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血色殇

他话音未落，全然不顾周围侍卫们如狼似虎的目光，一把抱起夏佳淇便疾步走向偏殿。几步跨入殿内，他像丢弃破布娃娃一般，粗暴地将她扔到地毯之上。迫不及待地撕扯着她下身的衣裙，那繁琐的衣带仿佛成了他此刻最大的阻碍，让他暴躁不已，索性一把将所有的衣物撕裂开来，露出雪白的肌肤，便如同一头野兽般，朝着她狠狠地扑了过去。

夏佳淇本能地想要抬手推拒，然而药效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的神经，几乎要将她彻底淹没。当她的手触碰到男人结实胸膛的那一刻，心中竟鬼使神差地涌起一丝犹豫。然而下一秒，下体传来的尖锐刺痛，便再次将她拉回现实的炼狱，痛呼声还未及出口，便被那汹涌而来的情欲浪潮冲散，转而化作令人面红耳赤的婉转呻吟……

与此同时，夏月芊正一路顺利地朝着皇宫外走去。凭借着手中那枚偷来的令牌，她畅通无阻地穿梭在守卫森严的宫闱之中，没有丝毫的犹豫，脚步飞快地朝着来时的方向奔去。

终于，她来到了那片熟悉的树林前，屏气凝神，尝试着吹了一声清脆的口哨。须臾之间，便听到密林深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那是她跟随多年的战马，它竟然一直忠诚地守候在林中，寸步未离。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翻身上了马背，不敢有片刻的停歇，朝着军营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她必须再快一点！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耶昊东最后跟她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不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一定是！一定是假的！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外祖父早已告老还乡，三个舅舅也向来与世无争，并没有什么争权夺势的野心。在这座深不见底的皇宫内，只有她一个公主，而且并无皇子可以觊觎那至高无上的储君之位。夏明绝不会像对待慕容家那般，无情地对付司徒家。对！一定是耶昊东故意扰乱她的心神，随口胡诌的！

当夏月芊风尘仆仆地赶到军营之时，天色已经蒙蒙亮。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疲惫，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意地递给了一个迎上来的士兵，便径直朝着主营帐的方向走去，对于那些同她热情打招呼的声音，也仿佛充耳不闻。

刚一走进营帐，顾高康便惊喜地站了起来，眼中充满了关切之情：“月芊？你终于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夏月芊顾不上寒暄，径直走到司徒义的面前，开门见山地问道：“小舅舅，外祖父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拿到了密函，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跟着钦差一起回去了？”

然而，司徒义的脸色却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好转，反而更加阴沉了。他强压下心中的悲痛，倒了一杯水递给夏月芊，声音嘶哑地问道：“你是怎么脱身的？我跟高康还在紧急商议，准备直接出兵，逼迫耶昊东放人，你竟然自己回来了？这怎么可能呢？他怎么会轻易放过你？”

夏月芊的脸上写满了焦急，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你们就不要再管我是怎么回来的了！我只想知道，现在有了这封密函，是不是就可以回去将外祖父和舅舅他们都救出来了？”

司徒义的眼眶再次泛红，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他竭力想要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安抚眼前这个受尽委屈的外甥女，但颤抖的声音却几乎让他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刚刚传来了消息……父亲他……他已经惨死在冰冷的牢狱之中了！你的舅舅们也被判了腰斩之刑，而你的舅母和表姐妹们，则被发配充为官奴，永世不得翻身……我……”说到这里，司徒义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他痛苦地闭上双眼，任由泪水肆意流淌。过了许久，他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继续说道：“钦差大人感念我司徒家世代忠良，蒙受不白之冤，所以并没有过多为难我。我正在与高康商议，无论如何，也要先将你从金人的魔爪之中救出来，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地跟着钦差一起回去，不管生死，总要与我的家人一同面对啊！”

夏月芊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痛苦，她如同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他怎么能这样狠心……他……”

在这一瞬间，夏月芊突然想起了耶昊东那双猩红的眼睛，以及他脸上那志在必得的神情——“你会有主动回来求我的时候。”

所以，他之前所说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他真的设下了一个弥天大网，一步一步地引她入局，最终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家族走向毁灭？

顾高康心痛地走上前，伸出手想要给夏月芊一个温暖的拥抱，给她一些安慰和支持，却被她无声地推开了。她似乎并不想与他有任何的瓜葛，只是无助地看向司徒义，声音颤抖地问道：“现在呢？现在你们准备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听之任之，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吗？”

顾高康的目光哀切地看着她，带着一分深深的自责：“对不起，月芊，我为我父亲所做的事情向你道歉……”

夏月芊冲他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想多说，只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司徒义：“是不是现在，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了？”

司徒义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要给她一些安慰和力量：“你先把信函给我吧，不管有没有意义，我还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尽人事，听天命。你就安心地跟高康呆在边关，永远都不要再回去了。”

夏月芊连忙摇头，神色无比坚定：“不行！不能这样！小舅舅，你现在回去也是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凭什么我们就要逆来顺受，任人宰割？凭什么我们就要尽人事，听天命？我的命运由我自己掌握，从不由天！若为君者不仁，那便不配为君！小舅舅，我跟你一起回去！但不是只有你我两个人！这十万大军，都将随我们一起回去！我们一定要为外祖父讨回一个公道！”

夏月芊的话让顾高康和司徒义都大吃一惊，司徒义更是吓得脸色苍白，他连忙紧张地朝着营帐外看了看，压低声音，皱眉呵斥道：“月芊，你可千万不要胡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到了，会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的！”

夏月芊的脸色无比凝重，语气也异常严肃：“小舅舅，外祖父一生都谨言慎行，恪守本分，可是你看，那些所谓的‘祸端’放过他了吗？你别跟我说你还信奉那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迂腐理论！我只知道，一个英明圣贤的君主，可以给天下百姓带来安宁和幸福，但一个充满了算计和猜疑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明君！既然他如此忌惮司徒家，生怕我们手握兵权，威胁到他的江山，那我们为何不趁现在兵权在手，直接坐实他的猜忌？我们手握十万大军，并非没有得胜的可能！况且，他之前已经罢黜了那么多的文武官员，整个朝局早已动荡不安，人心惶惶。如今又听闻他卧病在床，奄奄一息，由夏凌云那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监国，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的稚嫩孩童，背后还不是惠贵妃那个毒妇在把持朝政？她并无显赫的母家可以依仗，朝中又有几个人会真心服气她？小舅舅，反了吧！”

司徒义的脸上依旧充满了犹豫和凝重，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忠君爱国，保家卫民，不可有任何不臣之心。即便他的性子再怎么跳脱不羁，也从未有过任何逾越规矩的行为。即便钦差大臣前来，告知他要回京接受审判，他心里想得最多的也是如何帮助夏月芊脱身之后，自己再跟着钦差回去，他从未想过，事情竟然还会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父亲为他们兄弟三人取名“诚信义”，便是希望他们为人赤诚坦荡，忠肝义胆，言而有信，绝不会是要他们做不忠不义之人。

顾高康也在旁边神色认真地劝说道：“叔父，我觉得月芊说得对！我们这些人在边关浴血奋战，拿命来拼杀，到底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愚忠于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而是为了庇护大夏的万千百姓！但如果皇帝昏庸暴虐，百姓又怎么可能有幸福安康的生活呢？不如我们推翻他，重建一个清明公正的新朝廷！说不定，不但能够将其他人救出来，还能还大夏一片朗朗乾坤！”

司徒义依旧犹豫不决，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保家卫国，不可有不臣之心，即便他的性子再跳脱，也从未有过逾矩的行为，即便钦差前来，告知他要回京受审，他想得最多的便是帮着夏月芊脱身之后便跟着钦差回去，从未想过还能有另外的路要走，父亲为他们取名诚信义，便是盼他们为人赤诚，忠肝义胆，言而有信，绝不会是要他们做不忠不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