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湿身

就在宋芝瑶紧闭双眸，准备承受命运的安排时，耳畔突然响起一声低沉而带着几分玩味的轻笑。

“又有什么花样？” 她心中暗忖。

带着疑惑，宋芝瑶缓缓睁开眼帘，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块浸透了水的布巾，遮挡住了她的视线。那冰凉的触感，瞬间让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紧接着，那块布巾被轻轻移开，顾齐烷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出现在眼前，他正神情专注地擦拭着她的脸颊。

顾齐烷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我说的，是替你擦拭身体这件事。宋小姐，你以为是什么呢？”

当他得知宋芝瑶一心想要与自己划清界限的那一刻，内心深处确实涌现出一种阴暗的想法，想要狠狠地惩罚她一番，至少要让她的身体，永远都无法离开自己。

“我……”宋芝瑶羞愤难当，不悦地将头扭向一边，不去看他。

等等，擦身体？！

当她感受到那条毛巾已经滑入脖颈，甚至还有向下蔓延的趋势时，宋芝瑶的身体瞬间僵硬，动弹不得。

此刻，宋芝瑶的脸颊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更是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才好。

她极度不自然地开口道：“表哥，三七呢？这种事情，怎么能劳烦您亲自动手呢，还是让她来帮我吧。”

顾齐烷微微掀开盖在宋芝瑶身上的被子，轻声道：“她已经照顾了你整整一天一夜，眼睛都没怎么合过，刚刚才睡下。难道，你想让我把她叫醒吗？”

闻言，宋芝瑶的心底顿时涌起几分心疼与不忍。

说话间，顾齐烷已经开始解她的衣衫。随着衣衫的滑落，她那如上好白脂玉般细腻光滑的身体，暴露在昏黄的烛光下。宋芝瑶见状，也不再拒绝，只是紧紧咬着下唇，默默忍受着那块毛巾在自己身上游走。

被擦拭过的肌肤，褪去了之前的黏腻，变得清爽了不少。

宋芝瑶紧闭双眼，只觉得时间过得无比漫长。她实在忍不住，偷偷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只有顾齐烷那棱角分明的俊朗下巴，以及投射在自己身上的阴影。

身前被擦拭干净后，顾齐烷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来，让她坐起身，自己则坐在她身后，重新浸过水的毛巾，带着惊人的凉意。

即使看不到，宋芝瑶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背上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宋芝瑶本能地想要躲闪，却被顾齐烷轻轻按住了肩膀，让她无法动弹。

就在宋芝瑶以为这一切终于要结束时，顾齐烷却突然掀开了剩下的被子。宋芝瑶顿时紧张地看着床帐，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掠过自己腿上的每一寸肌肤。

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

顾齐烷可是高高在上的镇国公世子啊，他怎么会纡尊降贵，亲自帮她做这种事情？要知道，就算许多寻常的丈夫，也未必会做到这个程度。

宋芝瑶紧紧屈起手指，感受到指甲深深嵌入血肉的疼痛后，她才眨了眨眼，意识到，原来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做完这一切之后，顾齐烷又重新将被子盖在了宋芝瑶的身上。

只有头部露在外面的宋芝瑶，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目不转睛地追随着顾齐烷的背影。

只见顾齐烷走到桌边，将一直温在炉子上的粥盛了出来。他的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得宋芝瑶大为震惊。

镇国公世子，竟然还会做这种下人才做的活计？

似乎是看出了宋芝瑶眼中的疑惑，顾齐烷轻声解释道：“小时候，我跟着父亲一起随军，父亲不让我带下人，所以一切的事情，都是我亲力亲为的。”

他盛出一勺粥，轻轻吹了吹，试了试温度，然后小心翼翼地递到宋芝瑶的嘴边。

“吃吧。”

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宋芝瑶的肚子顿时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叫声，她也不再客气，张开嘴，毫不犹豫地将勺子里的粥吞入腹中。

喝完粥后，顾齐烷轻声道：“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摇曳的烛火，晃花了宋芝瑶的眼睛。透过那朦胧的光晕，她看到顾齐烷那张俊美无瑕的脸上，写满了温柔的情谊，他的目光柔和似水，像极了当年母亲哄她睡觉时的模样。

关于宋家的过往，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宋芝瑶顿时感觉鼻子一酸，她将头缩进被子里，声音低低地说道：“我要你陪我睡。”

顾齐烷闻言，顿时怔在了原地。

见顾齐烷半晌都没有任何动作，宋芝瑶顿时有些着急，她一把甩开盖在身上的被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勾着顾齐烷的脖子，就往床上倒去。

顾齐烷顺从地跟着宋芝瑶，一起躺在了同一个枕头上。

宋芝瑶侧过身，面对着他，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顾齐烷看着她，一言不发。

见顾齐烷半天都没有任何动作，宋芝瑶心里有些焦急，她忍不住将头往顾齐烷那边靠了靠。

顾齐烷见状，微微向后挪动了一下身体，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宋芝瑶看得有些恼火，她又往前挪了挪，顾齐烷又要往后靠，却突然感觉胸前一紧，他疑惑地低下头查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宋芝瑶不知何时抓住了他的衣领。

顾齐烷的声音有些沙哑：“瑶瑶？”

宋芝瑶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但却没有说话。

顾齐烷轻轻地将宋芝瑶揽入怀中，少女紧抿着嘴唇，没有任何抵抗。

他将少女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睡吧，我不会走的。”

……

宋芝瑶气闷不已，忍不住抱怨道：“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

她从顾齐烷的胸前抬起头，气呼呼地冲着顾齐烷的嘴唇就咬了下去，“你以前不是挺主动的吗？现在学人做什么柳下惠。”

顾齐烷揽在她腰间的手，逐渐用力收紧，分开时，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低沉地说道：“瑶瑶，你还在生病。”

宋芝瑶直接坐在了顾齐烷的腰上，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语气带着一丝挑衅：“我身体好没好，难道我自己不知道吗？”

不由分说地，她再次俯身亲了下去。

原来，宋家当年是因为那样的事情才被贬黜的。宋芝瑶紧闭双眼，两行清泪，还是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明明是一心为民，明明清正廉明！

却落得那样一个悲惨的下场！

凭什么！

顾齐烷知道宋芝瑶此刻是在发泄心中的情绪，他缓缓坐起身，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宋芝瑶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往下涌着。

抽泣声渐渐停止，宋芝瑶将眼泪蛮横地往顾齐烷的身上一抹，然后低下头，默不作声地开始解顾齐烷的腰带。

顾齐烷由着她动作，并没有阻止。

直到里衣也被打开，露出了他那坚实有力的胸膛，宋芝瑶毫不犹豫，用力地咬上了顾齐烷的肩膀。

直到口中充满了血腥味，她才终于松开了口。

“为什么，”宋芝瑶压抑着声音质问道，“为什么我爹那样的人，却会被排挤，明明是为了百姓，难道错了吗？”

顾齐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宋伯父，动摇了朝中太多人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