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孽缘!

类别:古代言情 作者:字数:1995更新时间:25/08/04 00:41:49

清晨的阳光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像无数颗碎钻在闪耀。锦绣站在船头,衣裙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遗世独立的莲花。如果忽略她那副恨不得把谁生吞活剥的表情,就更像了。

“我错了,锦绣,你别不理我。”陆阚采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他小心翼翼地拽着锦绣的袖子,生怕她再次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那模样,活像一只祈求主人怜爱的小奶狗。

锦绣心里冷笑,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昨天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样,今天就变成摇尾乞怜的小可怜了?

她试图挣脱陆阚采的束缚,可那人却像八爪鱼一样,死死地抓住她的衣袖不放。

深吸一口气,锦绣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陆阚采,你真的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放开我。”

陆阚采的眼神中充满了慌乱,像是迷路的孩子,无助而彷徨。他眼眶微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锦绣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但她还是狠下心,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抽回了自己的袖子。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带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陆阚采,哥哥说你玩世不恭,作风散漫,满嘴脏话,还喜欢欺负人,让我最好离你远点。以前,我没听他的。”

陆阚采敏锐地捕捉到了“以前”这两个字,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惊慌失措地想要抓住那片衣袖,却被锦绣无情地躲开。

她缓缓站起身,语气平静地继续说道:“你叫我小蠢货的时候,我没有生气。你用虫子和死蜘蛛吓唬我的时候,我也没有生气。你每一次用恶毒的语言伤害我的时候,我都没有生气。”

“因为我心里明白,你本性不坏,而且对我好。可是陆阚采,我理解你,并不代表我就不会难过。所以……”

她深吸一口气,将那些尖锐如刀锋的字眼,缓缓地吐了出来,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陆阚采的心脏。“以后,我会听哥哥的话。”不靠近,远离你。

擦肩而过,陆阚采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抓住她,但在即将触碰到她的一刹那,他又像是触电般地缩回了手,任由锦绣离去。

直到走到船头,感受着江风拂过脸颊,确定陆阚采没有追上来后,锦绣脸上的平静瞬间消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有些时候,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必须让他自己去体会。虽然还有更温和、更长久的方式,但谁让这个小混蛋总是气她呢?女人,可是很记仇的!

片刻之后,锦绣又叫来了红豆,将昨天晚上绣好的荷包递给她,让她稍后送给陆阚采。

欲扬先抑,软硬兼施,这才是驭夫之道。

“小姐,这绣的是……猪吗?”红豆看着荷包上那只奇形怪状的动物,一脸困惑。

锦绣瞬间恼羞成怒:“这明明是麒麟!”

红豆:“……”好吧,就当我是瞎的。

而屋内,陆阚采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低着头,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之中。他紧咬牙关,眼眶却忍不住泛红。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压抑:“不理我就不理我,谁……谁稀罕你理我!”

他竭尽全力地扯出一个笑容,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更不在乎一点,可内心那股暴躁和阴暗的情绪,却像一头被囚禁的野兽,疯狂地撞击着牢笼,嘶吼着想要挣脱束缚,释放那股无处宣泄的戾气。

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桌子上,巨大的力量直接穿透了桌面,碎木屑扎进了他的手,可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他的喉咙发紧,像是被扔进了寒冬腊月的冰水里,窒息而难受。

“啪嗒——”一滴泪水划过脸庞,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陆阚采不自觉地咬破了唇瓣,嘴里立刻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腥味。他焦躁不安地想要做些什么,却又不想这么快妥协。

不就是一个从小就认定的丫头片子吗?不就是想把这个小丫头当成童养媳吗?不就是看到她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吗?不就是……

她怎么能说他玩世不恭,满嘴脏话……难道,他在她眼里,就是这么不堪的形象吗?

明明父亲说过,女孩子都喜欢那种看起来坏坏的、放荡不羁的男人啊!当年他就是用这招追到母亲的,怎么到他这里就行不通了呢?

此刻,正在晨起舞刀的陆大将军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

这时,红豆敲门走了进来,将那个四不像的荷包递给了他。

“陆公子,小姐让我告诉你,这个荷包是感谢你上次翻墙给她送吃的,已经绣好了,丢了也可惜,让你不要多想。”

红豆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可面前的少年,原本惨白而充满泪痕的脸上,却绽放出了山茶花般纯粹而明亮的笑容。

“这猪绣的真好看。”他小心翼翼地摩挲着荷包上的纹路,爱不释手。

红豆:“……”我昧着良心都说不出这句话啊!

她很想告诉他,这上面绣的是麒麟,可少年却仿佛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

小蠢货竟然给他绣荷包了!

这歪歪扭扭的针脚,陆阚采可以确定,锦绣一定是第一次绣荷包!却把这份殊荣给了他。

难怪刚才吃饭的时候都困得睡着了,一定是昨天晚上赶着做出来,所以没睡好吧?

细长勾人的桃花眼渐渐泛起一层水光,陆阚采非常后悔,他开始深刻地反省自己。

然后他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可小媳妇已经生气了,该怎么办才能哄好她呢?

他开始头疼起来。可很快,陆阚采便发现,即使他抓住机会接近锦绣,对方也完全无视他,将他当成空气,看都不看一眼。

他伤心了,难过了,委屈地看着小姑娘在船头与赵华年对弈下棋,他死死地攥着木舱的边缘,指甲都要扣进木头里,眼神幽怨而阴森。

赵华年被那目光看得后背发凉,他强忍着额角暴起的青筋,才没有冲上去揍人。

“那个脑子里长包的家伙最近是怎么了?”

锦绣落下一颗棋子,语气平淡地问道。

“哥哥,你都说那个家伙脑子里长包了,那他怎么可能还是个正常人呢?不用管他,我们下我们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