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误认县令反被怼

类别:年代种田 作者:字数:2118更新时间:25/07/30 23:57:59

“这桩事,与本官何干?”

男子诧异地将脸凑近,眼中的探究之色溢于言表。叶彭玖微不可察地后退半步,与他拉开了距离,眼底的戒备并未消散。

屋檐之上,雁羽静静伫立,望着下方发生的这一幕,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凉。他心中暗叹,永昌伯府能有这么个儿子,真是说不出的造化弄人。

“在危机尚未显现之时便着手解决,远比事后亡羊补牢来得更为明智且轻松。”叶彭玖的声音平淡,语气却不容置疑。

话音未落,一位身着长衫的中年男子已是气喘吁吁地奔至跟前,他连声呼喊:“我的爷啊!您怎地跑得这般快?!”

那名年轻男子闻言,顿时叉起腰,面带愠色地嚷嚷道:“还不是因为听说这家铺子极其美味,若不早些赶来,恐怕连一丝汤水都捞不着!”

他对此地早已翘首以盼,在清水县逗留的这几日,耳畔提及这家铺子的次数已不下二十回。岂料,终究还是来晚了。

中年男子二话不说,直接解下腰间的钱袋,一把抛至柜台之上,他颐指气使地发问道:“这里有十两银子,不知现在可否再做一份?”

叶彭玖的脸色骤然转冷,她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每日的份例仅此而已,售完为止,概不增售。”

她的心中不免泛起一股淡淡的失望。本以为清水县如今背靠金矿,能够迎来一位真正为民施政的好县令。结果,却是遇上这般狗眼看人低的货色。这样的人,怎会真正关心寻常百姓的生计?

年轻男子闻言,一把夺过中年男子手中的钱袋,狠狠砸了回去。他冷着脸呵斥道:“收起你那铜臭熏天的钱财!这位姐姐,他是个没脑子的,你莫要与他一般见识,我这就领命,前去就任!”

叶彭玖闻言,微微挑了挑眉,这番举动倒是出乎她的意料,着实有些意思。

她再次开口提醒道:“近几日,巡街的捕快似乎都未曾出现。”

年轻男子闻言,朗声一笑:“那些捕快,我这就将他们全部革职!为我未来的‘嫂嫂’出口气!”

中年男子听到这话,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他赶紧抬起袖子擦拭,连声告罪:“姑娘,我刚才是言语不当,还望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叶彭玖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无妨。”

远处的雁羽见状,不住地摇头。经过这次为叶姑娘效力,他深切体会到,这句“无妨”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大的水分。

县衙门准时开启,恰逢此时,杜石也及时赶到门口,开始敲击那面沉重的木鼓。

一身县令官袍的年轻男子,端坐在了那高高的堂上,他瞬间收敛了平日里嬉皮笑脸的神态,整个人显得肃穆庄重。

堂内不见一名捕快,取而代之的是数十名身佩刀剑的护卫,严密地守卫在他身后。

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何人在此告状?上前一步,从实招来!”

那位中年男子,已经提着毛笔,坐到了师爷的位置上,开始逐一记录。

尽管没有捕快上前喝堂威,但此刻,却有数十名义愤填膺的百姓,在旁侧静静地注视着。

杜石颤巍巍地跪在堂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小民杜家村杜石,特此状告香味坊掌柜周信然!”

楚冠(即年轻男子)一声令下:“带上周信然!”

不等那些潜藏在暗处的护卫有所行动,雁羽已是提着一个被捆绑得如同麻花般扭曲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他更是毫不留情地一脚将那男人踢翻在地。此刻,他对叶彭玖的佩服之情早已溢于言表。原来,姑娘早已预料到周信然会携款潜逃,便命他立刻前往舒州追捕。出乎意料的是,这次追捕竟是如此顺利。周信然最放不下的便是那些钱财,在钱庄门口,他几乎是毫无防备地便被捕获。

雁羽更是轻描淡写地给周信然下了一种名为“钩吻”的毒。周信然痛不欲生,他在清醒中,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肠胃仿佛被活生生撕裂了一般。

楚冠望着雁羽,脸上带着一丝傻气的钦佩,忍不住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雁羽轻轻咳了一声,示意他保持庄重。

楚冠立刻收敛了笑容,神情变得严肃:“来人,确认此人是否为周信然?”

杜石看着身旁的男子,浑身上下僵硬得如同石头一般。

周信然匍匐在地,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剧痛让他根本无法抬头:“是……是是是,小民正是周信然!”

楚冠转而看向杜石,语调不容置疑:“你且继续说,你要控告他什么?”

杜石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十三年前的十一月,周信然曾试图买下我的祖传方子,我当时并未出售。哪知他竟然贿赂了当时的捕快,将我的爹娘强行关入大牢。我的爹娘,就在狱中活活病死!我掏光了积蓄,只为给他们送些药,却连一丝缝隙都找不到,更别提见到他们最后一面!”

“还有,我的女儿,周信然竟逼迫她为妾!她不从,周信然便以我爹娘的性命威胁!我的女儿她……她最终选择了上吊自尽!”

杜石的后背一阵剧烈颤抖,回想起当年那个寒冷的冬天,他整个人都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之中,哭得泣不成声。

那年,他心疼母亲辛劳,不愿再让她出门受冻。每当他从外归来,总能吃到母亲亲手烹制的温暖饭菜。他的女儿更是贴心,会将他破旧的衣裳细细缝补好,还会笑盈盈地对他说一声“辛苦了”。

一切都已逝去,再也回不去了……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楚冠闻言,听得面色铁青,他厉声喝道:“来人,将十三年前十一月的卷宗调取出来!”

那姗姗来迟的捕快头头,立刻谄媚地应道:“是!”

卷宗很快被呈了上来,楚冠身后的护卫们一人一本,开始仔细翻阅。

最终,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楚冠的心猛地一沉,目光变得凌厉,他再次拍响惊堂木:“周信然!你好大的胆子!本官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周信然看着一旁雁羽衣角的模糊轮廓,牙齿不受控制地打着哆嗦:“我……我说……杜石说得全都是事实,是我买通了捕快,将杜石的爹娘抓捕入狱。我也确实想娶他的女儿,但她宁死不从,直至死去,都干干净净。”

“快……快杀了我!我作恶多端,死不足惜!”

楚冠猛地抓起桌上的“斩立决”牌子,直接扔在了周信然的头上:“本官成全你!谋财害命,三条人命,全都算在你头上!本官判周信然斩立决,可有异议?!”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举起拳头,高声响应:“好!”“斩得好!”“该杀!”

楚冠再次重重拍响惊堂木:“周信然的所有财产,悉数充公,用于补偿给杜石。”

杜石听到此言,只感觉内心一片麻木空洞,仿佛被掏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