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救命稻草

小荷猛地跪倒在地，咚咚地磕着头，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恳求：“长公主救命啊！您若再不出手，我们四公主就真的要香消玉殒了！”

夏月芊心头一震，连忙上前扶起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荷，递上一杯温水，柔声问道：“别着急，慢慢说。佳淇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小荷接过水杯，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手背上立刻沾满了黑色的污渍，原本就憔悴的面容，此刻更显得狼狈不堪：“长公主，自从四公主远嫁金国之后，那金主一见和亲的公主被换了人，当即便在城门前勃然大怒，不仅没有让使臣和公主从正门进入，反而让他们走了运送恭桶的西角门，这般羞辱也就算了，谁知公主到了金国皇宫之后，别说王后之位，就连个姬妾的名分都没有，直接被丢到了无人居住的下人房里。公主为了两国邦交，忍气吞声，可那金主似乎把更换和亲公主的怒火都撒在了公主身上，动辄打骂，肆意凌辱，公主身心俱疲，一病不起。那些奴才也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东西，见公主失势，不仅不请太医诊治，甚至连我们偷偷买药都不允许，分明是想逼死公主啊！奴婢实在看不下去，便乔装打扮，偷偷逃出皇宫，四处打探，得知顾将军在此领兵驻扎，这才冒死前来向长公主求救。如今只有您能救公主于水火之中了，求长公主大发慈悲！”

听着小荷声泪俱下的控诉，夏月芊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夏佳淇如今的处境是多么的艰难与绝望：“我该如何才能帮她？”

小荷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四公主不让奴婢将她的实情告诉长公主，是怕您听了跟着着急。其实奴婢也明白，四公主的病，多半是心病。若长公主能亲自去金国探望她，再与金主好好分说一番，或许四公主的情况就能有所好转。”

顾高康闻言，立刻反对道：“不行！月芊，你若去了金国皇宫，万一那耶昊东心怀不轨，将你扣押在那里，你可如何是好？”

小荷哭得更伤心了，语气哀婉：“长公主，四公主断然不会让您陷入如此险境的。那金主虽然冷酷无情，但也不敢公然做出扣押公主的事情，否则定会引来两国战火。”

顾高康依旧摇头，神色凝重：“耶昊东那人做事向来不择手段，只看重利益。这件事，还是应当由陛下亲自出面，要求金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小荷绝望地看向夏月芊，眼中充满了期盼与哀求：“长公主，在皇宫的时候，四公主可是把您当做自己的亲姐姐看待啊！如今只有您能拉她一把了，求长公主垂怜，奴婢替四公主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说完，小荷再次跪倒在夏月芊面前，重重地磕着头。

安顿好小荷之后，顾高康仍然坚持不同意夏月芊亲自前往金国。

但夏月芊的心中已经产生了动摇，语气坚定：“在皇宫之中，只有佳淇待我真心实意。她为了成全你我之间的感情，才不得不远嫁和亲。如果我现在对她的遭遇视而不见，我以后如何能够心安理得地活下去？”

司徒义也皱着眉头，面露担忧：“我也觉得此事有些不妥。月芊，你孤身一人前往金国京都，若是耶昊东将你扣下还好说，大不了我们直接发兵攻打金国。可若是他给你安一个探子的罪名呢？到时候，即便我们据理力争，恐怕也要费一番周折才能让他们放人。”

夏月芊却笑着安慰道：“无妨。小荷既然能乔装打扮逃出来，我自然也能乔装打扮混进去。我先去看看佳淇的情况，如果情况不对，我绝不恋战，逃跑总还是能做到的吧？”

顾高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严肃：“你可知晓此行有多危险？”

夏月芊对着他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即便危险我也要去试一试，我不愿到了最后，让自己活在无尽的悔恨之中。高康，相信我，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直接将刀架在耶昊东的脖子上，我就不信我逃不出来。”

顾高康仍然不肯松口。夏月芊若是带了太多人，人多眼杂，反而更容易暴露。可即便带了人，到了别人的地盘上，带多少人都不够看的。若只身前往，虽然灵活，但是世事难料，他不能让她冒这个险。

夏月芊轻轻拍了拍顾高康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安全回来的。你只安心等我便是。佳淇是因为我才去了金国，即便和亲的事实无法改变，她已经无法回到夏国，我也要确保她在金国能够过得舒心一些。”

顾高康最终还是拗不过夏月芊。第二天，夏月芊便跟随小荷，只带了一把弯刀和一个小小的布包，仍然是一身男装打扮，悄然离开了驻扎地。

“小荷，佳淇真的病得那么严重吗？”

夏月芊骑着马，将小荷放在自己身前，共乘一骑，漫不经心地问道。

小荷回答得滴水不漏，语气担忧：“四公主已经整整一天水米未进，身体非常虚弱。金国人并没有请太医为公主诊治，奴婢看着，公主的脸上毫无血色，实在是不好。在这里，公主举目无亲，孤苦伶仃，若见到长公主，定然十分高兴。”

夏月芊听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只能加快她们赶路的速度。

当她们赶到金国京都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眼看金国的京都在望，夏月芊下了马，将马赶到附近的树林中，与小荷一同步行前进。小荷带着夏月芊并未走正门，而是选择了夏佳淇当初走过的西角门。到了门前，小荷向守门的官兵亮出了自己身上的令牌，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带着夏月芊走了进去。

“这里便是当初四公主走过的西角门。长公主请看，当时天色昏暗，奴婢只闻到一股恶臭，还未来得及细看。您看这脚下，到处都是污秽不堪之物。”

夏月芊也忍不住掩住了口鼻，皱着眉头说道：“他们竟然如此对待佳淇！当时送亲的使臣难道都不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