢好，叹了口气，故作轻松地说道：“早知道你会哭鼻子，我就不给你看了。”

宋芝瑶带着哭腔说道：“我哪里哭了？我才没哭呢！”

“好好好，你没哭，是我看错了。”顾齐烷无奈地摇了摇头。

宋芝瑶哽咽着说道：“怎么会这么严重啊？我以为好了之后，就不会留下疤痕了……”

顾齐烷云淡风轻地说道：“留疤怕什么？反正又不给别人看，就算要看，也只给你一个人看，你难道还会嫌弃它不成？”

宋芝瑶却孩子气地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我会嫌弃它。”

“嫌弃它什么？”顾齐烷好奇地问道。

“嫌弃它丑！”宋芝瑶抽抽噎噎地说道，“怎么会这么丑啊……”

顾齐烷简直要被宋芝瑶给打败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那以后我脱衣服的时候，捂住你的眼睛，不给你看，这样总行了吧？”

宋芝瑶却坚决地说道：“不行！”

“为何又不行？”顾齐烷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是我的！”宋芝瑶理直气壮地说道，“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我想看哪里就看哪里！你给不给我看？”

顾齐烷再次叹了口气，妥协道：“给，都给你看。”

宋芝瑶这才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语气霸道地说道：“那我现在就要看！”

顾齐烷：“……”

见顾齐烷没有动作，宋芝瑶又开始自己动手。顾齐烷也不阻拦，任由她拉开自己的衣服，将那道丑陋的伤疤再次暴露在她的面前。

或许，让她看看也好。上次他浑身是伤地出现在她面前，一定吓坏她了吧。现在让她仔细看看，也算是让她安心。

宋芝瑶轻轻地抚摸着那道疤痕，心疼地问道：“你还疼不疼啊？”

那天晚上，情况紧急，她只顾着担心他的安危，都忘了问他疼不疼了。

冰凉柔软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腰侧的伤疤，顾齐烷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他强忍着那股酥麻的感觉，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不疼。”

宋芝瑶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你胡说！怎么可能不疼？”

她的手指被针扎一下都要疼好久呢。这么深的伤口，怎么可能不疼？

顾齐烷沉默了片刻，语气低沉地说道：“我疼。”

宋芝瑶垂下眼眸，轻声说道：“我就知道……”

顾齐烷忽然凑近她，带着一丝调戏的意味，问道：“我疼，那你能为我做些什么呢？”

下一刻，他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一道柔软的触感，轻轻地落在了他腰间的伤口上。

酥酥麻麻，痒得他有些难以忍受。

他的声音瞬间沙哑起来，“瑶瑶……”

宋芝瑶从顾齐烷的腰上抬起头，白皙的脸颊上红了一大片。她眼神闪躲，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不要多想，我…我这只是为了安慰你……”

顾齐烷看着她娇羞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的笑意，温柔地说道：“我知道，我家瑶瑶最是心疼我了。”

宋芝瑶被顾齐烷的眼神看得有些害怕，她虚张声势地说道：“你…你快把衣服穿起来吧！我…我要睡觉了，你快点回去吧！”说完，不等顾齐烷做出任何反应，她就一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肯露出来。

被窝里的她，脸颊早已红得快要滴血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主动亲男人也就罢了，竟然还亲男人的腰……这还是她宋芝瑶能做出来的事情吗？简直太丢人了！

看着像鸵鸟一样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的宋芝瑶，顾齐烷哪里会不知道她是在害羞。他笑着摇了摇头，也钻到了被子下面，与她额头相抵。

宋芝瑶紧闭着眼睛，瓮声瓮气地说道：“你…你干嘛呀？我要睡觉了，你快回去吧！”

顾齐烷轻声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今夜为什么特意来这里吗？”

宋芝瑶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你平时不就想来就来吗？难道还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

“你呀，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顾齐烷无奈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

随后，顾齐烷便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以及朝堂之上的局势，都一一告诉了宋芝瑶，“当初反对你爹最激烈的那几个人，都已经倒台了。要么被流放，要么被贬职，总之，都已经不足为惧了。剩下的，都是一些随风倒的墙头草。”

“这种人，向来是谁胜利就和谁走，所以不必忧心。”顾齐烷总结道。

“……”

顾齐烷说完，耳边却传来了少女均匀而又绵长的呼吸声。

顾齐烷哑然失笑。

他小心翼翼地将宋芝瑶的头从被窝里掏出来，摆正姿势，又轻柔地替她脱去鞋袜，用被子裹好。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他忍不住温柔地笑了笑。

看了她许久之后，顾齐烷这才悄无声息地起身离去。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来宋芝瑶这里，已经是忙里偷闲了。

宋芝瑶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早已习惯了顾齐烷会在她不知不觉中离开，所以也并没有感到奇怪。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喃喃自语道：“我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