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醋意横生
类别:
古代言情
作者:
字数:2017更新时间:25/08/04 00:41:49
两人之间仿佛存在着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这微妙的氛围落入温行之眼中,无异于火上浇油,使得他心中那股酸涩苦楚愈发浓烈。
那滋味,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银针扎刺,又像是钝器敲击,沉闷的疼痛一阵阵袭来。他惨淡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凄凉和落寞,颤抖的嗓音也因此显得格外脆弱:“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便在此叨扰了。”
他强撑着想要挤出一个笑容,似乎是渴望能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哪怕只是一丝微不足道的心疼,哪怕仅仅是出于同情也好。然而,一切都只是徒劳。
锦绣的目光始终围绕着她身旁的那个人,她的眼中,仿佛根本就没有温行之这个人存在。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不肯看自己一眼?陆阚采究竟有什么好?明明自己处处都胜过他,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最值得她倾注所有目光的人啊!
他眼底翻涌着暗潮汹涌的狂躁,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猛然转身,背对着两人走进了船舱。
象征着优雅与才情的玉笛被他随意地丢在了地上,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玉笛无力地滚动,最终停留在某个角落。直到周围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船桨划破水面的微弱声响,他才渐渐冷静下来。
他并没有回到住处,而是吩咐哑巴船夫将船划向湖心小岛。
他不会轻易放弃的,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锦绣终究会是他的,一定会的!
果不其然,当锦绣和陆阚采在湖心小岛上欣赏了一会儿桃花后,他们又一次“偶遇”了温行之。
“这还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不是吗?”温行之轻笑着说道,虽然他的话是对着陆阚采说的,但他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锦绣身上,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锦绣实在是不明白,温行之脑子里究竟哪根筋搭错了,为什么非要来给她添堵。
“真不巧,我们正打算离开呢。不过看你好像才刚到,那我们就不打扰你赏花了。”锦绣说着,拉了拉陆阚采的衣袖,趁着他即将发作之际,带着他迅速离开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她仍然能感受到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虽然锦绣并不愿意自作多情地多想,但她隐隐觉得,温行之这次前往社稷学府,恐怕就是冲着她来的。
真是让人头疼啊,她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入了温行之的眼?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不对,不应该是由她来改变,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绣绣,我好讨厌他。”
正想着,衣袖突然被人抓住。锦绣转头看着身边眼神略带忧郁和伤心的男人,他明明说着任性的话语,却反而更加惹人怜爱。
“那就不理他。”锦绣轻声安慰道。
“仅仅只是这样吗?果然,你是不是觉得他长得很好看,所以才舍不得……”陆阚采说着,眼眶已经开始泛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眼看着就要开始长篇大论了。
锦绣连忙抬手,温柔地拭去他眼角那一抹湿润的嫣红,动作轻柔至极。
“那以后他要是再这样,我就……我就骂哭他,如何?”锦绣哄劝道。
“嗯。”陆阚采瓮声瓮气地应和着,带着一丝扭捏和矜持:“勉……勉勉强强吧。”
锦绣在心底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真要哭起来,那可就更难哄了。
时光荏苒,转眼来到了四月初,社稷学府按惯例组织了一场春猎。这场春猎原本应该在三月中旬举办,但由于场地被楚肆提前包下了半个月,所以只能被迫延后。
其他的猎场要么是斋长小舅子家的,需要额外花钱,所以,等等也就等等吧。毕竟,能省钱才是最重要的。
这件事很快便在学子们中间传开了,以至于到了春猎这天,仍然有不少人闲来无事,津津乐道地谈论着此事。
“不愧是楚世子,出手就是阔绰啊!西郊那块猎场,包一天都够普通人过活半辈子的了,他倒好,一包就是半个月,而且压根就没去过。”
“这算什么?楚世子的母亲可是出自岭南江家,安离国大半的水运生意都掌握在他外祖父手里。就算把整个猎场买下来,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等等,楚世子的母亲不是楚王妃吗?怎么会是江……”
“嘘,你小声点!这件事我也就跟你说说,我给你好好捋一捋啊。这荣亲王啊,先娶了楚肆的母亲江氏为正妃,但江氏难产去世了,后来才续娶了楚国公府的嫡二女楚襄。”
“楚二小姐是个药罐子,身子弱,生不了孩子,就把楚肆抱养在膝下当亲儿子养。这件事无论是岭南江家,还是楚国公府,都是同意的,但没人敢明面上说出来,毕竟这其中牵扯到许多忌讳。”
同伴听完,忍不住嘀咕道:“你知道这么多,嘴还这么碎,能活到今天,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耳畔传来的议论声清晰地落入锦绣耳中。她身着一身利落的骑马劲装,与郭白浅她们站在一起。前方不远处的高台上,斋长正在慷慨激昂地发表着讲话。
而且,他越说越激动,看样子,没有几炷香的时间是讲不完的。
底下的学子们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烦躁地寻找着话题,随意闲聊。
“诶?前些日子不是说楚世子失足摔了一跤,把脚给摔折了吗?怎么现在还能骑马呢?”一个带着疑惑的询问声响起,因为太过惊讶,说话的人忘了压低声音,所以,距离不远的锦绣听得一清二楚。
郭白浅听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似乎有些幸灾乐祸。她凑近锦绣,悄悄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做得太多,撞邪了还是怎么回事,楚肆这两个月可真是倒霉透顶。”
她开始一一细数自己听来的那些关于楚肆的灾难。
“不是摔了一跤把脚给摔折了,就是被掉下来的牌匾砸到,还被人从楼上泼了洗脚水,甚至还惊了马车,差点就一命呜呼了。他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啊。”
黎棠妮也插话道:“是啊,多亏了他祖父给他安排了个一品护卫在身边,大多数灾难都被那人给挡下来了。”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在这一刻,竟是因为共同关注着同一个人,而觉得对方顺眼了不少,并且越聊越起劲。
锦绣并没有开口说话,她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深邃幽远,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前两天,京城传来家信,说母亲这些天总觉得胸闷气短,嗜睡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