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迷局

类别:古代言情 作者:字数:1968更新时间:25/08/04 00:41:50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气氛如凝固的寒冰般压抑。苏锦芸跪在大殿中央,单薄的身躯挺得笔直,目光清冷如霜,扫视着周围那些道貌岸然的嘴脸。

“臣女不知兄长,为何要将此事栽赃给臣女,”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在这沉寂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出事之时,臣女也是被母亲一同叫去的,事前对此事一无所知。”

苏呈继面色焦急,略显慌乱地辩解道:“陛下,娘娘明鉴!苏琴茵分明是被人下了药,殿内的香炉中还残留着迷香!会做出这种事的,除了苏锦芸还会有谁!”

与苏呈继的急躁相比,苏靖荃则显得冷静许多,他对着高高在上的皇帝叩首,沉声道:“陛下,苏锦芸本就嫉妒琴茵的才情,今日在宴会上已经三番五次地为难琴茵,这都有人证可以证明!”

姜秋瑟也适时地站了出来,俯身说道:“启禀陛下,臣女可以证实,在御花园中,苏锦芸对苏二小姐的态度确实十分嚣张,甚至连赶来的苏夫人的话都不听。”

皇帝锐利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剑,直射向跪在一旁的江睬,“苏夫人,此事是否真如姜小姐所说?”

此刻的江睬,内心正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养女的名声,以及整个宁远侯府的声誉,绝不能毁在这件事上!

如果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苏锦芸的身上,或许还能用她在乡下长大,行为粗鄙来解释,以此和宁远侯府撇清关系。毕竟,她还有与镇国公府的赐婚在身。

大不了,退了这门婚事便是。反正以她这种品行,就算真的嫁到镇国公府,也只会给侯府惹来麻烦。

打定主意,江睬便毅然决然地说道:“姜小姐所言属实。锦芸自乡下被接回,是妾身管教不严,才酿成了今日的祸事,还请陛下责罚!”

尽管早已对江睬心灰意冷,苏锦芸此刻听到她如此毫不犹豫地将脏水泼向自己,仍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

她紧紧掐住自己的掌心,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才勉强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皇帝的视线最终落在了苏锦芸的身上,语气冰冷地问道:“你母亲都如此说了,你还有何话可辩解?”

“即便血浓于水,也不能空口白牙地污蔑人!”苏锦芸毫不畏惧地迎上皇帝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道:“说我下药,证据在哪里?仅凭你们几张嘴,就想让陛下娘娘定我的罪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谢休,此刻也跪在一旁,缓缓开口道:“娘娘,陛下。”

贤妃看向他,问道:“谢将军有何话要说?”

“臣有一事要禀告陛下和娘娘,”谢休说道:“臣那时在席间饮酒,已然有些醉意。”

“意识模糊间,有一个小宫女前来告知臣,说琴茵有话要单独与臣说,臣便随她过去了。进入殿内之后,臣的身体便不受控制了。”

“现在回想起来,模糊中,那个小宫女的长相,像是苏家大小姐身边的丫鬟。或许可以对那丫鬟用刑,问出些什么。”

苏锦芸只觉得他的话荒谬至极!

“如此说来,我还要说是你和苏琴茵在宫中苟合,被人撞破后,便想将这一切推得一干二净,伙同我的兄长来污蔑我!”苏锦芸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苏琴茵梨花带雨地跪在地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晕倒,“宫中的规矩我自是知晓的,又怎会做出如此出格之事?我知道姐姐因为入宫的马车和姜小姐的事情记恨于我,可我们不是姐妹吗……”

话未说完,她便已泣不成声,仿佛一个被姐姐背叛的无助妹妹。

看来他们今日是铁了心要将这罪名扣在自己头上了。既然他们如此不要脸面,那她也不介意将他们最后的遮羞布彻底撕下来!

“且不说,我让我身边的丫鬟做这等事,是何等容易被发现,”苏锦芸冷笑道:“我头一次进宫,便知道让丫鬟将人引到哪处人迹罕至的宫殿去,这番话说出来,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苏锦芸目光如炬,直视着皇帝和贤妃,“今日宴会上,诸位皆可作证,臣女可曾离席?陛下和娘娘可以命人去查。”

她语气犀利,毫不留情,“难不成,苏琴茵也是被我的丫鬟引出去的?”

原本还在哭泣的苏琴茵,听到苏锦芸的话,身体微微一僵,垂下的眼眸快速地转动着,却只是抽泣着,不敢接话。

苏呈继见状,连忙辩解道:“难道就不能是你收买了宫中的宫女吗!”

“兄长此言甚妙,”苏锦芸抓住机会,反唇相讥,“不如将今日宴上的宫女都找来,问问是哪位收了好处!”

这句话,直接将苏呈继逼入了绝境。宫女是他们安排的,他这么一说,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苏靖荃见状,连忙出声打断,试图转移话题,“怎会有人肯承认自己的罪责,把人都找来又有何用处?你莫要在此胡搅蛮缠!”

“我看胡搅蛮缠的是你们才对!没有证据,就想将罪责都推到我的身上来!”苏锦芸几句话,便成功地扭转了局势。

皇帝听着苏锦芸有条有理的辩解,对她倒是产生了几分改观。她似乎并不像传言中那般不堪。

“陛下,贤妃娘娘,臣女有话要说。”阮流筝忽然开口道。

皇帝听到阮流筝的声音,这才想起她也在殿中,便对她说道:“你起来说话吧。你又有何话要说?”

阮流筝直接站起身来,向着皇帝和贤妃的方向拱手,说道:“陛下娘娘,臣女想说些不好听的,若是冒犯了,臣女便不说了!”

皇帝和贤妃对视一眼,都感到有些头疼。

阮流筝就像一个一点就着的炮仗,偏偏她的父亲是开国功臣,加上皇帝对她的兄长十分器重,因此对她这个阮家独宠的女儿,也是格外喜爱。

只是,她行事向来不像京中其他女子那般端庄,有时语出惊人,让皇帝也颇为头疼。

“你说吧,”皇帝无奈地说道,“朕准许你说,可也莫要太过分。”

“是。”

阮流筝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这才开口说道:“臣女在说之前,要先替苏小姐说几句公道话。”

“臣女席间就坐在苏小姐身旁,她从未离席过,这一点臣女可以担保。”

说完,阮流筝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冷声道:“臣女之所以现在才开口,是想看看苏家人能不要脸皮到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