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战神归来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尔等竟敢在此撒泼叫骂，甚至还想动手不成？难道，你们就没想过永宁侯府的颜面何存？”

苏老太君语气威严，字字如针，扎得两个儿媳妇面色惨白，头也抬不起来。她这才缓缓走到苏锦芸面前，目光在她狼狈的喜服上停留片刻，眉头微微蹙起。原本精心描绘的妆容，此刻也沾染了尘土，显得有些滑稽。

苏老太君定了定神，放缓了语气，故作关切地说道：“锦芸啊，虽然你娘亲行事冲动，但你这般作为也实在有失体统。哪有新婚之日，便跑回娘家的道理？”

她叹了口气，一副长辈对晚辈无可奈何的模样，“这样吧，我让管家备马，送你先回谢府。无论发生了何事，都等明日与你夫君一同回府，再做商议！”说完，便抬手示意管家去准备马匹，仿佛一切都是为了苏锦芸着想。

然而，苏锦芸心中却无比清楚，此刻的谢府上下，恐怕早已对自己恨之入骨。她若回去，等待她的只会是无尽的羞辱。更何况，她方才在大街上已经放出狠话，若现在灰溜溜地回去，岂不是自打嘴巴？原本同情她的人，恐怕也会觉得她出尔反尔，满口谎言。

“祖母，我已经与谢家退亲，断然不会再回去！”苏锦芸一字一顿，掷地有声，语气坚定，毫无畏惧，即使面对苏老太君那震怒的目光，也丝毫不退缩。

苏锦芸十分清楚，这位表面上深明大义的祖母，实际上对她没有任何感情，她所在乎的，不过是永宁侯府的脸面罢了。前世，也是在她的纵容下，整个永宁侯府上下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偏袒苏琴茵，故意虐待自己。

所以，她才会选择在侯府门前大吵大闹，吸引众人围观，只有这样，才能逼得这位道貌岸然的祖母不得不站出来“主持公道”。

“方才在长安街上，整个京城的人都亲眼目睹了我痛斥谢休忘恩负义，为了新人，便要抛弃糟糠之妻。这些年来，我在谢府所受的苦楚，想必祖母也早有耳闻。如此无情无义的夫家，我若还要赶着回去，岂不是太过下贱？”

这番话顿时让苏老太君的神情有些迟疑。她下意识地反驳道：“可是，你与谢休之间，早已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轿……”

“我一时名节有失，或许无关紧要。只是，我已经当众与这无情无义的夫家彻底撕破了脸皮，现在还要上赶着回去，日后京中的世家，会如何看待我们永宁侯府？”苏锦芸一句话，精准地击中了苏老太君内心最担忧的地方。

苏老太君的眼神闪烁不定，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下去，只是丢下一句：“有什么事，都一起回府再说，在门口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说完，便转身由嬷嬷搀扶着，重新回到了府内。

老太君发话，江睬一行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咬牙切齿地瞪了苏锦芸一眼，恨恨地跟在后面，一同回门。

苏锦芸独自一人站在原地，仰头看着大门上那块“永宁侯府”的牌匾，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冷笑。这一世，她一定要将属于自己的一切，全部拿回来！

刚走进正厅，还没来得及坐下，便有一个小厮急匆匆地拿着一封信跑了进来。

“老夫人，夫人，谢家那边送来了一封信，说是谢将军亲笔所写，特意要夫人亲启！”

江睬闻言，立刻站起身来，语气尖酸刻薄地说道：“他谢休现在不好好地陪着琴茵拜堂成亲，还有空写信？你把信原路送回去，让他好好对待琴茵，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他操心了！”

说着，还不解恨地瞪了站在一旁的苏锦芸一眼。苏老太君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皱着眉头提醒道：“你先看看那信里写了些什么，再做决定也不迟。”

江睬虽然心中不愿，但到底不敢违逆苏老太君的意思，还是抽过信纸，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她的脸色骤然大变！

“荒唐！谢休竟然在信中说，若是苏锦芸不回去完婚，他就不会娶琴茵！”江睬气急败坏，抓着信纸，指着苏锦芸就骂道：“你一个人作死也就罢了，若是连累琴茵的婚事也泡汤，只怕你就算被千刀万剐，也难以赎罪！”

苏老太君却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开口问道：“那锦芸的嫁妆呢？我记得那可是你母亲亲自置办的，足足有百万两之多，他在信中可有说，要如何处置？”

江睬皱着眉头，神情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都已经抬进家门了，他自然不肯送回来。他还说，既然是新娘子退婚，责任就在我们永宁侯府，他不索要赔偿，已经是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了……”

“简直是一派胡言！”苏老太君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锦芸还未过门，都算不得他的妻子，最多只能算是定了亲而已，他凭什么扣留嫁妆？”

江睬却一心惦记着苏琴茵，焦急地说道：“婆母，现在不是操心这些事情的时候啊！琴茵是个好孩子，如今却因为锦芸在大街上胡闹，连累了她的婚事，这可如何是好？”

“依我之见，不如趁着今夜，让锦芸立刻回去，任凭谢家处置。反正她现在在京城中的名声都已经败坏了，离了谢休，恐怕也不会有人肯要她了。与其日后嫁不出去，坏了我们永宁侯府的名声，还不如现在就把这个麻烦彻底解决了！”

听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此安排自己的未来，甚至把自己看得连一个普通的婢女都不如，苏锦芸只觉得痛苦又可笑。眼见苏老太君的神情已经有些动摇，苏锦芸心中明白，她必须尽快想出一个办法，只有寻到一个比谢家更为显赫的婚事，才能彻底断绝他们逼迫自己回谢家的念头。

“母亲又凭什么断定，我以后就一定嫁不出去？”苏锦芸语气清冷，反问道。

江睬闻言一愣，随即理所当然地说道：“你本来就名声不好，你去问问满京城中那些适龄的男子，有哪个愿意多看你一眼？”

苏老太君抬手制止了江睬接下来想要说出口的谩骂，意味深长地看了苏锦芸一眼，问道：“你有什么筹码，竟敢在此口出狂言？”

苏锦芸忽然起身，缓缓走到苏老太君面前，跪了下来。

“祖母向来见多识广，不知道可认得我骑回来的那匹马，究竟是何来历？”

苏老太君的眼神微微一动，站在一旁的嬷嬷立刻会意，匆匆地向门口走去，前去打探消息。江睬眉头紧皱，面露不悦之色，“婆母，这个丫头素日里最会撒谎骗人，这些年来，没少因为拈酸吃醋，故意给琴茵造谣生事，您可千万不要被她给诓骗了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