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醋意横生

类别:古代言情 作者:字数:2008更新时间:25/08/04 00:41:49

竟是那白日里与锦绣卿卿我我的男子!

琉璃望着眼前人,那冰冷的神情,阴鸷的眼神,与白日判若两人,瞬间明白了自己身处的险境。他的嘴里被粗布死死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他拼命呼唤系统,却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被粗暴地推进土坑的那一刻,琉璃狼狈地仰头望着那居高临下、眼神轻蔑的男子,心中涌起的竟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锦绣深深的担忧——她是否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竟有如此两面三刀的真面目?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接近锦绣究竟有何居心?又会不会伤害到那个傻气又迟钝的女人?

他不知道,此刻在他眼前的陆阚采,也同样将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区区一个容貌丑陋的乞丐,祖上三代都平庸至极,一夜之间却改头换面,刻意接近绣绣,还说什么救命之恩,一见钟情……”

陆阚采的每一个字,都像一盆兜头冷水,浇得琉璃浑身冰凉,头皮发麻。

他感觉自己一直以来小心隐藏的秘密,仿佛被眼前这个他一直瞧不起的古人彻底看穿了。他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愕,而这细微的变化,却尽数落入了陆阚采的眼中。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只要是对绣绣有威胁的存在,我绝不会手下留情。等你死了,无论你有什么样的阴谋诡计,都将永远无法得逞!”

陆阚采冰冷的手指划过琉璃白皙细嫩的脸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他心满意足地勾起嘴角,起身,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然而,他还没走出几步,身形便一阵摇晃,脚步踉跄,面容也在瞬间变得扭曲。

“不能……不能杀他……”

“闭嘴!这才是最万无一失的办法!”另一个声音怒吼道。

“绣绣,会……会不高兴的,他……罪不至死。”

“活着就是个祸害,绝不能心慈手软,杀了他才能永绝后患!”

“不行……绣绣,知道……会不理我的,我不要……” 陆阚采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和哭泣。

他痛苦地摸了一把满是泪痕的脸庞,咬牙切齿。

“我们本就是一样的人,你又何必惺惺作态?要是不杀了他,小丫头遇到危险怎么办?你能确保万无一失吗?要是像上一世那样……”

话语戛然而止,陆阚采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一般,痛苦地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随即头也不回地走向更深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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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锦绣被传召入宫时,她已经连哄带骗地安抚了陆阚采好几天。

也不知他最近是从哪里学来的新招数,不哭不闹,只是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总是看得锦绣一阵心虚,隐隐作痛。

每当锦绣想要解释一二时,他又会体贴温柔地说他都知道,他都明白,只是因为太喜欢她了,所以哪怕只是小小的误会,也会让他感到惴惴不安。

“绣绣不必管我,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我的不对。你这么好,被旁人倾慕喜爱也是理所当然的,是我太斤斤计较,气量狭小。”

每当他眼角泛红,眸光闪烁,却因为不愿让她担心多想而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时,锦绣就觉得自己简直罪大恶极。

他还亲自洗手作羹汤,一双骨节分明的玉手被烫得伤痕累累,却又小心翼翼地藏在袖子底下,生怕她看见似的。

“这是我新学的一道菜,试了好久,想给你尝尝。可能味道不是很好,要是不喜欢的话,不用勉强,我以后会努力做得更好。”

看着他那一副紧张忐忑,小媳妇般期待又讨好的模样,锦绣即便知道眼前这卖相还算不错的菜肴实际上可能表里不一,也实在舍不得拒绝。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味道竟然特别好,很像她曾经偶然吃到过的一种糕点。

厨艺这天翻地覆般的变化,让锦绣的心思不由得凝重起来。

直到将碗底的菜肴吃得干干净净,她这才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心中默默祈祷以后每一道菜都能这么美味。

奈何好景不长,仅仅过了两天,陆阚采端过来的菜肴又恢复了表里不一的难以下咽的味道,锦绣毫无防备,才吃下第一口,就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结果,不到半天的时间,再次端上来的菜肴又变得极其美味。

如此周而复始了几次之后,锦绣甚至开始怀疑他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她。以至于当女帝派人前来传召她进宫的那天,她还在绞尽脑汁地猜测眼前这道羹汤究竟会是哪种味道。

简直是心力交瘁。

可无论锦绣怎么劝说他不要再做饭了,他就是不听,还扯出一大堆有的没的,说锦绣是嫌弃他了,那眼神中的破碎感瞬间击垮了锦绣的心防。

真是……无可奈何。

女帝传锦绣入宫,一是为了询问徐冬儿的事情,二则是她自己也同样心力交瘁,正在想方设法躲避着某些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也算是同病相怜了。因此,当女帝执意要与锦绣谈谈心,讲讲她与先君后的过往时,锦绣也就斗胆听听了。

最主要的是她的裙摆被死死地踩住了,实在不好起身找借口离开。

女帝回忆着,那一年,她从一个毫不起眼的皇女,渐渐得到了皇帝的青睐,处境也慢慢从冷宫转移到了属于自己的宫殿,只是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她碍了当时最受宠的三皇女的眼,总是想方设法地欺负她。虽然女帝也借此为筏,让皇帝更加重视她,但更多的时候,她只能选择屈辱隐忍。

“朕始终还记得,与他初遇时的场景。”

因为喝了些酒,女帝的脸上泛起了一层微醺的红晕,她笑着又挪了挪椅子,离锦绣更近了一些。

桌下,那只踩着锦绣衣摆的脚也加大了力度,像是生怕她听到一半就找借口开溜。

“江钰虽是江丞相的嫡长子,奈何他的父亲宠妾灭妻,以至于他的母亲早逝,新过门的继母也是个难相处的,在生了儿子之后,更是看江钰不顺眼,总是想着法子刁难他。”

摇曳的烛火下,女帝完全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那年冬天是父皇的寿宴,他的父亲之所以带他进宫,实际上是想制造一场意外,让他死在宫里的。是朕救了落水的他,可等朕找人来帮忙的时候,他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