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空间有宝，下乡不慌

月色如水，悄然笼罩着这座沉寂的城市。在一条幽深昏暗的小巷之中，两拨人影正进行着紧张的对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仿佛一触即即。突然，一声洪亮而严厉的断喝划破了夜的宁静：“住手！警察！”

“是条子！快跑！”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原本的对峙瞬间演变成了混乱的逃窜。那些劫匪惊慌失措，拼命朝着巷子深处逃去，却早已落入了早已设好的天罗地网。早已埋伏在此的民警如同鬼魅般出现，用枪口牢牢锁定了他们。“不许动！都抱头蹲下！”

领头的黑老大死死拽着手中的包裹，眼神凶狠地扫视着四周，一只手悄悄摸向后腰，将一把土枪藏在了宽大的袖子里。他盘算着，只要制造一点混乱，便能趁机脱身。借着浓重的夜色，他缓缓地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刺耳的枪响，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突兀。人群如同被滚油泼入的沸水般瞬间炸开，发出阵阵惊呼。黑老大一声凄厉的惨叫，手中的土枪脱手落地，他一手捂着手腕，痛苦地跪倒在地。他阴毒的目光射向开枪的方向，警车的车灯如同利剑般刺破黑暗，晃得他睁不开眼，但他却清晰地记住了那人眉骨上的一道狰亮。

“快走！快走！”王宝民被四面八方的警笛声和枪声吓得魂飞魄散。他平日里虽然也有些偷鸡摸狗、倒卖些老物件，甚至偶尔打打群架，但像这样真枪实弹的场面，他还是头一次遇到。心头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惧，他不过是倒卖点老物件，何至于引来如此大的阵仗？

王宝民自小在这片街区长大，鬼点子多，此刻顾不得其他，趁着警察抓捕、现场一片混乱之际，他眼疾手快，搬开胡同墙边的一块红砖，猫着腰钻进了狗洞，迅速逃离了现场。

好不容易穿过了两条胡同，又拐进一条巷道，却不幸地撞上了正在巡逻的民警。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两口气，从怀里掏出珍藏的二锅头，猛灌了两口，然后将剩下的酒水全部泼在了自己的衣服上。他开始佯装醉汉，摇摇晃晃地从两位民警身边经过。

“站住！干什么的！去哪？”一位民警拦住了他。

王宝民干笑几声，装出一副意识不清的样子，眼神却偷偷打量着两人：“我！嘿嘿，去喝酒了……我这就回家……嘿嘿……”

见其中一位圆脸民警放松了警惕，甚至还为他让开了道路，王宝民心头一喜，以为自己蒙混过关。“哦，看样子你喝了不少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天黑路滑，还是要注意安全。”

王宝民心中暗喜，觉得自己的装蒜计策奏效了，他回答道：“我叫王宝民，家住附近棉纺织厂……”

然而，话音未落，那圆脸小民警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胳膊传来一阵剧痛和麻木。他的双手被反剪到身后，手腕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接着是“咔嚓”一声，一套冰凉的银色手铐便套在了他的手腕上。

王宝民惊愕万分，脖子梗得老长，大声喊道：“干什么？干什么？喝酒也犯法吗？凭什么抓我？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呵，错不了。上头特意吩咐了，抓的就是你，王！宝！民！”民警冷笑着说道。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沈念便神清气爽地从她的秘密空间里出来了。她一眼便看到院子外面，田甜正带着一个大妈在那里晃悠，而王北宁则跟在后面，不停地向那大妈哭诉着什么。

田甜看到沈念，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沈念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朝她点了点头。王北宁也看到了沈念，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但碍于厂里派来慰问的人在场，她不好立刻发作。

沈念则毫不客气地对着王北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随后转身走出了小院。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田甜便快步走过来，身边还跟着那位中年女子。“念念，这就是我的舅妈，张美英。”

张美英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看向沈念：“你就是沈念同志吧？你那房子，我要了。价格就按照你昨天说的两千七，但是必须今天过户。”

沈念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自然。不过，我家里的情况，不知道田甜有没有跟你说清楚？我那继母有些难缠，到时候你上门收房子的时候，可能会有点小麻烦。”

田甜舅妈张美英豪爽地摆了摆手，大笑着说：“放心，你是房主，我是买家。这房子是我买下的，手续自然齐全。就算她闹到警察局，我也占理。再说了，就算她那儿子是个小混混，我家还有个混不吝的，我们吃不了亏！”

从房管局出来，张美英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解决了房子的这件大事，她相信儿子们的亲事也会因此变得容易许多。她看向沈念的目光也添了几分柔和，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沈念：“你数数看，钱和票都在这儿了。听说你要下乡的地方在黑省，那里天气冷得厉害，我特意找邻居换了不少棉花票。你再看看，还缺些什么，我再想想办法。”

沈念接过那厚厚一摞全国通用的布油粮票，又当着两人的面，将那厚厚两摞大团结仔细点清，然后全部装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军绿色小挎包里。实际上，这些钱票早已被她悄悄地收进了自己的秘密空间，安全得不能再安全了。

沈念在心中暗暗盘算着：从家里搜出的零零散散的钱款，加上卖工作的钱，再算上卖房子的钱，总共是一万一千五百元。昨晚又从王北宁那里抠出了八十五元。扣除这两天的开销，她现在手里大概还有一万一千三百元！这笔钱，足够她在下乡后过上滋润的日子了。