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小摊卖卤味，亲情暖洋洋

叶老太被闺女的乖巧哄得心里暖洋洋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慈祥的笑意。一旁的糖葫芦小贩，手里擎着一串串红艳欲滴的糖葫芦，施施然地走了过来。

“要不，咱们也买串糖葫芦尝尝？”叶老太随手指了指，笑呵呵地提议。

柳氏和孙氏闻言，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望着叶老太。

叶彭玖是个懂事的，上前买了六串糖葫芦，两文钱一串。她先是给叶老太递过去一串，叮嘱道：“娘，您慢点吃。”随后，又给其他人都分了一串。

孙氏接过糖葫芦，眉毛一挑，好奇地尝了一口。顿时，她眼睛一亮，惊叹道：“哎哟，这酸酸甜甜的味道，怪不得桃花天天念叨着要吃糖葫芦呢！”

叶桃花一听，小脸顿时红了，娇嗔道：“二舅母！”

孙氏抬头看看天，慢悠悠地嚼着糖葫芦，享受着那清脆的“咔嚓”声。柳氏拿着手中的糖葫芦，却如同捧着一块烫手的山芋。她自小就被家教严格，不许在外随意吃东西，尤其是在这宽敞的大路上。

“娘，这个糖葫芦可好吃了。”叶桂花两眼放光，对叶老太说道。

叶彭玖瞥了柳氏一眼，没有多言，只是又递过去一张油纸，“大嫂，要是想留着回去吃，可以包上。”

柳氏怔住了，看着叶彭玖的举动，又看看其他人，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们完全可以不用如此，为何她却要这般克制？明明她也很想立刻就大快朵颐。

叶彭玖见状，浅笑着将油纸收回。她心中暗叹，这个家，每个人都在不经意间发生着潜移默化的改变。

次日，叶彭玖没有再早早地出摊。她选择在正常的巳时才来到镇上。不出所料，那个青幞头婶子的摊位，又被她抢先占了。叶彭玖心中暗道，这青幞头婶子真是个擅长让人不快的高手。

她摇了摇头，拉着两个瞬间就气鼓鼓的人，一同往巷子深处走去。她今天决定，一定要让那个青幞头婶子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正反手”。

“卤货、卤货！价格虽高，却是物超所值！”叶彭玖扯开嗓子吆喝起来。

“便宜没好货，宁愿不吃，也不能凑合！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快来尝尝我们的卤货吧！”

叶彭玖的每一句吆喝，都让那青幞头婶子的脸色更加难看几分。而这一幕，却给了孙氏极大的启发。她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张口便接道：“好吃才是王道，位置再好，也比不上这香味重要！”

“独家秘制卤货驾到，味道依旧！什么味道？别人模仿不来的味道！”

“只需五文钱，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但绝对能给你四文钱都买不到的快乐！”

叶彭玖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这个二嫂的嘴巴，简直就是一杆威力十足的“大杀器”。

那青幞头婶子见状，又开始“咚咚咚”地敲打着锅。本来看热闹、想贪便宜的客人，一见到她那张如同锅盔般漆黑的脸，瞬间就打起了退堂鼓，纷纷跑开。谁愿意在这种时候受这份气呢！

多亏了孙氏这番全方位、360度的立体式对比，今日的卤货比昨日竟提前了一刻钟便售罄了。叶桃花都忍不住佩服地凑到孙氏身边，赞叹道：“二舅母，您说话真好听，我也想跟您学！”

孙氏捏了捏她的脸颊，宠溺地说道：“你不行。”

叶桃花听了，顿时嘟起了嘴，“我娘还没教过我呢！”

孙氏斜眼看向叶彭玖，悠悠说道：“你娘先前那样对你，你也没说过什么。换做是我，早指着她鼻子骂了。”

叶彭玖赶紧出声打断：“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咱们可不能老翻旧账啊！”

孙氏一把揽住叶彭玖的肩膀，笑着说：“看把我们小妹给急的，我就是打个比方嘛。现在谁要是敢指着小妹鼻子骂，我非得过去找他算账不可！”

叶彭玖瞪了她一眼，“您这比方打得也太离谱了。”她心里清楚，现在她和孙氏的关系最为亲近。人就是这样，讨厌你的时候，恨不得天天看着你的鼻子尖；喜欢你的时候，恨不得天天粘着你。她实在有些招架不住这份过于热情的亲近。

叶老太也戳了戳孙氏的头，打趣道：“可不能说我闺女的不好。”

“好好好，我说，我说。我请你们吃包子赔罪，行了吧？”孙氏赶紧求饶。

叶桃花笑眯眯地接话道：“二伯母天天赚这么多钱，怎么才请吃包子呀？”

孙氏一把捂紧了钱袋子，打趣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呀，得跟你娘好好学学说话，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叶老太乐呵呵地拍了拍叶桃花的小脑袋，“还是阿奶请客吧。中午了，咱们去吃面怎么样？”她望着对面那家面店，那口黄灿灿的面汤，混合着碎肉的香气，早已让她垂涎欲滴，那香气仿佛直往鼻腔里钻。

叶桃花一听，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吃面好！阿奶真好！”

于是，六人收好摊子，装上牛车，便朝着面店走去。

“六位里面请，有什么想吃的？”伙计头戴着最常见的交脚幞头，甩着一条白布，热情地招呼着。

“都有什么面，多少钱一碗？”叶老太脚步轻快，兴致勃勃地询问。

“素面十文一碗，阳春面、插肉面，都是十三文一碗。”

叶老太咂了咂嘴，又开始心疼钱了，这价格可比卤货还要贵不少。“这可真够贵的，给我来一碗素面吧。”

叶彭玖连忙摆手，“娘，您吃其他的两种吧，我请您。”

叶老太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自家闺女的钱她自然也舍不得随便花，但内心对那美味的面食又充满了渴望。最终，她还是咬紧了牙关，“行！那来一碗插肉面！”

叶彭玖笑盈盈地，又对着伙计补充了一句，“我要一碗阳春面，加辣椒，不要葱。”

“得嘞！”伙计笑眯眯地应道。

其他人也纷纷点了各自的面。柳氏点了素面，叶桂花也抿着唇，点了素面。叶桃花却有些不乐意了，“不行，她们俩也不要素面，大伯娘，要是不选，我就替你们俩选了奥！”

叶桂花听了，立刻笑了起来，“那我还是选插肉面吧。”她觉得桃花真是个贴心的孩子，总是能注意到她的感受。

柳氏却还是摇了摇头，“我就吃素面就行。”

叶桃花一听，立刻转过头对伙计说道：“她要阳春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