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谜影重重
类别:
古代言情
作者:
字数:2189更新时间:25/08/04 00:41:52
“姓名?”
“杜勇夫。”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在阴冷的审讯室内回荡。
“身份?”
“鸣刀……第二代执刀长老。”
“为何进京?”
“奉……令,回朝受领……协助嫌犯入……京,审……审问之事。”杜勇夫语无伦次,显然内心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一个江湖人,协助护送嫌犯入京,你奉谁的令?”质问声如寒冰般锐利,那是言颂新亲自发出的诘问。
杜勇夫面露难色,支吾其词:“奉……奉……”
“我耐心有限。”言颂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奉……原征西都督徐康的令……”终于,杜勇夫还是选择了坦白。
言颂新目光如炬,逼视着他:“身份?”
言颂新缓缓逼近,无形的压迫感如山般沉重,令杜勇夫喘不过气。
“鸣刀派……”
“身份!”言颂新再次厉声喝问,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锁链,冰冷刺骨。
血葫芦明白再也隐瞒不下去,颓然地回答:“原……西凉……军统属……昭信……校尉。”
言颂新带着奥苏,缓步走到血葫芦身旁,奥苏颈上的鹰隼不安地扇动着翅膀,尖锐的喙几乎要触碰到他的耳廓。
“七年前,镇西将军萧肃叛乱一事,可是你将消息传回朝廷?”
“……是……”血葫芦供认不讳,往事不堪回首。
“整个西凉军全军覆没,为何只有你……逃了回来?”言颂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一丝探究。
血葫芦似乎不愿回忆起那段血腥的过去,吞吞吐吐地回答:“因……因为有人……提……提前告知……让我早……一……个时辰……就离开了军……军营……”
言颂新双目瞬间充血,赤红如炼狱之火。
“是谁,提前告知于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地底深渊。
“兵部……太仆寺寺守……”血葫芦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一切和盘托出。
言颂新紧握双拳,猛地砸向一旁的立柱,沉闷的声响在空旷的暗牢中回荡。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怒火,语气恢复了平静:“你原是西凉军校尉,该知道临阵脱逃,构陷主帅的下场是什么。还有什么遗言么?”
血葫芦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难逃一死。
“给……给我个痛快……”
言颂新从潮湿阴暗的暗牢中走出,这才缓缓摘下面具,让新鲜空气涌入肺腑。
抬头望天,只见阴云密布,一场瓢泼大雨即将倾盆而下。他拢了拢衣领,身上纤尘不染。
他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司敬立刻会意,将一枚糖果放在他的掌心。
“先生要去哪里?带上伞吧。”司敬轻声问道。
言颂新摇了摇头:“回家吧,夫人交代的百雀朝凤图还没画完。”
此时,淅淅沥沥的雨点已洒落尘埃,晕染开一地水渍,言颂新说完便义无反顾地走进了雨幕之中。
时光荏苒,转眼间便到了鹿鸣宴的日子。
当祝凡逸精心打扮后,款款出现在言颂新面前时,即使是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眼中也难掩惊艳之色,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只见她胸前是宽幅的锦缎裹胸,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外罩一件轻盈的白玉兰散花纱衣,袖口处用银丝细致地绣出几片祥云,将雅致与华贵拿捏得恰到好处。
长裙的颜色由浅及深,如水波般荡漾开来,随着她轻盈地转身,裙摆舒展开来,宛如一幅波澜壮阔的蓝色海水云图。
她只是随意地挽了个流苏髻,又在发间斜插一支芙蓉暖玉步摇,更显风姿绰约。眉黛如远山般清秀,双眸剪水,顾盼生辉,肌肤胜雪,吹弹可破,双唇不点而赤,娇艳欲滴。
祝凡逸见言颂新略带痴迷地望着自己,莲步轻移,款款走上前来,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动,平添了几分妩媚动人的风情,当真是美不胜收,令人沉醉。
“先生?”祝凡逸柔声呼唤,将言颂新从失神中唤醒。
言颂新略微咳嗽一声,掩饰着内心的波澜,轻声回答:“夫人今日的装扮,甚是别致。”
祝凡逸的眸子本就清澈明亮,此刻更是笑得眉眼弯弯,灿若星辰:“怎么说也是宫宴,总不能太过寒酸,给先生丢脸不是?”
言颂新闻言,不由得轻笑一声:“无妨,我向来不看重这些虚名。”
祝凡逸却轻轻摇了摇头:“哎~今日非比寻常,该出众的时候,可不能谦让。”
说着,她主动走上前去,亲昵地挽住了言颂新的胳膊。
“夫君,我们这就启程吧。”
这亲密的举动,在旁人看来或许只是逢场作戏,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祝凡逸却清晰地嗅到了言颂新身上那淡淡的墨香,以及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药味道,心中如同小鹿乱撞,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她悄悄抬头看向言颂新,只见他虽在自己挽上来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但很快便恢复了往常那谦和温润的浅笑模样。
那张温和的笑脸,祝凡逸并不陌生,仿佛一张精心制作的面具,在他们初次见面时,就被他戴在了脸上,掩盖了所有真实的表情。
祝凡逸凝视着他看了许久,直到那人察觉到异样,目光疑惑地扫了过来,她才连忙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开了视线。
言颂新率先一步登上马车,随后绅士地将手伸向身后的祝凡逸。
“夫人小心。”他轻声提醒道。
不知道是不是祝凡逸的错觉,她此刻搭上那支手,触感似乎不再像新婚那日那般冰冷刺骨了,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马车在青石板路上摇摇晃晃地行驶着,很快便抵达了戒备森严的皇宫门口。
祝凡逸刚刚下车,还未站稳脚跟,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叫。
“祝凡逸!?你个庶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话之人语气尖酸刻薄,充满了嫉妒与不屑,正是锦城府尹的小女儿孟雪。她一直以来都与祝兰芝以好姐妹相称,却因为自身段位太低,每次都只能充当祝兰芝的马前卒,替她冲锋陷阵。
祝凡逸目光扫视四周,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祝兰芝的身影,正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她不答反问,语气平静而淡然。
孟雪闻言,顿时一脸趾高气扬,嗓门也提高了几分,仿佛生怕整个皇宫内院的人都听不见一般:“谁不知道皇后娘娘的寿宴,只有名门望族的嫡女才有资格参加。”
祝凡逸意味深长地看了孟雪一眼,故作疑惑地问道:“我记得锦城府尹大人的嫡长女是孟娇吧,怎么今日是你前来赴宴?难道你是来送长姐一程的?”
孟雪闻言,脸色顿时微微一红,略显尴尬地解释道:“我长姐身体不适,我是替她前来参加宴会的。”
“哦~”祝凡逸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拖长了声音说道:“原来你只是个替代品,只有嫡长女无法出席的时候,才能勉强出来露个脸咯~”
“你!?”孟雪在家仗着府尹的宠爱,向来也是个盛气凌人的主儿,听到祝凡逸如此毫不留情地羞辱自己,哪里肯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