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悍女初遇

“姑娘尽管放心，我这买肉不是为了自己吃，而是要拿到镇上去摆摊售卖，绝不会有半点浪费。”叶彭玖笑靥如花，看向眼前这位巧手俐落的王姑娘。

“原来是叶家的小娘子！”王娇闻言，笑得更加明媚，她那双摆弄猪肉的双手，比她那平日里膀大腰圆的爹——王屠夫，还要灵巧几分。“我爹常说，你们叶家在我这儿买肉可多了，今儿我定要给你家便宜些，娘子，我就算你个便宜价！”

“那就多谢王姑娘了。”叶彭玖心中喜悦，暗想若是王姑娘日后能成为自家侄儿的媳妇，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她喜欢这姑娘爽朗的性子。

王娇被叶彭玖脸上的笑意感染，称好叶彭玖要的肉后，又多切了一块，仔细用油纸包好。

“娘子，你要把肉放哪儿？我来帮你拿吧？”王娇热情地问道。

叶彭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无妨，姑娘可否先替我放着？我在此等我大哥，他一会儿来一同取。”

王娇一听，立刻利落地洗净双手，从摊位里搬出一张小凳子，“娘子，快请坐。”

“多谢。”叶彭玖收拢裙摆，从容地坐下。

“王姑娘平日里除了卖肉，可还喜欢做些什么？”叶彭玖好奇地问。

王娇掰着手指细数：“平日里就是跟着我爹杀猪卖肉，哪里还有多少闲暇时间。”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我还是挺喜欢在家做些好吃的，有空时，也喜欢和朋友们一起去山上的寺庙里走走，散散心。”

就在两人谈话之际，一个瘦弱的男子带着几分流里流气的语气插话道：“喂！泼妇，给我切一块上好的猪肉！”

叶彭玖转头看向王娇，想看看她如何应对。

王娇却仿佛未闻，继续对叶彭玖说道：“说起来，我最喜欢的就是烤肉，尤其是用香料腌制过后，滋滋冒油的…”

男子见王娇依旧不理会他，声音不由提高了些，“我给你说话呢！你是不是耳朵聋了，装听不见？”

王娇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她猛地站起身，拔出腰间挂着的厨刀，直指着男子，“你给我快点滚！我不想卖给你肉！”

男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后退一步，嘴里依旧不依不饶。

“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用刀划花你的脸！”王娇毫不示弱，提着刀就准备走出摊位。

男子见王娇一副真的要动手的样子，终于有些慌了，他迅速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叶彭玖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畅快淋漓的舒爽感。她欣赏王娇这般刚烈爽利的性子，她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遇事只会默默忍受的软弱之人。凭什么要受这种无理的欺辱？这男子上来就出言不逊，显然是他自己错在先。

“王姑娘，你真是太漂亮了！”叶彭玖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王娇放下手中沉甸甸的厨刀，脸上笑容飞扬，“对付这种没胆子的软脚虾，就得这样吓唬他们才行。”

叶彭玖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这时，她远远望见自家大哥叶大牛的身影，便起身告辞：“我大哥来了，下次再和王姑娘好好聊聊。”

王娇看着叶彭玖离去的背影，心中颇有些不舍。她很少能遇到如此赞同她的女子，那些说她是“悍妇”的，多半是在背后议论。因为她随父在摊位上抛头露面卖肉，这名声便落得不好。即便有人因此想要娶她，也非是那种带着施舍般高傲的，便是勉强同意，也要求她嫁过去后不能再帮父亲卖肉。总之，处处是些不顺心之事。

叶大牛走过来接过叶彭玖买的肉，也多看了几眼那位声名远播的王姑娘。他刚到就看见自家小妹和她谈笑甚欢，看来小妹是真心喜欢这位姑娘。

兄妹二人坐上牛车，准备回府。

“今日怎地买了这许多往日不曾买过的东西？”叶大牛疑惑地问道。

“肠肚的份量不多，我寻思着，下次再加入一些卤味小吃，这样我们也能同时在镇上和县城里都分头售卖。”叶彭玖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了，三田，我想着，过些日子也去县城里买辆牛车，那样我们就可以同时在两个地方摆摊了，两辆车才能忙得过来。”

“竟然要买牛车了！”叶大牛听了，顿时兴奋起来。他本就十分喜欢各种动物，对自家那头老黄牛更是充满了亲近之情。能拥有属于自己的牛车，这是他从前从未奢望过的。

叶三田在买牛和牛车方面颇有经验，他直接拉着两人来到了一家专门养牛的人家。

“大牛哥，彭玖姐，这家不仅卖牛，也做牛车，我家当初买牛，就是在这儿买的。而且这牛车，用了很多年了，一点毛病都没有。”叶三田热情地介绍道。

“那倒是挺方便的，就选这家吧。”叶彭玖满意地点点头，欣然同意。

叶三田领着两人往院子里走去。这家人养的牛并不多，算上正在休息的，一共也就五头。一位中年男子正提着水桶，慢悠悠地走向牛棚。

“叔，我们是来买牛的，还要做一辆牛车。”叶三田赶紧追上去说道。

“好的，你们稍等片刻，我先把牛的水喂完。”男子应允道。

叶彭玖环顾四周，院子里摆放着各种工具，有锤子、凿子、锯子，上面都沾着些木屑。牛棚上方搭着简易的棚子，用来遮挡烈日，除了放置草料的木槽，还有盛水的木槽。一头黑色的牛刚刚饮饱水，抬起头看了看叶彭玖一行人，然后又迈着沉稳的步伐去吃草了。叶彭玖觉得这一幕，温馨而又治愈。

“来，我这里的牛，个个都健壮无比。”卖牛的男子随手指向几头牛，“这些牛的价格都不一样。那边两头年轻的，要价五两银子；这头黑色的，四两；剩下的两头年长些的，则是三两银子。”

叶大牛转向叶彭玖，征求她的意见。

“那就选这头黑色的吧，我总觉得和它有缘。”叶彭玖没有太多犹豫，便做了决定。

“再加一辆大一些的牛车，您看要价多少？”

卖牛人摇了摇头，“牛车再大，也大不过牛的力气，这牛车加上来，也只需要一两银子。”

叶三田听后点了点头，他家当初买牛车也是这个价格，而且这价格，比在外面牛市买牛再单独请人做牛车，要划算许多。

“好，等牛车做好了，我们再来取。”叶彭玖从怀中取出五两银子，递给了卖牛人。

卖牛人喜气洋洋地接过银子，“没问题，三天之后，你们就可以来取了。这牛若是出了任何问题，尽管随时来找我。”

“好。”叶彭玖应允道。她觉得这位卖牛人做事倒是挺负责，售后的保障做得非常到位。

第二日，叶家便开始同时在县城和镇上摆摊。

叶彭玖、叶老太、叶桃花、叶磊、叶大龙，五人负责县城的摊位。

孙氏、柳氏、叶大牛、叶老头、叶桂花，另外五人则负责镇上的摊位。

这是叶彭玖根据叶家每个人的性格特点，细致划分出来的摊位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