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醋意浓
类别:
古代言情
作者:
字数:2114更新时间:25/08/04 00:41:49
被遗忘的赵华年石化当场,手中的瓜子仁都忘了送进嘴里。这...这就结束了?也忒快了吧!
回程的马车上,望着对面那张精致无暇的脸庞,锦绣决定敞开心扉,与陆阚采好好谈谈。她并未真的动怒,只是觉得此事处理方式欠妥,有必要郑重其事地提出来。
这实乃天赐良机,让她能借此机会向他表明心迹:追求理想乃是他的自由,不必事事顾虑她的感受,更不必为此编织谎言来哄骗她。
那样反而会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倒不如开诚布公,坦诚相待。难道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跟他直说想去社稷学府进修,她难道会反对吗?
两人有商有量,即便他是为了她才想进入社稷学府,只要把话说开,讲清楚缘由,她定能理解他的苦心,何必如此遮遮掩掩,反倒容易造成误会呢?
然而,当她转过头,正欲开口之际,却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只见陆阚采端正地坐在那里,宛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泪珠儿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无声地滑落,打湿了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他明明伤心欲绝,却还倔强地扭过头,不让她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
锦绣顿感头大如斗,那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哭包又回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哄人可是个技术活啊!
正当她手足无措之际,陆阚采抬起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带着浓重的鼻音,哽咽道:“你...你不用哄我,都怪我不好,怕你不同意我跟你一起去社稷学府,所以才撒谎骗你。我...我这样,你生气是应该的,可是...可是......”
说着说着,他的哭腔愈发浓重,像是想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索性别过头,把自己埋在角落里,不肯再发一言。
然而,那压抑的哽咽声却如泣如诉,清晰地传入锦绣耳中。此刻的他,就像一个被丈夫欺负了的小媳妇,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锦绣内心OS:“......” 到底我是女子还是你是女子?为什么你一个堂堂男儿,比女子还要娇气几分?
她顿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心中并未感到恼怒,反而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待理清思绪后,锦绣便将自己心中所想,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耐心地开导他。
权当自己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哄哄这娇气爱哭的“小媳妇”罢了。
而且,谁规定女子就不能哄男子了?如今可是女帝当政,对女子的约束甚少,一些权贵人家的小姐不愿嫁人,光明正大地豢养男宠的也不在少数。
就这样,一路好言相劝,直到快要抵达博古书肆时,总算把这位小祖宗给哄好了。陆阚采一边认真地点头,表示赞同锦绣的说法,一边露出了如雨后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瞬间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锦绣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她微微失神,旋即迅速反应过来,耳尖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不敢再与陆阚采的目光交汇。
然而,陆阚采似乎深知自己容貌的杀伤力,竟故意凑到锦绣面前,让她无法忽视他的绝世美颜,恨不得她就此沉沦,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人的存在,那就太好了!
锦绣实在招架不住,待下马车时,背影竟略显狼狈,仿佛落荒而逃一般。
而陆阚采则单手支着车帘,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狡黠的弧度。
他的眼角还带着些许哭过的红肿,长长的睫毛上还残留着细碎的泪痕,可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却反而衬托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破碎美感。
让人见了,便忍不住想要将其揉碎,狠狠地欺负一番,生出一种强烈的破坏欲。
“绣绣,你等等我嘛。”
他的嗓音刻意压低,变得低沉而柔软,仿佛一根羽毛轻轻拂过耳畔,带着一丝酥麻的痒意,直达心脏深处。
锦绣闻言,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静静地等待他与自己并肩而行。
于是,陆阚采眼里的笑意便愈发浓郁,宛如掺了蜜糖的温水,带着丝丝缕缕的甜意。
口试环节并不复杂,锦绣只需如实回答考官提出的问题即可。待一切尘埃落定,考官面露满意之色,将最后一块玉佩递给了她。
当三块玉佩合为一体时,便象征着她正式获得了社稷学府的入学考试资格。届时,她只需拿着这块玉佩,前去参加最后一轮大考便可。
锦绣欣喜若狂,恨不得立刻飞奔回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爹娘和兄长,与他们一同分享这份喜悦。
等等,兄长!
锦绣这才猛然想起,自己竟然将赵华年那个可怜的家伙,孤零零地丢在了马场那边!她顿觉无比心虚,连忙跳上马车,赶回去赔罪。结果,当陆阚采慢悠悠地从书肆出来时,却发现早已不见了锦绣的踪影。
陆阚采:“......” 我现在哭给你看,你信不信?
就在这时,郭白浅姗姗来迟,终于赶到了博古书肆。她在经历了一次心态崩溃后,又参加了一次补考,才勉强合格,心里别提有多窝火了。
她本想找锦绣理论一番,结果赶到这里后,却只看到了面色阴沉的陆阚采。
她下意识地缩回了脚,想要转身下楼梯,悄悄溜走,却被陆阚采叫住了。
“干嘛急着走啊?过来聊聊。”
听到那冰冷刺骨的嗓音,郭白浅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她的牙齿有些控制不住地打颤,用力咬紧,却觉得牙齿隐隐作痛。
“我...我还有事要办。”
她想起之前陆阚采威胁她,让她离锦绣远一点时,用短刀在她脸上比划的场景,腿肚子便忍不住有些发软。
她并不是害怕犯怂,只是懒得跟这种粗鲁野蛮之人一般见识罢了。
然而,陆阚采此时正心情不佳,又怎会轻易放过郭白浅?更何况,他怀疑郭白浅在锦绣面前说了他的坏话。
只见一柄锋利的短刀,擦着郭白浅眼角的鬓发,稳稳地插入了她眼前不远处的木墙上,入木三分。
“聊...聊聊。”
那如同恶魔低语般的声音,让郭白浅眼中泛起惊恐的泪花,她紧紧地扶着栏杆,才勉强没有瘫软在地。
那就...聊聊吧。
两人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郭白浅刚想端起茶杯,喝口水压压惊,便听到陆阚采冷冷地质问道。
“你是不是在绣绣面前说我坏话了?”
“没...没有啊,怎么会呢?” 她的目光闪烁不定,极力否认。
“...那你抖什么?”
陆阚采的目光落在她端着茶杯的手上,只见杯中的水都因为她的颤抖而溢了出来,显然是心虚到了极点。
他的眼神愈发冰冷,如同淬了冰霜一般,放在桌边的手指微微用力,竟直接掰下了茶桌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