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八卦惊人，出海寻踪

苏昀瞧着她，眼底的柔情似水，“未曾有事上奏，今日怎么得空来看我？”

叶彭玖笑容灿烂，“我听了些有趣的故事。”

“故事？”苏昀的嗓音更显温和，“我也爱听，彭玖，可否细细说与我听？”

一旁的孙氏被这文绉绉的“酸话”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掀开车帘，钻回了自家的马车里。

叶彭玖笑着点头，“好些都超出了我的想象，真是让人震惊。”

可不是吗？外面是声名远扬的贞洁烈妇，内里却牵扯着比蜘蛛洞还复杂的隐情；明面上不近女色，只娶了一位正妻，实际上却是京城最有名“兔儿倌”店里最神秘的常客……这些说出来，任谁都会听得瞠目结舌，一言不发。

马车稳稳停下，苏昀快步上前，亲自扶着叶彭玖下车。另一边的孙氏则麻利地跳下马车，摇了摇头，径直朝膳堂走去。

由于开铺子的事情，一行人便从紫菱山庄直接来到了苏宅。

众人早已在桌前落座，各自忙碌着手头的事情。若无要紧的事务，晚饭时定会聚在一起。叶家倒不拘泥于世家大族“足不出户”的规矩，只要保证安全，便十分自由。

赖大娘正端着菜往桌上摆放，叶家其他人也懂事地上前帮忙。大家都是同辈，没有长辈在场，菜一摆好，便纷纷动起了筷子。

一家人慢慢地吃着，叶彭玖突然开口道：“等明儿会试殿试结束，我打算再去一趟扬州。”

来京城之前，她带着衡桐、桃花、桂花还有蒋乐安，曾在扬州花费了两个月的时间，一一处理蒋乐业留下的家业。时隔数月，家业自然被那些胆大妄为之人瓜分，这都在叶彭玖的意料之中。

她并不惧怕，而是挑出最先瓜分领头之人，直击其弱点，稳步推进，留下可以重用的人才，淘汰掉那些桀骜不驯的。在这一过程中，她教了桂花和蒋乐月不少东西。如今，蒋乐月已留在扬州，成长得十分迅速。

苏昀在为叶彭玖剔鱼刺的动作稍稍一顿，“为何要去？”

“乐月来信说，海上突然出现了一伙倭寇，他们来去无名，身材矮小，惯用一种长刀，叫做‘武士刀’，已经盗了她两船的货物，船上的船员无一生还。我得去看看。”

苏昀的眉头立刻紧锁起来，“是只有蒋家如此，还是扬州码头近来都成了这般？”

叶彭玖摇了摇头，“乐月信中没说，我去查探一番，及时给你来信。”

苏昀的脸色愈发凝重，“好，答应我，在我回信之前，你绝对不可贸然出海。”

叶彭玖郑重地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我还打算以扬州为起点，建立‘摘星阁’。”

叶大龙将“摘星阁”三个字念了一遍，好奇地问：“小妹，你这是要摘天上的星星吗？”

孙氏瞥了他一眼，笑道：“小妹此名，定是想招揽天下有本事的人，一同做些像在天上摘星星一样奇特的事情！小妹，算我一个！”

叶彭玖闻言，竟有些惊讶。她实在没想到，二嫂竟然如此轻易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二嫂真厉害，是怎么想到的？”

孙氏吐出嘴里的骨头，边吃边说：“你做的事情不就是这样吗？谁家会像你这样，在大梁四处开一模一样的铺子？要我说，你就像那原本不显眼、却突然大放光彩的星星。”

叶桃花对此深以为然，用力地点了点头。

叶彭玖笑盈盈地补充道：“其实，我只是想做像‘曲辕梨’那样，能更多地改善大家生活的事情。我曾向陛下提及此事，但工部那边收效甚微，或许是那些通过科举进入工部的大人们对此并不上心，也受限于朝廷的种种规章制度。我觉得还是我来做比较好。”

苏昀思索片刻，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深意。这无疑是一项宏伟的计划，受益的将是大梁，影响更是千秋万代。

“此事干系重大，不如明日我先与陛下提及，你再进宫觐见？”

叶彭玖一听，立刻摇头，“不必了，我心中有数。”她实在是不想入宫。

苏昀看着她，最终还是说道：“好，我会和陛下说一声。”

叶彭玖笑着，夹了一块苏昀喜欢的胡萝卜放进他的碗里。这就是找个男人过日子的好处吧，两人可以互相分担彼此不愿做的事情，携手共同面对困难。苏昀做事总是那么周全，能为她减少许多阻碍。

转眼，便是一个月后。叶明参加的会试也已结束，到了四月十三，揭晓红榜的日子。

会试揭红榜的场面，比乡试要宏大得多，就在贡院门口举行。来自大梁四面八方的考生，人数众多，将贡院前围得水泄不通。就连贡院附近的几条街巷，也早已被马车堵得严严实实。顺天府的捕快们为了维持秩序，防止意外发生，也挤在人群中动弹不得。

叶彭玖早有先见之明，强行拉着叶家人没有去贡院门口凑热闹。她提前包下了贡院门口一家客栈连续两天的三间上房，带着叶家人提前入住了进去。如今，只需推开窗，便能听到唱榜的声音。

“会元，扬州孙平逸。”

唱榜之人等了许久，重复了三次，却无人应答。围观的人们面面相觑，满是好奇。叶彭玖却明白此次会元为何花落扬州，科举本就是一种制衡，先前扬州遭遇如此惨案，朝廷必然要给予一些补偿。这会元若无意外，前三甲之中也必定会有扬州人。

除了会元之外，其余的考生便不再有明确的排名，而是直接念名字，每个名字重复念三遍。叶彭玖凝神细听，念了不知多少个名字后，终于听到了：“舒州清水叶明。”

此名字被念了三遍，叶家人都瞪大了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听着，脸上写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