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重活一世，空间显威

京市的王白珍，与沈念的际遇截然不同。她已然在繁华都市扎根，嫁入顾家，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因着顾家的显赫背景，她定然比旁人对此次突发事件，有着更为清晰的洞察。

然则，这一切不过是沈念的猜测罢了。真相如何，终究要待公安部门的调查结果出炉，才能水落石出。

此刻，两人皆沉浸在各自的情绪之中，周遭的气氛沉默得近乎凝固。

先前事态紧急，顾北宸虽满腹疑问，但出于对广大群众安全的考量，只能暂时搁置心中的疑惑。眼下，外界已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他与沈念两人，静谧得与外面的喧嚣形成了鲜明对比。趁此难得的宁静，顾北宸终于有机会将心中积压的困惑倾吐而出。

“念念……”他欲言又止，千头万绪，却不知该如何下口。片刻斟酌后，他才试探着问：“你是……人吗？还是说，你是什么山林间的精怪？”

尽管国家明令禁止动物成精，但自古流传下来的那些光怪陆离的鬼怪志异，依旧在人们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沈念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看到顾北宸那副严肃认真的表情，忍不住轻笑出声。

“嗷呜！”她故作凶狠地做了一个鬼脸，用阴森森的语调说道：“不是的！我呀，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专门挖人心、吃人肉！你……怕不怕呀！”

顾北宸闻言，只是淡淡抬了抬眼皮，表情一板一眼，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正气：“不怕。”

沈念顿时觉得索然无味，撇了撇嘴。她接着说道：“虽然我说了，你可能也不会信，但事实就是，我确实是重活了一世。”

顾北宸的身体猛地一震，“重活一世？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之前……”

顾北宸，一个向来不信鬼神之说的人，此刻却迟迟说不出那个“死”字。心中那些原本晦暗不明的疑团，瞬间如同拨云见日，变得清晰起来。

回想起初次在苏市相遇时，根据派出所的走访，左邻右舍对沈念的评价，与她实际展现出来的行为、性格和处事方式，简直是南辕北辙。那时，他只当是沈念城府极深，善于伪装，所以才能骗过那些街坊邻居。可如今，他突然间明悟了。

“是她们……是王家的人……害死了你，所以你对她们才会如此……恨之入骨，是吗？”顾北宸的声音骤然变得冰冷，一想到沈念可能遭遇过的那些痛苦，他的心便如刀绞一般疼。

沈念微微点了点头。她的声音带着压抑已久的沉痛：“前世，王白珍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工作机会，我被迫下乡。后来，又被王北宁卖给了她娘家的侄子……我曾试图逃跑，却被他们打断了腿。最终，我……被他们活活打死，曝尸荒野……”

沈念紧紧地攥着拳头，前世的种种遭遇，如同一个难以愈合的毒疮，时时折磨着她。她语速缓慢，言语简练，但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入骨髓的痛苦。顾北宸听着，只觉得胸口仿佛被千刀万剐，他不敢想象，沈念在那个可怕的前世，究竟经历了何等的磨难。

他心疼地凝视着她，却不敢再多问一句，只是温柔地安慰道：“都过去了，念念……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沈念却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没事，这些话我也在心里憋了许久了。或许是因为地府不收枉死之人吧，我死后神志浑浑噩噩，在人间飘荡了好几年。直到再次见到王白珍，我才猛地清醒过来，拼了命地想要攻击她。没想到，却被我母亲留下的遗物包裹住，再睁开眼时，竟然就回到了下乡之前。”

顾北宸注意到沈念不自觉地摩挲着手腕上那抹血色的玉珠，心中涌起更多疑问，他随即问道：“那……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凭空变出东西来，还有那股清泉，又是从何而来？”

“那是我母亲留下的玉珠，它应该是一个……储物空间，里面有一股清泉。那泉水的作用，你已经体验过了……”

顾北宸的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他猛地抓住沈念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之前我受了重伤，在昏迷中是你喂我喝了灵泉水，所以我才能醒来，对吗？后来给我送来的补汤里，也掺了灵泉水，所以我的身体才能恢复得如此之好，是不是？”

沈念点头应允。

顾北宸只觉得眼眶一阵酸涩。这个傻丫头，明明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却什么都不说。若非今日突发意外，她是不是打算将这一切都瞒自己一辈子？只是，他不擅长言辞，只能怔怔地看着沈念，许久之后，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念念，从今以后，这件事一定要烂在肚子里，除非是关乎你自己的性命，否则绝对不要在人前显露，也不要再告诉任何人了。”

沈念乖巧地点了点头。顾北宸却仍不放心，他板正沈念的身体，凝视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郑重告诫道：“你的秘密，无论谁问，都不能承认，绝不能在人前暴露，明白了吗！”

沈念立刻如小鸡啄米般用力点头。她内心也清楚，若非今日这般生死攸关的危急时刻，她是绝不会暴露空间秘密的。

见沈念神色认真，顾北宸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又追问道：“除了我，还有谁知道？”

“没有，我一直藏得很好，从未告诉过任何人……”沈念迟疑了一下，随即又小声地补充道：“不过……王白珍她……可能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