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捕快临门，舌战群儒！

叶大牛和叶大龙，这平日里看着憨厚老实的兄弟俩，此刻却将拳头攥得紧紧的，挡在叶彭玖身前。那架势，分明是要叶彭玖安然无恙，就得先从他们身上跨过去。

叶彭玖没有看他们，而是直直地对上了那胖捕快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有本事，你就砸一个试试！前些天在我这铺子里闹事的，是那王烁，他现在人影都不见，你倒是敢砸一个看看？”

胖捕快一听“王烁”二字，心跳仿佛漏了一拍。王烁，那可是师爷的小舅子，在清水县，就连县令都要给他几分薄面，在此地，简直可以说是横着走的主儿。

他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这下可真是撞上了硬茬子。这种时候，他这个冲锋陷阵的马前卒，最容易受伤。“我……我可能是搞错了，我还是回县衙，再仔细问问情况！”

叶彭玖见状，冷笑更甚：“照您这么办案，我清水县百姓的安全，又如何能得到保障？仅仅因为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文书不全，就劳师动众，派出这么多的捕快？”

周围的百姓们一听，纷纷对这捕快投以无语的白眼。

“我在这儿排队等了快半个时辰了！能不能别在这耽误大家的时间？”

“难道清水县就没有别的案子需要侦办了吗？都是闲得发慌！”

“拿着老百姓的血汗钱，却一心只想欺压老百姓！”

这时，孙氏尖锐的声音从人群中穿了出来，“老百姓到底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当官的就能这么目中无人，把老百姓当草芥？！”

“就是！凭什么！”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附和声。

身后的捕快们被这一阵阵的斥责骂得抬不起头来，他们眼神里充满了怨念，齐刷刷地看向那个领头的胖捕快。

胖捕快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明明是寒冷的冬日，他却感到浑身燥热，冷汗直流。要是今天的事情闹大了，即使他是县令的小舅子，这捕快的差事恐怕也难保。

想到这里，他立刻改变了策略，决定先哄好叶彭玖：“掌柜的，您歇歇气。您快去忙您的吧，是我搞错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叶彭玖冷哼一声，语气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不知我这铺子的文书，现在还全不全？”

胖捕快连连点头，嘴里快得像在念经：“全，都全！绝对不会再让您去衙门了！”

叶彭玖脸色微沉，压低声音问道：“若是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来的，我便帮你向上面说几句好话。”

胖捕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姐姐不过是县令的一个良妾，这次的事情，何不正好借叶彭玖这棵大树，除掉那个姓周的贱人？

他不动声色地朝着“香味坊”的方向悄悄指了指：“是那边‘香味坊’的周掌柜。那里的周掌柜，是县令的小妾周氏的亲爹。”

叶彭玖心中已了然，点了点头：“知道了，你走吧。”

胖捕快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敢多言，只得带着他的手下，匆匆离开了。

叶彭玖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进了自家的铺子。

叶大牛憋着一股气，但还是默默地去擦桌子、收碗筷。他知道，听小妹的，绝不能轻举妄动。

倒是叶大龙，实在憋不住了，他忍不住说道：“小妹，我现在就去‘香味坊’！真是太过分了！竟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孙氏的脸色也相当难看，她双手叉腰，怒斥道：“简直是猪狗不如的东西！自己没有本事，就使出这种阴损的招数，还卖了女儿沾沾自喜，我要是他娘，我早就把他丢河里淹死了！”

叶彭玖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连忙制止：“停！先别说这些了，先把今天的卤货卖完，不要影响了对待客人的情绪。”

二房的夫妻俩，尽管心中再气愤，也还是听话地去忙活了。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习惯了听从叶彭玖的安排。

叶彭玖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件事，但她对那个周掌柜的底细了解不多，不愿意打没有把握的仗。

“香味坊”里，周掌柜气得把一个伙计的头又扇了一巴掌：“都怪你！捕快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废物！真是大废物！”

那伙计疼得直揉脑袋，心中暗想，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周掌柜恼羞成怒地一把将窗户关上，恶狠狠地说道：“再给我想别的办法！我就不信我关不了你这铺子！”

他根本不担心叶彭玖会采取报复行动。一个乡下泥腿子，没有权势，也没有当官的亲戚，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他更不担心叶彭玖会知道是他在背后捣鬼，谁会告诉她？又有什么人会知道是他做的？

……

这段时间，苏昀每日下朝后，都会翻看叶彭玖写给他的那封信。他越看越觉得这字写得极好，笔锋间透着一股独特的韵味，仿佛有形有魂。

他不禁拿起笔来，开始临摹。

苏昀本就痴迷于练字，一旦动笔，便到了深夜。

临摹了小半个月后，苏昀带着叶彭玖的信和自己临摹的作品，一同前往内阁。

内阁最深处，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大学士，正伏身在案牍上，专心致缕地研究着古籍。

苏昀轻轻叩了叩门框，无人应答。

他清了清嗓子，唤道：“江老。”

依旧无人回应，江大学士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苏昀只好走上前，将自己临摹的纸张，悄悄地放在了他正在翻看的古籍上面。

江大学士这才继续低头看去，越看，他眉头皱得越深。

“此等字迹，只应天上有！”

激动地赞叹了一句后，他伸手就想去拿那张纸。苏昀却笑着将纸收了回来。

江大学士这才看清是苏昀，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原来是你！快把那张纸给我，是谁写的？”

苏昀晃了晃纸张，笑着说道：“还能是谁写的？谁拿的就是谁写的呀。”

江大学士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休得胡言乱语！我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到认不出你的字来！”

苏昀笑得十分灿烂：“不信？那我现在就给你写，但我不能白写啊。”

江大学士看着他，心里痒痒的，就像有只蚂蚁在爬：“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那副字吗？你写出来，我就给你。”

苏昀挑了挑眉，带着一丝得意：“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